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噗。”
林北辰张嘴直接喷出一条长长的白色抛物线。
恶心心。
喝大了。
我竟然喝大了
林北辰下意识地扶住桌子,但手臂一软,整个人噗通一声就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秦主祭皱了皱眉,一挥手,将各种污物瞬间消失。
微微一抬手。
柔和的神力托着林北辰,跟在她的身后,朝着后院的卧室走去。
进入卧室,林北辰被摆在了床上。
秦主祭轻移莲步,来到床边坐下,目光清澄,看着酣醉中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伸手轻轻地抚摸过去。
如新剥小葱一般纤嫩的玉手,抚摸过林北辰的脸颊,鼻子,额头,眉毛和头发。
动作轻柔,仿佛抚摸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指尖传来柔和温热的触感。
“很像。”
她对自己说。
然后又摇摇头:“但终究不是。”
她重新坐起来,静静地看着林北辰的脸。
梦醉神迷的酒效果然很霸道,连修炼了五气朝元诀的人都能放倒。
但对于她来说,今天喝酒一开始不是为了放倒林北辰。
而是也许只有在醉酒的情况下,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其实
到底是醉了
还是没醉
醉了的话,我的思绪为何比清醒时候还清晰
没醉的话,我又怎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
修炼了冰心凝意,绝情绝性功法的秦主祭,这一刻的思绪无法遏制地狂乱纷飞,记忆就如同一个报复心极强的刁蛮恶毒少女,你越是压制她越是执拗她,她酝酿而来的报复就越是强烈。
秦主祭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将那段记忆删除。
但这一次,她才发现,原来那些你以为自己忘记的,实际上只不过是被你深深地储藏在了最坚固最深的地方,当某一天有一把相似的钥匙出现,就算是不打开这把锁,你也会瞬间记起原来自己还珍藏着这样一段故事,因为保护的太好,它甚至连一丝丝的尘埃都没有沾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北辰猛地睁开眼睛。
耳边隐约传来鸟语花香。
意识恢复正常的瞬间,他一下子就翻了起来。
眼前一片光明。
明亮的有些刺目。
等到瞳孔适应光线,他看到自己趴在之前喝酒的桌案上。
“我竟然真的喝大了”
林北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脑袋有点麻麻的,倒吸了一口凉皮。
大大老婆给我喝的什么酒,竟然能够将我灌醉
一念及此,林北辰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胸。
身上的衣服还很整洁。
没有被的痕迹。
真的是好遗幸运啊。
只是喝醉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竟然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没想到自己竟然断片了。
这简直是羞辱我的修为境界。
这时,耳边传来衣袂飘飘的风声。
林北辰扭头看时,却见宛如冰晶雪树般的秦主祭,沐浴阳光,美丽的像是画中人一样,静静地站在后院悬崖边,海风吹起银色的长发,宛如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时间似乎还是午后。
看来我只醉了一小会儿。
林北辰收束思绪,起身走过去,与秦主祭并肩而立,道:“我喝醉了”
秦主祭点点头。
林北辰道:“那是什么酒”
秦主祭道:“你是不是想要去找白嵚雲”
林北辰想起了自己断片之前的念头,道:“总得过去说个清楚,以免她被人利用。”
秦主祭眸光虚无,看向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海,淡淡地道:“好,去吧。”
林北辰楞了一下:“你不拦着我”
“不拦。”
秦主祭淡淡地道。
林北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洋面。
午后的海面,波光粼粼犹如一片被打碎了的镜子般反射着游动的细碎的光斑,梦幻却又不完整。
“所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之前的那些事情”他反问道。
秦主祭道:“难道那些事情,不够惊世骇俗吗”
“惊世骇俗倒是够了,可是”
林北辰心说,我对于神界这些狗屁爱恨情仇才没有兴趣,我来是和你约会的,是要和你一起吃一顿美美的烛光晚餐再一起看看月亮,如果有兴趣更深一步了解的话,可以再互通有无
我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呀。
结果你却告诉我这些。
好比我是来看电影的你却向我推销保险。
这根本就不符合客户需求。
“可是什么”
秦主祭扭头看了一眼了林北辰,道:“你是不是想睡我”
“如果有可能的话”
林北辰扭扭捏捏地说着,但看到丝丝缕缕的冰晶从秦主祭的眼睫毛上凝结出来,一股冰神的寒意骤然生成,他心里咯噔一下,但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语气坚定地道:“当然不可以,我已经是名草有主的人了,你不可以对我产生什么想法。”
秦主祭突然展颜一笑,犹如雪树梨花开。
笑的林北辰一瞬间魂魄皆荡,神游天外。
“这样啊,太可惜了。”
秦主祭扭开头淡淡地道。
嗯
什么意思
林北辰一怔,旋即反应了过来。
他好像是错过了五百万彩票一样,表情惆怅。
然后缓缓地点上一根烟,在风中抽了几口,冷静了三分之一秒,然后抽羊角风一样对着海风挥拳踢脚大打出手,再然后大口大口地吸气
“你干什么”
秦主祭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林北辰道:“我在抽风。”
“抽风”秦主祭清澄的眸子里,疑惑之色更加浓郁。
“是啊,你看这支烟,它价值不菲,我花费了不少的心思才弄到手,平时我都舍不得抽,可是刚才我抽烟的时候,烟在风中飘散,我抽一半,风抽一半,风凭什么抽我的烟所以要就开始抽风。”林北辰一副气咻咻的样子。
秦主祭看着他,又笑了起来。
这一次,笑的花枝乱颤,甚至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小嘴。
林北辰:。
秦主祭瞬间收敛了情绪,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于失态,白玉一般的娇颜上晕染出一片轻羞的红润。
“你走吧,去找她吧。”
她下达了逐客令。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