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米诺逃跑之后没两分钟的时间,徐天南所受到的肌肉松弛剂药效也终于消退。
而文四宝也指挥着一名小护士,从自己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手铐,对双手的伤口位置也做了简单的包扎。
此时的二人看上去有些滑稽,一个腿软走不动路,一个双手受伤使不上劲,于是也只好互相搀扶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朝楼下追了出去。
二人很快来到了楼下,却顿时被眼前一幕所震惊。
刚才那一批赶来协助的警员们,此时竟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虽然在他们身上并未看见明显的刀伤,但是这些人的身体关节部位或要害处也都是遭到了击打,因此纷纷丧失了攻击力,痛苦地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喂没事吧快醒醒,醒醒”
徐天南蹲下身,急忙与文四宝合力扶起了一名警员,此时发现对方的侧脸部位挨了重重的一记直拳,半边脸都被打得肿了起来。
这名警员似乎还被踢到了肺部,此时说话时也显得有气无力地道:“我我没事,但是这个这个人好强瞬间就把我们兄弟几人打趴下了”
文四宝立刻问道:“有没有看见米诺朝哪里跑了”
警员伸手指了指医院后门的位置,缓缓应道:“快快去帮孟队长”
“她怎么了”
警员道:“她刚才在对讲机里说她从后门去追嫌犯,结果一直到现在都没回话快去帮她”
“妈的怎么会这样”
文四宝咬牙大骂一句,随后大声呼唤着医生过来急救,随后便带着徐天南不顾危险地冲向了后门位置。
二人穿过后门,此时安静的街道中少有人烟,但还是很快在附近的一处巷道内发现了孟清寒。
此时的孟清寒正斜靠在墙壁,费力地支撑着自己身体,而她的右臂位置处却能看出明显的刀伤痕迹,一条深可见骨的刀痕自手肘位置起,一直延伸到了手背上方。
这道20多厘米的刀伤甚是吓人,满臂的鲜血顺着手掌流落在地,将她脚下的地面都几乎染红。
但孟清寒似乎只是在这里喘息片刻,在见到徐天南二人后,又继续朝巷道尽头使了个眼色,迅速道:“快追小心嫌犯手中的利器”
几人也不废话,当即一起追了过去,却很快发现面前就是一个胡同路口,直通向了三个不同的方向。
这条巷道里尽是坚硬的水泥路面,因此徐天南在经过快速查看后也没发现有任何脚印与痕迹,于是他扭头看了一眼,立刻对眼前二人道:“刚好三个方向,咱们一人一边,追”
“行了你逞什么能”
孟清寒突然打断了徐天南,嘴上毫不留情地道:“对方的战斗力很强,我们三人加一起都未必打得过他,尤其是你,连站稳都费劲,就别再捣乱把自己搭进去了”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只不过吸入了一点肌肉松弛剂而已,现在早好了”
徐天南一听对方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刚想和对方好好掰扯掰扯,却不料双腿还没完全从药物中恢复过来,浑身一个发软竟差点真的栽倒在了地上。
随后,徐天南立刻伸手扶住了旁边墙壁,心中也一阵唏嘘,万一自己在这时真的摔倒在地,那可就丢人大发了。
但想归想,徐天南的嘴上还是很不服气地冲孟清寒辩解道:“光说我干嘛搞不好你现在战斗力还不如我呢,你自己不也一样受了那么重的伤吗哦对你伤得好像挺严重的,让我看看。”
“不用。”
孟清寒此时还是冷冷冰冰的样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徐天南,继而转身朝巷道外走去。
“喂清寒。”
徐天南走不快,但也是一直在后面追着道:“你那可是严重刀伤,至少有超过40的可能性引发破伤风,知道破伤风有多严重吗不好好处理的话就会引发呼吸衰竭、癫痫、痉挛症的”
孟清寒头也不回地道:“不用你管。”
然而她还没走出两步,却又听徐天南在身后道:“清寒嫌犯那把刀刚才可是扎穿过四爷手腕的,万一他有什么乱七八糟血液病的话,你再不消毒可就来不及了啊”
文四宝瞪大了眼睛,怒骂道:“你大爷的你他妈礼貌吗”
然而孟清寒可能真的被这个理由说动,只见她在走出巷道之后便停住了脚步,突然从旁边小商店的货架上取下了一瓶高度二锅头,猛然在墙上磕碎了瓶口,直接将满满一瓶酒倒在了手臂中伤口的位置。
“嘶”
孟清寒顿时疼得咬紧牙关,但她还是凭借极强的耐力忍受住了这股钻心之痛,随后对徐天南冷声道:“帮我把钱付了。”
说完,孟清寒便不再理会二人,而是任凭伤口还在滴落着鲜血,却独自回到了警车内。
“天南你若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把你卸成八块咦干嘛呢”
文四宝话说一半,却发现徐天南的目光始终放在孟清寒的身上,心中也顿时浮现出了一股极度不好的预感。
“天南”
文四宝这次是真生气了,他沉着脸厉声道:“你他妈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人已经有阿水了,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看你前女友唔对了,阿水她人呢”
徐天南依旧看着孟清寒离开的方向,低声应道:“米诺在找上我之前,便用乙醚把水根迷晕过去了,现在她被藏在了住院部的某个角落,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你在瞎看什么呢”
文四宝板着脸,严厉地警告道:“徐天南同志,我察觉到最近你对阿水的信仰似乎有些动摇我劝你不要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就算只是脑子里想想也不行否则像你这种行为放在古代,会被铡刀伺候的”
徐天南砸了咂嘴,蹙眉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又不是陈世美,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回住院部把水根找出来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