卢卫国是个标准的胆小型买卖人,他是想赚钱,但又不想摊上什么大事儿,所以他坐在出租房里一直劝着小泽。但俩人聊了半天也没达成共识,因为后者一再坚持,这响儿买了,那就得用上。
劝阻无果后,卢卫国就离开了出租房,并且心里一直觉得小泽太年轻,办事儿太冲动,总讲江湖那一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理论。
可未来几个月后,卢卫国才彻底明白过来,沈天泽在王一山的这个事儿上,就从来没有过什么冲动,而是有着极强的目的性他可能替小吉报仇这事儿,只是顺手的,而小泽真正有兴趣的,或许就是这充满暴利的奶线
枪不是不能响儿,而是响的得有用,得有价值
这是九哥教会小泽的“生存之道”
一天后,赤f奥雅牧场,十几台由通某奶制品厂开过来的小型箱货车,在装完成桶的鲜奶后,就准备返程往通走。但车队刚刚在路上行驶了不到二十公里,一台银灰色的面包车就横着拦在了路上。
“哗啦”
车门被推开,曹猛叼着烟走下去,摆手就示意领头车辆降下车窗。
“哥们,怎么回事儿啊,为啥拿车拦路啊”领头车内的副驾驶位上,一个青年探头喊了一句。
“你们给谁交奶线的钱”曹猛话语简洁的问道。
“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问问,你们给谁交奶线的钱”曹猛再次重复了一句。
“王一山啊,王总”押车的青年皱眉回了一句。
“你给交奶线的人打电话,就说车在半道被劫了,有人要收奶线的费用,你不知道咋解决”曹猛摆手回了一句。
押车青年闻声愣了半天后,才笑着回了一句:“哥们,你没闹吧,你这面包车里还能装一百人啊什么队形啊,就要收线钱”
“踏”
话音落,乔帅拎着一把,下车挑着眉毛骂了一句:“我们就他妈俩人怎么的,下来谈谈呐”
押车青年看见刀后,顿时没敢吭声。
“来,你下来,我告诉告诉你咱是怎么收费的”乔帅作势就要拽开车门,往下薅押车青年。
“啪”
曹猛伸手拦了一下:“别嘚瑟,你泽哥不让动弹跑线的”
“赶紧打电话”乔帅指着押车青年喊了一句。
“行行,我打”押车青年没敢再多说别的话,因为他就负责送货,根本也惹不起抢线的这帮人,所以拿着工作手机,就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我们是通福和奶业的,路上有人要收奶线钱,你看咋整”押车青年直言问道。
“收奶线钱你没告诉他们,这是王一山的线吗”
“我说了,不好使”
“哎呀我艹尼玛的”对方骂了一句后,咬牙就回应道:“你们都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去”
“行”押车青年点头后,就挂断了手机冲曹猛喊道:“打完了”
曹猛闻声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随即迈步就坐上了面包车,并且也没关车门,就那么敞开着抽烟。
土路上,十几台箱货停在原地,都没熄火,车里的司机和搬运工人也没敢下车,就坐在驾驶楼子里准备看热闹。
收奶线费用的人,都是常年呆在牧场附近不走的,因为说不定啥时候就有货车过来拉货,所以得有人时刻盯着。而像王一山这样的老板,在没事儿的情况下,几乎是仨月半年的也不会来一趟牧场,他隔几天只派人拿一趟“盈利”就可以。但这种涉及到钱的事儿,他肯定得交给一个信得过的哥们,所以一般会有专人带这帮收线儿钱的小伙。
押车青年的电话打出去半个小时左右后,就有一台吉普,一台面包车迅速赶来。而车里带队的就是王一山的发小,其他人都是收线儿钱的马仔。
“嗡嗡”
两台车开的极快,卷起土路上无数灰尘。
“刷”
面包车内的曹猛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随即就用手拍着二胖说道:“别他妈发短信了,人来了”
“来了吗”二胖一愣后问道:“几台车”
“就两台”
“艹你妈的,鑫子,给车开过去”二胖直接从腰间拿出菜刀喊道:“哥几个,如果要让他们下车,那咱就被动了”
“明白”杨鑫点头后,就迅速起火,猛踩一脚油门迎上了对伙两台车。而曹猛此刻依旧没关面包车拉门,只用手扶着它不来回乱窜。
“吱嘎,吱嘎”
数秒过后,对伙两台车停在了箱货车队路边,随即副驾驶一个青年直接喊道:“艹你妈的,来,我看看,谁要抢线啊”
“翁”
就在王一山发小说话的功夫,杨鑫开着面包车已经停在了他们车头的前面。紧跟着发小还没等弄明白咋回事儿,就看见四个人从银色面包车上跳下来,三个手里拿着菜刀,一个手里拿着砍刀,速度极快且动作整齐的就将自己的吉普车围上了。
“下车,快点下车”王一山发小反应过来后,就立即冲车内喊了一嗓子。
“下你妈了个b”二胖冲到副驾驶旁边,一菜刀就砍了过去。
“哗啦”
吉普玻璃瞬间碎裂,车膜粘连着大片的玻璃块直接就砸在了王一山发小的脑袋上。
“噗嗤,噗嗤”
二胖根本不给王一山发小拿刀还手的机会,只身体顶着车门,右手挥动着短小的菜刀,咬牙冲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顿猛剁
吉普车另外的三个车门外,曹猛,杨鑫,还有乔帅三人,全部用右腿膝盖顶住车门不让对伙下车,随即手里抡着片刀,就是无脑的往车里砍
霎时间,吉普车内鲜血狂飙,整整一车人连掏刀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憋了巴屈的抱着脑袋,被外面四人砍的嗷嗷直叫唤
“哗啦”
连续猛砍了不到十秒钟,后面面包车的人才拿着片刀和钢管冲了下来。
“啪”
二胖咬着牙,用左拽出王一山发小的脑袋,菜刀刃搭在他脖子上喊了一句:“艹你妈的谁敢嘚瑟,我就给他脑袋剁了挂车门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