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一出来,艾可龙连忙跟上问道:“怎么样”
张军比了一个没问题的动作,然后又看向了坐在一边的陈棋:
“陈同学,这个病人诊断还是很简单的,相信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千万别紧张哦。”
陈棋笑笑没说话,只是接过了病人的检查报告单看了起来,兰丽娟也坐在旁边一起看。
检查单上,其他都显示没有什么问题,只有b超单上提示:患者肝内胆管扩张,左右肝管汇合处中断,局部可疑高回声斑,胆总管无扩张。
陈棋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边的兰丽娟问道:“怎么样,第一印象是什么”
兰丽娟想了一下:“肿瘤而且是恶性的有可疑软组织影,都压迫胆道引起阻塞了,”
陈棋轻笑了一声:“张军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未必哦”
兰丽娟刚要追问为什么,陈棋已经站起身来,拿着空白病历走进了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50多岁的男病人,虽然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却难以掩饰他肥胖的身躯,在这个年代,胖子还是很稀有的。
陈棋心想,果然是副食品厂油水多呀。
朱厂长的脸色非常不好,这时候躺在病床上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绝望感。
昨天地区副科级以上领导体检,本来无所谓的朱厂长乐呵呵地躺在检查床上,结果那个b超医生是反反复复在他的腹部来来回回检查了小半小时。
最后一脸担忧地告诉他,说他的胆管旁边生了一颗东西,压迫了他的胆管导致出现了狭窄,让他马上要住院开刀。
能当上厂长的都是人精,朱厂长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什么胆呀肝呀的出现大问题了。
要知道这年头,除非是外伤或者急诊,再或者非常严重的大病才会住院,否则谁有这闲钱闲时间去住院
真有什么病,医生也是开点药,连挂针输液都很少见。
不甘心的朱厂长拿着体检报告,马上就溜到了门诊,找了一个熟悉的医生让他瞧了瞧,结果那医生是欲言又止,表情跟便秘似的,只说让他尽快住院仔细检查。
朱厂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人民医院的。
脑子里想的都是,难道是自己这些年吃肉吃太多了遭到报应了这是得了什么绝症了
索性做为副食品厂的厂长,他路子广,一个电话打到了人民医院医教科科长这里要求安排一个床位,结果他是心急如焚,医院却让他给实习医生练练手
朱庆三都有一种骂娘的冲动。
可是一想到后面还要邀请郭一刀郭院长治病,他也只能忍了,不过脸色就大好看了。
陈棋一进病房,看到一脸铁青的朱厂长,以及在旁边抹眼泪的中年妇女,知道人家并不欢迎实习生,这种脸色在医院里太常见了。
别说实习医生,在某些人眼里,连普通的主治医生都没给好脸色。
但陈棋看到朱厂长这个铁青的脸色,心里反而一喜,因为他没有看到病人脸色腊黄。
黄疸是胆管疾病最早也是最重要的症状,约有90到98的胆管癌病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皮肤、巩膜黄染,朱厂长显然没有这个主要特征。
“你好,你就是朱庆三同志吧我是人民医院的实习医生陈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问吧问吧,刚刚问过一遍又来问第二遍,真是无聊透顶。”
“你最近半年,有没有出现右上腹痛胀痛或不适就这个位置。”
陈棋一边指着肝胆位置,一边问道。
朱庆三和妻子回想了半天,然后犹犹豫豫地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我这体重反而比半年前胖了几斤。”
“那有没有消化不良,胃口欠佳,尤其是看到肥肉就恶心的感觉”
朱厂长这次不犹豫了,直接说道:
“之前半年没有,吃嘛嘛香,最爱的就是肥肉,不过你还别说,昨天b超说我有问题了,我马上就感觉饭也吃不下了,觉也睡不着了,肥肉也不香了,医生,我这是不是中大奖了”
陈棋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现在还是问诊状态,哪里好轻易下诊断
但患者没有出现进行性黄疽、皮肤搔痒、体重下降,消化不良以及上腹胀闷不适等症状,这个诊断在陈棋眼里还是比较乐观的。
“朱厂长,现在说有没有中大奖为时过早,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现在再给你做些检查,你如果有感觉不好的地方,马上示意一下。”
“好,医生,你来按吧。”
陈棋也不客气,开始在腹部进行触诊,结果按了一圈,朱厂长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显然并没有什么疼痛感。
朱厂长现在处在心理敏感期,又疑神疑鬼地问道:“医生,我这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是不是别人所说的无痛性肿瘤”
陈棋轻笑了一下:
“朱厂长看来懂得还挺多,放心吧,至少我的诊断还比较乐观,不过接下来还要进行几个检查,才能确定要不要手术。”
这话一出,坐在旁边的厂长夫人不高兴了:“这位大夫,刚刚前面来的医生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到底谁比较准呀”
朱厂长不瞒地看向妻子:“当然是这个医生比较准了,你难道希望我出事啊”
厂长夫人吓一跳:“你胡说什么,我当然希望你没事。”
陈棋不管这对夫妻斗嘴,而是退出了病房,刚一关上门,病房外王闪浓等一大群中专同班同学都等着了,显然他们下午也没心思上班了。
“陈棋,怎么样”
陈棋拍了拍王闪浓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顺利,什么病我大概心里有数了,现在我要去写病历了,你们等一下。”
陈棋走进护士站,就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开始写起了首诊和大病历。
这个时候张军也已经写了一半了,看了看隔壁的中专生,轻哼了一声。
他心里也早就有了一个诊断,而且他认为这个诊断太简单了,害怕陈棋这个中专生也能一眼看出来,所以抓紧时间书写大病历,想抢先一步给院长去瞧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