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棋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店门外,人行道上做了两个晾衣架,中间放了一根粗粗的竹子。
然后在杆子上面,将什么野鸡、野鸭、野兔、老谷鸡腿全都挂了出去。
上下两排,几十只各色腊味酱货挂在那儿,瞬间就吸引了马路上来来往往人群的注意。
傻大姐、陈棋忙着将腊味挂出去的同时,兰丽娟则在一张红纸上面帮忙写宣传标语。
兰丽娟还担心自己的字太丑,毕竟没有系统学过毛笔字,但陈棋要的就是这种“纯朴”。
要知道陈家这个铺子打出去的广告是自产自销,你弄得太正规,到时红袖套上门就麻烦了。
现在左邻右舍都知道新搬来的一家是山里人,靠着亲戚资助买了房,那现在卖点土特产也是正常。
陈棋知道这些邻居们内心一定看不起自己一家,那自己一家索性就土到家吧。
很快,兰丽娟的宣传语就写好了:
“自产自销,正宗野味,数量不多,卖完为止。”
红纸刚贴到店门口,唰一下就围过来一群中年妇女,对着门口挂着的腊鸡腊鸭在指指点点,时不时还闻两下。文網
“哎,你们这些腊鸡腊鸭怎么卖”
傻大姐不知道难为情三个字怎么写,站出来就笑呵呵地说道:
“大妈,这可是正宗的野鸡野鸭做成的,我们要价不贵,野鸡野鸭一斤2元钱、野兔和老谷鸡贵一点,要25元一斤。”
2块钱一斤,这是陈棋深思熟虑过的,这年头一斤猪肉凭票还要15元,如果去黑市买价格也在2元左右。
具体到鸡鸭肉也是如此,新鲜的都在1块6毛钱,一只三、四斤重的鸡,市场上价格起码在5、6元。
而腊味因为经过腌制都有脱水,份量减轻不少,所以加上盐巴钱,腌制工艺钱,运费加起来,卖2元一斤一点都不贵,何况这还是野味。
果然,这几个大妈一听一斤只要2元钱就来了兴趣。
前文说过,越中人口味偏咸,特别喜欢腊味酱货,不但味道好,而且因为咸嘛,特别下饭。
所以马上有一个大妈拎出一只她满意的腊鸡来:
“来,姑娘,帮大妈称一下,这只鸡多少斤。”
为了让傻大姐方便,陈棋特意去买了一个台秤,货物放到托盘上,挂上秤砣,只要横向移动刻度器就行,多少份量一目了然。
八十年代的秤,那都是标准秤,可不会出现市场里秤了5斤货,回到家自己一秤只有4斤的情况。
傻大姐看到刚开张就有生意,心里开心得不得了:
“大妈你看,这只鸡一共2斤7两,我就2斤半,收您5元钱,怎么样”
那个大妈一听就乐了,有小便宜占,少付了4毛钱,于是马上爽快的掏出了钱:
“好,今晚大妈就蒸了尝尝,味道好的话,帮你推销推销。”
“好咧,大妈东西你拿好,欢迎下次再来哈。”
眨眼间就成交了一单,这让陈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之前还担心傻大姐脑子缺根劲,适不适合做生意还不一定呢,结果现在发现,小丑是自己。
大姐这多少有点社交牛逼症的性格,一看就是个直爽的性格,那是非常容易获得小市民信任的,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傻大姐收了钱,这张5元的纸币是看了又看,心里美极了,然后小心翼翼放进了抽屉里。
见到有第一单成交的,那些大妈们都一窝蜂的拿起自己看中的腊味就要买了。
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看到人群中间傻大姐一边招呼,一边秤东西的开心样,陈棋也放下了心来。
终于给大姐找到事情做了,而且,还是一门发小财的生意。
兰丽娟看到腊肉的生意这么好,心里也是惊讶不己,她也是山里人,当然知道这种腊鸡腊鸭,在山里根本就不值什么钱。
毕竟都是打猎或者用陷阱抓来的,要说成本,大不了就是盐巴的成本,这又有多少钱
结果山里人的下饭菜,拿到城里来居然卖出了“天价”,这让她的眼睛一直在发亮。
如果她能将家里的腊肉也拿出来卖,或者去村里收一些腊货来卖,是不是也能替家里赚一笔钱,能让弟弟妹妹重新回到学堂里能让母亲减轻生活压力
“陈班长,大姐这门生意,你说利润会有多少”
陈棋看左右无人,便轻声说道:
“利润说出来吓死你,就说刚刚那只腊,我在村里收来是15元,这价格没让山里人吃亏吧”
兰丽娟点点头,一只鸡15元,在山里绝对不便宜了,要知道以前一个月工分都只有10元。
“我收来15元的一只鸡,重量是2斤半,那我卖出去就是5元,所以就有35元的纯利润。你看那位大妈要买的这只老谷鸡腿,起码有7斤,一斤25元就要17元,而我的收购价只有5元,利润12元。”
兰丽娟两眼都要冒小星星了,她一个月补贴都只有10元呀。
“哇,陈班长,这么赚钱啊太不可思议了。”
陈棋摇摇头:
“那也就是我,别人做生意就不能这么算。我们家自己有店面就省下了房租,大姐是营业员就省下了工人钱,另外还有一个运输的大头。从大山里得找人挑出来,再到珂桥镇上用船运到城里,你算算,这成本有多少”
任何生意,物流都是大头,这种现象哪怕到2022年都没有解决。
很多农产品在原产地都烂在地里了,几分钱几毛钱一斤也没人收购,而城里人去买菜却要几元一斤,甚至疫情期间还要几十元一斤,还买不到。
这就是中间物流成本太高,运输困难,导致的两头价格如此悬殊的原因。
做生意,赚的就是这种差价。
陈棋当然喜欢钱,只有有钱了,将来才能有底气拒绝糖衣炮弹的侵袭,才能不忘初心,做个好医生,而不是红包医生。
鲁迅路这边陈家的小店热热闹闹开业了,在人民医院会议室里,却是鸦雀无声。
大家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吞云吐雾,只有医务科科长齐大民情绪激动:
“这种不良之风,必须予以坚持反对和严厉处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