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莫邪早已看出,这人扔出这竹篙,一来是为了击杀自己,但还有一个用意,就是万一一掷不能杀伤自己的话,还可以用来立足借力;这一点,从他的落下姿势就可以看出来,他落势虽猛,但却是双脚在下落下来的,而若是一般高手在这种情况下通常都是头下脚上,那样的话,度要比这人现在的度要快一倍以上
这也说明了一点,这位刘大人,这个高高在上的金品巅峰高手,他不懂水性
这便是君莫邪在这一瞬间分析出来的事精。所以他立即选择将竹篱拉偏,只要拉开了竹篙,他下来之后无处借力,那么,淹死他也追不上自己
但君莫邪没有料到,竹篙不仅很坚韧,而且湖底的淤泥也够深,居然拔不出拉不断看看那人即将落下,只好放手,落荒裸游而逃。
赤条条的身子,就像一条大白鱼夹着一点鸟黑的水草
那位刘大人早已打算的好好的,这偷听的人只知道逃跑必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自己完全可以搞定。自己虽然不懂水性,但有竹篙借力,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一个翻身就能回到船上;所以他毫无顾忌,竹篙出手之后人随即落下,迎面一道水箭射来刘大人衣袖一拂顿时扫到一边,这一来轻易试出对方功力不高更加放心的落下;但哪里知道临近水面的时候,两眼一扫,刚刚还在眼前闪现的竹篙头部,居然巳经没有了踪迹
这一来顿时怯了起来,人在空中后力已尽,新力不生,如同飞蛾扑火,吧唧一声落进了水中。刚刚落水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就看见面前不远处两片大白屁股摇曳着向远方深水处滑去不由得大怒起来
正在这时,突觉前方水流有异,嗡的一声,一根长长地竹篙带着汹涌的水流急的反弹了回来
若是他懂得水性,自然可以及时避开,但他不懂水性落进深水正在慌张,心神不属,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啪”的一声打的又狠又寸,先是竹篙中部重重的抽在了他的两腿之间,一声撕心裂肺的压抑的惨叫还未来得及出身体本能的一弯,接着竹篙头部又“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惨叫一声,刘大人被砸成了一个鹞子翻身,在巨大的力量的作用下,带着一蓬灿烂的血光离水飞出,就像一条晒干的咸鱼直挺挺的向着画舫的方向飞了过去脑诲中残余的最后的印象,竟然就是面前那对摇曳的大白屁股真的好白
画舫上另一条纤细的身影轻灵曼妙的飞了出来居然是灿烂的银光那月儿姑娘身子一抄,将刘大人的身体接在手里,按着身子便凭空飞了回去,原来腰上绑了一条绳子
月儿姑娘回到船上神情复杂的看着远方,那偷听的人已经无影无踪前方几十丈外便是一片茂密的芦苇丛在这等一片漆黑的夜里经过这一耽搁,就算有心想追也是追不上了
先前威风息的躺在自己脚下,昏迷不醒
另一边满是芦苇的隐秘处,君莫邪余悸犹存的爬上岸,趁着夜色裸奔而去,心中无限庆幸:若不是这次受伤,开天造化功再进一步的话恐怕这次还真要栽了真是好悬哇。
砰地一声打倒一个刚刚完事心满意足的从青楼出来两腿虚的走在路上的嫖客,君莫邪非常利索的扒下他的衣服匆匆忙忙套在自己身上,一溜烟的没了影子。
地上,留着一个赤条条肥胖胖的身体呈大字型仰面朝天胯下一条小蚯蚓似地东西软塌塌的歪着头丑陋之极。
君家八名侍卫了疯似的满世界寻找自家少爷,他们可是深知此事的厉害之处的,若是此事让君老爷子知道八个人的保护不利的罪名那是无论如何郁逃不掉的;若是万一这位公子爷再出什么事情几个人不敢再想下去了。
直到夜幕沉重,个貌似很象自家少爷的人从另一边急匆匆的走过来。
为什么说很象自家少爷呢,因为那人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外袍,样子狼狈得一塌糊涂,君大少爷虽然是个十足的纨绔败家子,但人样子总还算不错,所以平日里非常注重自身的仪表,决计不会如眼前人这般的邋遢估计是人有相似吧
不过那声喜不自胜这个貌似很象自家少爷,却又应该不是少爷的邋遢行人,可不就是君大少爷又是那个
“你们八个人怎么回事下午那阵居然被灵梦那丫头的狗屎护卫给吓得呆了吧哼哼我叫了你们好几次居然没反应。”君大少一边急匆匆的赶路一边摇着头先制人一卧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就是一个天玄初阶高手吗居然能将你们吓成那个样子看你们呆怔怔的,我就有气,干脆自己先走了”
