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战乱逃亡至此的李赤实在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短暂惊愕片刻道:“恩公,您是怎么认识我的”
“莫非您也是玄门之人”
我垂头苦笑,暗叹道:“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李双的后代吧”
“之所以认识你,全都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于是便憨笑的和他打起了哈哈,微微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正是玄门之人,祖上和你们李家先祖李信有过一段渊源。”
“得知你们逃亡至此,没有了盘缠所以提前在这里等候你们。”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今日你们就先在这里歇息一夜。”
“有什么事儿,明日在说吧。”语落,我便不再多言,走到那位龇牙咧嘴的店小二身旁帮他接上了手臂。
轻声说了句:“你小子下回出门注意一些,再就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些钱你拿着当做医药费。”
“还有,马上去镇上找个奶妈过来,别饿坏了我的贵客。”便拿出了一串五铢钱递给了他。
“”
店小二愣了一下,许是没想到,他刚刚撞到的人是我的座上宾。
也顾不得手臂上的剧痛,立马点头哈腰的对李赤道歉,随即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李赤此时的情况并不是太好,这一点和张显峰当初告诉我的内容差不多。
逃荒至此,家人也全部被邪祟所害,又要只身照顾襁褓中的李双。
早已饿的面黄肌瘦。
此时看到了我,就好像是找到了家人一般,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不停的向我致谢:“谢谢恩公。”
我淡淡一笑,轻声安抚道:“无需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家祖上受过你们李家恩泽。”
“现在李家落寞了,伸出援手实属应当。”
“对了,你们接下来是准备前往冲虚观吗”
李赤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点了点头:“嗯,恩公你怎么知道的”
“”
我被李赤这一问,瞬间懵了,支支吾吾的说了句:“猜的毕竟这附近的玄门只有冲虚观一家。”便故作姿态的扭过身去。
李赤此时还是个少年模样,心智也不算是成熟,听我这样一说还真的信了,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恩公果然睿智。”便将目光聚到了我刚刚吃剩的饭菜上。
我垂头苦笑,暗叹道:“我们李家果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个吃货。”便轻轻拍了拍手,吩咐店家在准备一桌好饭来招待李赤。
饿的不行的李赤,紧忙阻止了我,低喃道;“恩公无需这般客气,我吃这些就行。”说罢,就拿起桌上的馒头啃食了起来。
看着光吃馒头都吃的津津有味的李赤,我心中百感交集,轻叹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乱世之局岂能独善其身。”便拿出箱中一半的钱帛交给了李赤。
奈何李赤死都不要我给他的钱币,一边吃一边说着:“已经受到恩公太多恩泽了,钱就不必了。”
“若恩公真的有心,还请您收我为弟子。”
“您刚刚使出的招数,实在太精悍了。”
“我李家一直以制造驱邪利器为生,奈何自身并无修为。”
“经常遭受邪祟兹扰。”
“若不是乱世还好,但您刚刚也说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乱世之局岂能独善其身。”
“我李家若不改变,唯有绝户这一条路。”
“还望恩公不弃,传授给我一招半数傍身吧”说罢,李赤便扔掉了馒头,“噗通”跪地对我磕起了头。
“”
他这一磕,我整个人瞬间麻了。
这李赤可是我的先祖,我哪里受得起他的拜,紧忙将他扶了起来。
语重心长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学艺不精,自保都是问题,更何谈收徒呢。”
“您还是拜冲虚观的张逸尘为师吧他比我厉害的多”
李赤苦笑道:“张天师的修为是高,但我出生时,父亲就找人为我算过一卦。”
“那命师号称可断古往今来,世间的事没有他推算不出来的。”
“他曾说过,我虽有道缘,但无道根,”
“此生是无法修炼道术的。”
“倒是我的后人,和冲虚观有些缘分。”
“还说若是我李家遭难,可举家前往冲虚观避难。”
“定会逢凶化吉”
“这其中他还提到了我将遇到一位姓韩的高人,会传授给我一套术法。”
“刚刚那店小二离去时,喊了您一声韩公子。”
“恩公您恰巧姓韩,身手还如此了得。”
“想必,您定是那命师提到的高人了。”
“所以,还请您切莫推辞,传授给我秘术傍身吧”
“我李家只剩下我和年幼的弟弟了,若我有个好歹”
“李家至此就真的要绝户了。”语落,李赤的眼角便飚起了泪光,再次向我磕起了头。
“”
听完李赤的话,我整个人都傻了,浑身汗毛竖起,身体不自禁的开始发抖。
这一瞬间,我仿佛明白了李赤为何突然之间研发出了这般霸道的术法。
原来传授给他术法的人,竟然是我
这玩笑未免就有些开大了。
李赤的秘术是我传授的,而我又是因为看到了他留下的手札习得的李家秘术。
那么
李家秘术究竟是谁研发的
是李承运还是李信
这两者一个生活在商朝,一个生活在春秋时期。
距离现在这个朝代,也足足有近千年的光景。
可若是他们研发的为何不传授给后代
若是提早一些,李家定可规避掉许多劫难
还有那名命师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能算出我会出现在此
莫不是他也和我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样被莫名其妙的夺舍了吧
我本就不是个聪明人,不善于思考,当下遇到了这种事。
整个脑子都快炸了
原本刚有的一些思绪,瞬间被李赤这一席话推翻了。
此时若想搞清楚真相,只有再次找到李信或许才有可能。
但不知为何,隐隐约约间总觉得,即使是找到李信也无法解释清这个问题。
这其中的真相,或许只有始祖李承运才能解清。
想到这,我微微皱了皱眉,长叹道:“还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得嘞,还没解决掉眼前的困境,”
“又来一个”
不知真相的李赤听我这样一说,脸色瞬间低沉了下来。
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抱拳道:“恩公,若是拜师这件事儿真的难为了您,”
“那赤儿就不强求了。”
“还请恩公不要再继续这般低沉下去。”
“这件事,或许是我太急于求成了。”
“此时我还没有找到雷击木,或许还没到拜师的时机。”
“我想,等时机成熟了,恩师您一定会收下我的”说罢,李赤便重新端起了碗筷,大快朵颐了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