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成豫就跟吞了个苍蝇又不能吐一样,恶心极了。
他承认自己算不上绝顶聪明,但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从前及不上比傻子强不了多少的太子皇兄,如今又要输给自小就不受重视的儿子
这小子若是乖顺听话也就罢了,偏生是个刺儿头,应付起来十分棘手。
言景深上一世也活到了三十多岁,并不比此时的言成豫小多少。如何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在夏怀珣面前,他一向十分坦荡,把自己对那个位置的想法说得清清楚楚。
但在渣王爷面前么,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让他对自己爱不得恨不得,拉拢不得推开又不舍得,这才是最好的状态。
他轻笑道:“王爷若是不信,去问一问皇祖父就知道了。”
“你这孩子”言成豫道:“为父不过是关心你,两个多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言景深道:“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妥,今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一定告知王爷。”
言成豫点点头:“如此甚好,说来咱们终究是父子,不管从前有多少误会,这份血缘关系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
不管为父将来得到什么好处,最大的一份都是你的。”
“王爷的意思我明白,咱们是一家人,利益永远是一致的。”
“对对对,你说得很对,为父就是这个意思。”
“可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啊,王爷没必要反复强调。”
这死小子
言成豫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明明什么都懂,偏生要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难不成非得让自己把话挑明才行么
言景深笑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王爷究竟有什么好担忧的。”
言成豫苦笑道:“你还年轻,有些事情理解不了。到了父王这个年纪,没有多少时间去尝试,也没有那么多耐心可以等待了。”
“父王还不到四十,何出此言”
“还是方才那句话,你太年轻了。年轻人别说是走弯路,就算走错路都无所谓。
因为年轻,有的是机会改正错误,有的是时间重新来过。
可到了为父这个年纪,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反复思量,因为错不起了,你懂吗
你皇祖父不到二十岁就继位,年近花甲依旧精神矍铄,他同样不懂人到中年活得战战兢兢,尚且不知前程在何方是什么感觉。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深儿,为父需要你的助力。”
这是言景深认识他近两年来,第一次生出了些许的同情。
毕竟这个年代人的寿命都比较短,四十岁真是不年轻了,有这样的担忧也属正常。
历史上好些兴兵作乱的皇子,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生怕熬不过自家老爹。
“王爷尽可放心,皇祖父最在乎的儿子就是你。
有些时候一动不如一静,你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远比上蹿下跳强得多。”
言成豫的眼皮剧烈抖动了一下。
上蹿下跳这小子真是有恃无恐,什么话都敢说
“你的话有道理,今后为父就沉下心来好好做事,其他事情随缘吧。”
言景深如何肯信这样的话。
但他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更不打算鸠占鹊巢。
既要改变老皇帝的想法,又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另找一个人顶上去。
眼下渣王爷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来他还是老皇帝考虑的继承人之一;二来其他几位皇子能力太差,若是做了皇帝奉国势必衰落。
他还要在这里生活好几十年,当然希望国泰民安。
“王爷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皇祖父一定会十分欣慰。”
言成豫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如今你也十八岁了,按说为父和你母妃该为你的亲事做安排了。
可你皇祖父如此看重于你,之前又有玄正大师的批语,这事儿还得听听你的意见。”
“眼下要做的事情太多,况且大哥尚未娶亲,我的婚事不着急。”
听他提起长子,言成豫有些不耐烦。
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他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倔,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前几日为父前去看过你大哥,正好遇到了”那位夏侯神医。
他说你泽儿的腿伤已经好了大半,再过一两个月就能下地走动了。
身为泽儿的父亲,我听了之后自然是非常高兴,可他还是爱答不理的。
为父与他说起娶亲的事情,他还是从前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还敢拿话挤兑人。
我瞧着他还是惦记着夏家那位大姑娘”
言景深道:“王爷不用着急,腿伤痊愈之前这段日子是最难熬的,大哥心中焦虑也是在所难免。
这种时候同他提婚事,那就是火上浇油,也难怪他会不高兴。
至于夏家大姑娘,大哥早已经想清楚了。况且人家早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惦记也没用啊”
“要真能这样就好了,夏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博思王府今后只会越来越好,谁稀罕他们家的姑娘”
言景深突然觉得渣王爷不仅可怜可恨,有时也挺可爱的,忍不住就想试探他几句。
“王爷果真如此痛恨夏家人,连他们家的姑娘在你眼不值么”
“夏家人对本王的羞辱,难道还不值得一恨至于他们家的姑娘么”
他很想用最恶毒的话语贬低夏家的姑娘,但真是有些说不出口。
无论是从前的夏家大姑娘夏灵晏,还是如今的夏家三姑娘夏月凉,都是少有人及的优秀女子。
不管谁家的少年郎娶了她们,惠及的都不仅仅是本人,而是整个家族。
“他们家的姑娘如何”言景深追问道。
他很想用最恶毒的话语贬低夏家的姑娘,但真是有些说不出口。
无论是从前的夏家大姑娘夏灵晏,还是如今的夏家三姑娘夏月凉,都是少有人及的优秀女子。
他很想用最恶毒的话语贬低夏家的姑娘,但真是有些说不出口。
无论是从前的夏家大姑娘夏灵晏,还是如今的夏家三姑娘夏月凉,都是少有人及的优秀女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