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芬妹啊还拉着门呢你这单生意时间够久的啊,小心别把人搞得马上风了,哈哈哈”
卷帘门外,一众女人以为这间洗头房内还在战斗,于是调侃了几句荤段子之后便散了去。
虽然威胁暂时解除,但屋内的陈良善却面临着一个重大的抉择。
刚才在屋外闹事的那个男人1小时后就会回来,若自己与破烂王用最快的速度清理现场痕迹的话,也许在1小时之内可以完成。
但是若这样做的话,自己今晚也一定会错失杀害刘建仁的机会。
从刚才那个男人的说话间,陈良善就能感觉出对方今晚一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是若真被那个男人发现尸体的话,对方一定会报警,到时警方也定会将现场封锁,就凭这条街上那些女人们的碎嘴巴来说,这件事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同时警方也会加强对这个街区治安巡逻的力度,就连街边坏掉的监控也必然会被重新修好投入使用。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刘建仁还住在这条寡妇街,自己再想对他下手也是难如登天。
因此,做掉刘建仁的机会,只有今晚
陈良善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看了看表,现在还不到晚上8点,距离刘建仁下楼扔垃圾足足还有3个小时,而自己这边显然也不可能拖那么久。
难道真的就要这样眼睁睁错失良机
正当陈良善苦思时,破烂王却先沉不住气了,“陈大哥,快快啊”
说着,破烂王便撸起了袖子,在装满消毒液的水盆里沾湿了抹布,催促道:“还有不到1小时了,我们赶紧把现场清理掉啊不然我就完了”
就在破烂王说话间,陈良善却突然看见了对方胳膊上那一道道的挖痕,红通通的挖痕印子上竟然还冒出了一点血渍,于是问道:“你胳膊上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破烂王一边专心地擦拭着墙面,一边道:“忘和你讲了,这是刚才那个臭娘们临死前给我弄的都挖出血来了”
陈良善诧异道:“你刚才难道不是一棍子就把她敲死了吗怎么还会和对方打起来”
破烂王头也不抬地回应道:“也不算打起来吧只是那娘们生命力太顽强了,当时当时真把我吓坏了”
“到底怎么了”
破烂王心有余悸地道:“哎哟这件事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当时我亲眼看见那个女人的脑袋都被打得变形了,结果结果她竟然直接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抓着我的胳膊就求我放过她,说什么她不能死她死了家里的孩子还小,不然没人照顾什么的但你也知道,这种事一旦做了,哪敢留下活口啊所以我索性就直接把她打死了。”
听到这句话,陈良善心中突然变得异常沉重,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永远等不来母亲的孩子,他用颤抖的声音道:“所以当时你明知道那是一个独自带孩子的女人,你还是选择了对她下手”
破烂王看见对方的态度,心中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于是迟疑道:“陈大哥,我知道你有善心,你是个好人,但是但是你怎么能相信这种地方女人讲的话啊这些卖肉的女人根本就是那种骗钱骗色,整天把谎话挂在嘴边的那种人,你怎么能相信这种人说的话啊”
陈良善没有理会对方,而是打开了床边柜的一个小抽屉,果然在里面看见了一个钱包,从里面翻出来了张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中的男孩岁数不大,应该还没到上学的年龄,而坐在旁边的女人,正是今晚被破烂王打死的妓女,只不过在这张家庭的合照中,却被人用剪刀剪掉了那个男人的面庞。
看见这张家庭合照,破烂王终于意识到原来刚才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但他还是在一旁煽风点火般地解释道:“陈大哥就算这女人真的有孩子又怎么样今天这个娘们不死,回头她一定会报警,警察很容易就查到我的头上了毕竟这几天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在这一块晃悠,人家早就认得我了”
见陈良善只是默默地盯着照片不讲话,破烂王的心中也是无比焦急,催促道:“陈大哥,你别想那么多了啊这世界上苦命人那么多,又不是都是咱们弄出来的再说了,咱俩早就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我将来若是出了事你也跑不了所以今天这个女人必须死”
陈良善抬起头,面色恐怖得吓人,冷声道:“你在威胁我”
“不不不。”
破烂王顿时察觉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于是急忙笑了笑,改口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看现在咱俩一人手里一条人命,这难道不正是应该相互照应吗”
陈良善终于明白了,他以前只觉得破烂王是个贪婪自私的男人,但现在他终于看清楚了对方,对方不仅是一个贪婪的人,同时更是个卑鄙、冷血、为了自己活命不惜出卖同伴的人。
那种久违的头疼感又一次袭来,脑袋中就仿佛要炸裂般传来阵阵剧痛。
自从刘建民死后,陈良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心中的亏欠,但是现在却因为这件事又搭上了一条人命。
他感觉自己在一条漆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无法回头。
“陈大哥陈大哥你可别犹豫了,赶紧看看这个现场该怎么弄一下再等一会万一那个男人真的回来了,我们可真的就跑不掉了啊”
此刻,破烂王的声音简直恶心得自己止不住呕吐,并且在陈良善的心中,一股恨意越来越浓烈。
因此,一个狠毒的计划在他的心中渐渐浮现。
破烂王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为了利益无恶不作的冷血杀人犯,将来万一哪天被警察抓住后,这个人为了立功一定会出卖自己。
因此,绝不能留他性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