呃啊
声怒吼之后,自己似乎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失神,难道就是在那一瞬间,少爷叫我们我们没反应,然后气呼呼的自己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君莫邪,片混乱。
他们居然没有想起来问问,既然想一个人走了,为什么会和我们同时回来我们可满天香城的四处找您n久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您到哪里去了还有,您身上这件肥大的、只有暴户才会穿的俗不可耐的外袍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您的头怎么好像是湿的
“别楞着了,赶紧把那个焚经荷给我。”
君莫邪一只脚已经匆匆地跨进了大门,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众侍卫这才如梦方醒,机械的拯动脚步,跟着神秘的少爷走了进去。几乎所有人郁在纳闷,今天少爷的脚力怎么这般的迅,鬼上身了
不快怎么的呢,君大少爷现在袍子里面还是真空的,凉飕飕的极不得劲,得赶紧去换衣服,万一被别人知道,自己其实先裸游,再裸奔,然后才扒光了别的男人的衣服回来,君大杀手的一世英名可就全丢在灵雾湖了
君府的大门在众人身后紧紧关闭
夜色已深,明月在天,君无意体然坐在轻椅上,油然的自斟自饮,静静地等待着侄儿归来。天空中柔和的月色汪在他刚毅的脸庞上,明明暗暗,眼神中一片宁静、深。
希望、奢望、冀望,又或者是绝望
院门一响,换过自家衣袍的君莫邪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君无意缓筑转过轮椅,很从容也很冷静的看着君莫邪,上下审视了一番,现没有问题才松了口气:“听说你下午在盛宝堂大大的出了一次风头”
“是啊”君莫邪直言不讳:“盛宝堂大嚣张了”突然觉得不对,三叔说到盛宝堂的时候,为什么会在中间顿了一下口气也不大对劲啊。
君无意垂下眼帘,默然,良久,慢慢的道:“你知不知道,一得到了这个消息,我直接出了一身冷汗,你爷爷表面看是没什么,可是我知道他也在后怕莫邪,叔叔知道你颇有胆气,可是若非必要,若非生死关头,千万不要与盛宝堂生任何冲突。盛宝堂我们君家还招惹不起,至少暂时是这样的,明白了吗”这句话,他说得极慢,几乎是一字一句,真的很难想象,如此服软也似的话语竟从他这样的铁骨男子汉口中说出
君莫邪亦是一怔,缓缓在他面前坐下,道:“三叔,这可不像是你能说的话啊,难道这个盛宝堂竟真的如此可怕吗连你也怕了他们”
君无意别过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神色,清冷漠然的道:“若是只有我一人,我自然惹得起盛宝堂甚至,是比盛宝堂更加强大一百倍的,又能如何,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而你也是一样,莫邪,我知道你胆识过人,天不怕地不怕,就这点三叔我很欣慰,可是,我却总觉得你对家族的代入感并不是很强烈,所以,我希望你应承我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你是世家子弟在你的身后,还有一个盘根错家的庞大家族,君家”
“家族,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会是你最大的助力,但有些时候,也是你最大的掣肘”君无意抬起头,目光炯灼,却似是含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要家族还有希望,我们就万万不能放弃这是世家子弟的荣耀,也是世家子弟的悲哀,更是责任”
君莫邪默然良久,才展颜一笑,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君无意温和的笑了笑:“就为了此事,我已经等了你一晚上。如今既然你明白了,就陪我喝一杯吧。”
“喝酒么暂时不得,只怕叔叔最近的十天半个月之内都不能饮酒。因为我要恭喜三叔,那五种药材,如今已经齐备了。”君莫邪微笑着:“而那诊脉金针,早在半月前也已经准备妥当三叔,再有十天功夫,你现在坐的这东西,就可以拆掉烧火了,而烧火的那天,也正好是可以取消忌口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