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吉,想想你的父母,若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会是怎样的失望”
“你还年轻,你还有未来的大好前程,所以你应该为自己负责。”
“林阿吉,你真是个傻子,竟然会为了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做到如此地步,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他是在利用你吗”
回到监室之前,孟清寒对自己所说的最后三句话不断萦绕在脑海,但是林阿吉却显然不会再听进去一个字。
对于那个家,自己的母亲与继父,林阿吉也对二人从此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而当对方得知自己被关押进看守所之后,给出的回应态度也早已在自己的预料当中。
那个家,对她来说也许早已不复存在。
至于陈良善是否是一个已婚的男人,是否是别人的孩子,别人的父亲,这点对林阿吉来说更不会考虑在内。
在她的爱情观里,付出就是“爱”的最高表现,这种不求索取、不求回报的付出,更是纯度最高的“爱意”。
所以当林阿吉离开审讯室的那一刻,她知道也许这些警察不会再回来找自己了,也许将来自己面临的命运,则是在法庭将承担一切的罪过。
以自己的一切换,来换取一个与自己所爱、但是却不属于自己的男人的幸福,这种事在外人眼里看来简直就是一个荒唐到无与伦比的事情。
但是在林阿吉的心中,她却不这么觉得,她认为这一切都很值得,认为自己将永远活在陈良善的心中。
哪怕自己代替对方堕入地狱,这一切也在所不惜。
再次回到监室之后,时间已是傍晚吃饭时间。
林阿吉在女管教的带领下走回到了监室,又一次看见了那些女犯们不友善的眼神,而她知道,属于自己的地狱从这一刻真正地开始了。
林阿吉不敢直视那些女人的目光,一步步默默地走回到了自己的炕头,刚拿出监规准备继续背时,却被李柚子一把推倒在了炕头。
看见对方那凶狠的目光,林阿吉也顿时害怕地道:“柚柚子姐,怎么了”
李柚子恶狠狠地道:“谁让你背监规了看看现在几点了”
林阿吉抬起头,小声回应道:“快7点半了”
李柚子直接命令道:“收拾”
林阿吉:“收收拾什么”
李柚子狠狠在对方脑袋上点了点,骂咧道:“你真是个榆木疙瘩脑袋马上开饭了让你收拾餐桌懂不懂啊”
“哦哦好,我这就去。”
林阿吉连忙应和着,随后来到了角落处的炕头边,她依稀还记得今早吃饭时,那些女犯就是从这里拿出的小餐桌。
直到自己亲自动手时,林阿吉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干得了的活,那个折叠桌板的腿子虽然很短而且又细,但是却足足有3米多的长度,压根不是她一个人就可以搬得动的。
“柚柚子姐”
林阿吉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李柚子肩膀,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那般低声道:“桌桌板太大了,我搬不动”
然而这句话说完,迎来的却是对方无情的一巴掌,李柚子恶狠狠地道:“你他妈的少给老娘唧唧歪歪的让你干活就赶紧去,哪那么多废话要是一会耽误了放饭的时间连累大家吃不成饭,从今往后你就给我滚地上睡觉去听见没”
“是是是”
林阿吉吓坏了,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急忙脱了鞋子爬上炕头,张开胳膊就死命地抱住那厚重的桌板。
下一刻,林阿吉拼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是把那张巨大的桌板从炕头与墙壁之间的缝隙拔了出来。
李柚子催促道:“马上就要放饭了你动作快一点我看你这丫头子今晚就是想睡地上了是吧”
“来了来了”
林阿吉顾不得休息,再次铆足了劲,抓着桌板的两边就朝外挪动了过去,然而正当她吃力地拖着桌板来到炕头边时,坐在旁边的李柚子悄悄抬腿,一脚踢在了对方的脚腕上。
此时林阿吉刚好走到炕头边,被这么一踢,整个人也顿时从半米多高的炕上摔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水泥地上。
这一下摔得很重,林阿吉只感觉自己的胳膊肘子也都被摔破了皮,但随后目光却突然看见那张厚重的桌板也一并从炕头滑了下来。
顷刻间,砸下来的桌板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但是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林阿吉的小脚趾上,顿时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而她也是终于忍不住惨叫了出来。
此时恰好到了晚饭时间,女管教正带着两名餐班组的成员依次向各个监室内放饭,当听见了惨叫声后也立刻走了过来,隔着观察孔问道:“李柚子你这里又怎么了”
李柚子一见管教来了,立即也是招呼着身边几人用身体挡在了林阿吉前面,笑嘻嘻地道:“没事,姐真的没事,嘿嘿”
女管教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与此同时也听见了李柚子身后传来的哭声,于是命令道:“让开”
“姐我说真没事”
“你让不让开”
李柚子害怕了,只好与其她女犯站开到了两边,露出了正蜷缩在地上哭兮兮的林阿吉。
女管教问道:“林阿吉,你怎么了”
林阿吉此时疼得直流眼泪,刚想说话却被李柚子抢先回答道:“嗨呀姐,这不是你让我教教新人规矩吗所以刚才我正在教她吃饭的时候怎样摆桌子,结果结果这家伙笨手笨脚的,干活时不小心被桌板砸到脚了,所以就哭了两声,真没事嘿嘿”jujiáy
女管教看了看,问道:“林阿吉,是这么回事吗”
“我我是被”
林阿吉刚想说话,却看见李柚子那恶狠狠的眼神,立刻也害怕地改口道:“我是自己摔的”
女管教:“摔的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去医务室”
尽管此时疼得满头冒汗,但林阿吉还是害怕地道:“不不需要了”
女管教又道:“砸的哪里让我看看”
一听这话,李柚子显然慌了,瞪着林阿吉就小小的声音道:“把另一只脚伸出去快点”
林阿吉不敢违背,只好将另一只没被砸到的脚伸了出去,女管教观察一番,确定没什么事以后,便回应道:“行了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吃饭”
随后,眼看着管教离开,李柚子几人也是长嘘一口气,随后再次换上了一副凶巴巴的表情,瞪着瞪着林阿吉道:“喂你还装你妈呢还不快起来”
尽管心里有百般委屈,林阿吉也只得默默地擦干眼泪,但是刚想站起身,却疼得吸溜一身,而那只受伤的小拇指位置也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左脚的小拇指都已被砸得错位,受伤异常严重,整个指关节都因肿胀而变成了紫色的淤青。
但李柚子显然还不打算放过对方,在派了一名女犯在监室门口放哨之后,便继续恶狠狠地道:“真他妈废物快点起来把桌子收拾了”
汗珠子与泪水混合在一起,顺着面颊滑落,林阿吉却依然不敢违抗对方,强撑着身体一点点爬了起来。
但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她显然不可能再把桌子摆好,不禁也是提心吊胆看着李柚子,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再打自己。
然而下一刻,一直在旁边不吭气的十三却突然走了过来,三两下扶起了桌板,随后动作麻利地将塑料布也铺在了上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