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司铭都快吐血了。
所有的事情明明都是这婆娘搞出来的。
当初辞官是因为她,多年不回京城也是因为她。
如今她居然好意思说,是自己不愿意回京
不容他分辩,夏予芳喃喃自语道:“问题是咱们该怎么回去呢
凉姐儿那丫头太精明,不是那么好骗的,而且我刚才还把她给得罪了”
吴司铭深吸了一口气:“好端端的,夫人怎么又得罪三侄女了”
夏予芳道:“我就见不得她那副不服管教的样子,所以就把她安排去了孙姨娘从前居住的那座小院。”
“你”吴司铭抬手指着她,被气得说不出话。
孙姨娘是他父亲的小妾,当初因为犯了错才被禁足在那座小院。
三侄女虽然是不请自来,但她是岳父最疼爱的孙女,是夏怀珣的掌上明珠,她怎么能,又怎么敢
对待自己的亲侄女都这么狠毒,还能指望她对谁是真心
“你就别只顾着数落我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开这个口”
吴司铭冷声道:“我没有这么厚的脸皮,既然是你想回京,那你自己想办法”
夏予芳怒了,尖着嗓子嚷道:“什么都让我自己想办法,那还要你做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都在恨我”
又来了
吴司铭心烦得很,却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恨她还有什么用
夏予芳道:“就当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回京之后我会去求父亲,甚至可以去求四弟,请他们为你在朝中谋个职位。
就算你已经没有了做官的兴趣,也得为儿子们考虑。
做父亲的只是个白丁,他们该如何在京中立足”
夫妻二人成婚二十多年,这还是夏予芳第一次低头。
虽然明白她只是权宜之计,吴司铭还是感觉舒服多了。
“三侄女虽然伶牙俐齿,但为夫瞧着她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同这样的人打交道,最好不要耍心眼绕弯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况且岳父岳母早就盼着你回京,最多咱们回去之后忍着挨几天骂。”
夏予芳点点头,却又有些担心:“老爷,万一回京之后那二公子还不肯放过咱们,该怎么应对”
吴司铭无奈道:“方才夫人不是说,凭夏家在京中的权势,没人敢动咱们一根汗毛么,怎的又开始担忧了”
“那小子不是四弟的学生么,我有些担心”
“别想了。”吴司铭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咱们夫妻风风雨雨二十多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为父也会和你站在一起。
大不了咱们再回来,大富大贵不敢说,衣食无忧还是能保证的。”
“司铭,你待我真好。从前父亲总说我识人不清,但挑选夫婿的本事,谁都比不过我。”
吴司铭揽着她,心中感慨良多。
人生就是如此,一步错,步步错。
他本以为迎娶了恩师的爱女,这一生必定是平步青云,前途不可限量。
没想到好处一点没落到,却把自己原本顺遂的人生弄得一地鸡毛。
事到如今,他除了继续错下去,还能有选择么
“既然有求于三侄女,今晚的家宴一定要丰盛,夫人还是早些去安排,千万不能出纰漏。”
夏予芳抬眼看着他:“那我要不要重新给凉姐儿安排住处”
吴司铭都想骂娘了。
这个蠢婆娘
人都已经得罪了,现在只能装作没事儿人一样。
即便三侄女要挑理,最多也就是她这个姑母不通人情世故,做事欠妥当。
若是现在去给人家换住处,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
这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往人脸上抽,还指望人家帮忙说好话
“我觉得不用了,有些事情太过刻意了反倒得罪人。
夫人让下人们多送些精致可口的吃食,样式新鲜的衣裙首饰给三侄女即可。”
“好吧,那妾身这就去安排今晚的家宴。”
“辛苦夫人了。”吴司铭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亲自陪着她走出了正房。
家宴设在花园深处的催云楼。
夏月凉在杏花的陪伴下来到此间,却见言景深和吴昇早已经到了。
见过礼后,她坐在了夏予芳的下首,和言景深正好是面对面。
夏予芳亲自给几人斟酒,笑道:“这是雅苏城那边的葡萄酒,女孩子也是可以喝一点的。”
夏月凉笑道:“原来姑母也喜欢这个。”
吴昇见父母今日都特别温和,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胆子也大了起来。
“娘,我也想喝。”
“小孩子家喝什么酒”
“三表姐也就比我大了两三岁,得年底才及笄呢。
她一样也是小孩子,为什么就能喝”
夏予芳柳眉都竖了起来。
吴司铭怕她又坏事,赶紧笑道:“又不是什么烈酒,昇儿也不算是小孩子了,少喝一点无妨的。”
夏予芳忍着气,取过一只酒杯倒了半杯葡萄酒。
“只准喝这些,敢偷喝让你爹揍你”
吴昇高兴极了:“儿子保证不多喝,多谢爹爹和娘亲。”
夏月凉喝了半杯之后,脸颊渐渐泛起了红晕。
吴司铭给妻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可以说了。
即便三侄女要挑理,最多也就是她这个姑母不通人情世故,做事欠妥当。
若是现在去给人家换住处,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
这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往人脸上抽,还指望人家帮忙说好话
“我觉得不用了,有些事情太过刻意了反倒得罪人。
夫人让下人们多送些精致可口的吃食,样式新鲜的衣裙首饰给三侄女即可。”
“好吧,那妾身这就去安排今晚的家宴。”
“辛苦夫人了。”吴司铭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亲自陪着她走出了正房。
家宴设在花园深处的催云楼。
夏月凉在杏花的陪伴下来到此间,却见言景深和吴昇早已经到了。
见过礼后,她坐在了夏予芳的下首,和言景深正好是面对面。
夏予芳亲自给几人斟酒,笑道:“这是雅苏城那边的葡萄酒,女孩子也是可以喝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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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