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与药师兜的价值观讨论,虽然黑绝还是不太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但姑且来说,一人一绝的目标至少是一致的。
至少有了个新的,更好用的工具人。
而事实上,似乎它也没法对这个结果有什么反对意见了,因此黑绝也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于是,结束了之前的惴惴不安,它才有机会关心起别的问题来。
“刚刚为什么没有杀死卡卡西”
夜色中,黑绝将脑袋从长袍中探出。
“因为他还有一定的价值,而且,他对我们目标的进行不会有任何阻碍。”
药师兜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黑绝的脸拧在了一起,它对这个回答并不算满意,这种敷衍人的鬼话,它可没对带土少说,也没有少听带土对长门说。
似是注意到黑绝不满的神情,药师兜伸手托了托眼镜,又多说了几句。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你不觉得么”
黑绝不置可否,这种哲学问题它一点兴趣都没有。
药师兜并不在意黑绝有没有人回复,也许他只是想要个倾诉者。
“这个世界本质还是弱肉强食,强者通吃,这个道理我也是明白的。”
“但是,为什么我们这样的底层人,连卑微的活着都做不到呢”
“将我们的价值压榨到极限,直到最后连生命也要压榨干净,才是这个世界应有的规律么”
药师兜将眼镜取下,细心擦拭着镜面上的灰尘,面孔上透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
“只要月之眼计划完成,所有人都可以”
听到这里,黑绝突然来劲了,它直起身子,飞快的开口说着那一套流程。
亲友死了,月之眼能帮助你挽回旧人,国破家亡了,月之眼能让你避免遗憾,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困惑,这个计划都能一并解决,这就是黑绝一贯的说辞。
“不要用这种老套的东西恶心我。”
药师兜打断了黑绝的推销,眼中透出的些许冷意让黑绝不自觉的停住了嘴。
但就好像一个错觉般,下一瞬间药师兜的脸上又恢复成往日的和煦春风。
“我无意于改变这个忍界,也厌烦了这样艰难的生活,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让应有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吧。”
药师兜叹了口气,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我已经给卡卡西下了一定的幻术暗示,他会让团藏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便是他的价值所在。”
“而我,会让这个扭曲的忍界,付出应有的代价,这就是我接下来人生的价值。”
将擦的光亮的眼镜重新戴上,药师兜做着结语。
“这个忍界,终究是强者决定一切,如果没有人能靠力量阻止我,那忍界就理应按照我的想法毁灭。”
“我觉得你不需要这么拼命,卡卡西老师。”
春野樱叹了口气,一边替身前的卡卡西进行着包扎工作。
卡卡西裸露的上半身,被撕裂的伤口遍布各处,夹杂着被雷遁擦过的焦黑色皮肤,最主要的是,几处被划伤的小范围伤口边缘,有着异样的颜色。
春野樱细心的将各处伤口处理好,她已经为卡卡西注射了相应的解毒药剂,但很明显效果的显现不会那么的快速。
“这些毒素会对老师你产生不可逆转的损伤,大大缩减你的忍者生涯。”
春野樱带着些许严肃的表情,向卡卡西警告道。
卡卡西不置可否,面上崩住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而且,为什么老师你不是有两只眼睛么,为什么战斗时候还是只用一只”
春野樱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护额斜挂的卡卡西,在对方与团藏汇报过自己万花筒被夺的事情之后,团藏便将作为医疗忍者的自己派了过来。
她帮卡卡西先换了只普通的眼睛上去,也就是说,如今的卡卡西是拥有着正常的双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作战的时候偏偏要将一只眼睛如以往那样盖住。
“没什么,只是习惯了。”
卡卡西感受到小樱投过来的疑惑眼神,下意识的偏了偏脑袋。
换回了普通的眼睛让他再无查克拉上的负担,但却不知为何让他浑身不适。
说不出战斗力是增强了还是减弱了,但无疑是少了一种有效的对敌手段。
简单来说,就是下限提高了,但上限恐怕是降低了,这种感觉让卡卡西非常难受。
他在战场上拼死杀敌,就是试图证明自己的实力,但现在看来
他扭了扭身子,靠意志力屏蔽右腰处传来的疼痛,叶仓的灼遁不过是简单擦到自己,就造成了大块的深度烧伤。
血继限界,呵。
卡卡西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曾经他也是拥有着这样的力量的。
也不知为何,一闲下来,脑海里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对夺走了自己写轮眼的叛徒的愤恨,对那些血继忍者的嫉妒,以及
追根究底,都是对失去力量的恐惧,越是想在战场上证明自己,就越是发现此时的平庸。
一套丰富的忍术组合,一手不弱的刀术,一身还算的过去的查克拉含量,这是能帮助卡卡西坐稳精英上忍位置的能力,但要想再往上
或者如父亲那般再继续磨炼刀术,或者像三代目那样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卡卡西的脑海中思绪不断,他原来从来不会这样的优柔寡断
“老师,总的来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了。”
春野樱的话打断了他的想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几乎被伤药完全覆盖的身体,感受着来自全身的无力感,没有拒绝她的说法。
“我会和伤者部队一起回去的。”
卡卡西说着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挡住左眼的护额,即使离那天已经过去许久了,他还是时不时的会感受到点点幻痛。
这样回去一趟也好,至少能从火影那里,确认一下自己目前留存的“价值”。
卡卡西微闭上眼,忧患攀上心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