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夕阳即将没入地平线。
火车已经在聊天中再次启动,不紧不慢地朝前行驶。
汽笛发出嘹亮的“呜”声,火车拐过一个山坡。
蔡主任跟方厂长回来了。
进来之后蔡主任先跟方简耳语了下,方简面色严肃地点头出去了。
随后两人低声聊着天,便各自休息。
夜幕悄悄降临,火车经过两个小站再启动,方简才回来。
他回来抽着气。
陈昭昭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蔡主任跟方厂长第一时间起来,关心他的情况,“怎么了”
“没事,被划了一道而已。”方简说着卷起被划破的衣袖。
只见手臂被竖着划了一道大约十厘米长的伤,正在往外渗血。
看那渗血情况,伤口并不深,只是滑了表皮。
蔡主任跟方厂长松了口气,蔡主任赶紧从行李包里拿伤药出来给他涂。
但陈昭昭注意到他的左肩膀也受了伤,而且比手臂重得多。
他拿上药,再拿了件干净衣服离开了。
想来是去厕所换。
陈昭昭跟陈三梅坐在上铺看着一切,沉默地对望了一眼,陈昭昭朝她摇摇头,两人继续看手上的书。
只是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过了不多久,方简回来了。
他什么都没说,在自己的位置躺下休息,是陈昭昭她们对面的下铺。
而方厂长的位置则是陈昭昭她们这边的下铺,蔡主任在对面中铺。
陈昭昭看了下时间,晚上八点多了,便跟陈三梅去简单洗漱下,准备睡觉。
他们这是硬卧车厢,一节车厢有六十多个位置。
虽然对比硬座车厢人少,但一大半的位置都有人。
现在基本躺下休息,车厢里显得比较安静。
她们去卫生间洗漱,准备回去时,几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的人把她们围住了。
陈三梅吓一跳,陈昭昭立即站在她身前,护住她,冷冷看着几人,“什么人想干什么”
为首的刀疤男,一笑,看起来很狰狞,“你们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们谈点事情。”
“什么事”陈昭昭冷静问。
刀疤男朝手下示意,手下挡住了两头的路,他再往旁边看了看,见没人注意。
从挎包里掏出一叠钱,压低声音说。
“这是五百块钱,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了,事成之后,再给你们五百。”
陈昭昭挑眉。
刀疤男说:“事情很简单,只要你们把你们身上穿得最里面的衣裤,放到你们下铺那人的行李里,在明早列车员巡逻时说丢了就行。
是不是很简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昭昭问。
“为什么你不用管,你只管做就行了。”
“如果我不做呢。”
“为什么不做一千块钱啊,你们一个月工资多少,顶天去也就四十块,一千块,你们想想要赚多久。
只要这么简单的动动手就能赚到一千块,为什么不做”
“不义之财,我们不赚。”
“嫌少”
“你给再多,我们也不会做的。”
“两个选择,要么做,拿钱。要么不做我们这么多人可不是吃素的。”
“你们之间的事,不应该把我们牵扯进去,我们不做,你完全可以找别人。”
“但放眼整个车厢只有你们最合适。”
“但,我们不做。”
“我给你们时间想想,答应呢,拿钱,不答应呢,他不身败名裂就你们身败名裂,要怎么选,你们好好想想。
反正,明早晨,后早晨都行。”
刀疤男说完就让出了道。
陈昭昭拉着陈三梅准备离开。
刀疤男又拦住她们,邪恶的眼神上下扫了她们一眼,说:“这事你们可千万不要跟他们说。
不然后果一样。
我们十几个人,他们才三个人,想清楚,你们两个姑娘可是在火车上。
出了什么事,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陈昭昭微微扯了下嘴角,拉着陈三梅赶紧走了。
回到位置,蔡主任跟方厂长靠躺在铺位上看书,方简侧躺着休息。
陈昭昭让陈三梅上去,自己站在上梯那说:“方厂长,刚刚我们在洗手间,被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带人堵住了。”
“什么”方厂长、蔡主任跟方简同时惊坐而起。
陈昭昭把刚刚遇到的事详细地说了说。
三人听完眉头紧蹙,脸色沉冷,尤其方简,气得不轻,“卑鄙”
“那人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找来对付我们的。”蔡主任说,“既然他说别让你跟我们说,你怎么说了”
“因为我不喜欢被威胁。”陈昭昭双手环胸浅淡地笑。
三人看她这样愣了愣,遇到这么危险的事,她居然一点不害怕
她真的如她说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姑娘吗
“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心狠手辣说到做到。”方厂长担忧地抿了抿唇。
“下一站,蔡昆,你跟她们下车,之后坐下一趟车回省城。”
“嗯。”蔡主任点头应下,“那车上就你跟方简行吗不然我们一起下车。”
“不行。”方厂长说,“我得按时回去。”
因为下一站下车,下一趟火车在两天后,陈昭昭她们换车不会耽误时间,但他们不行。
“他受伤挺重的。”陈昭昭看了眼方简,再看向方厂长。
“他一个人恐怕保护不了你。而且他们十几个人,他就算没受伤对上他们也悬。”
“你还伤了哪里”方厂长严肃地看向方简。
方简原本不想让三叔跟蔡主任担心,所以肩膀的伤藏得住就没说,谁知道这姑娘居然看出来了
她还说了出来
他横了陈昭昭一眼,看向方厂长,“肩膀,被扎了一下。”
“很深”
“到骨头了。”
“你呀你,这么重的伤,怎么不说,你的伤这么重,光那点药有什么用”方厂长气得不行。
“一会儿到站,你跟他们一起下车。”
“不行。”方简想也不想的拒绝,“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就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你还拖累我了。”
“我”
“那我跟方简换一下。”蔡昆说。
方厂长想了下,点头,“也行。”
然后转向陈昭昭,“不好意思,我们连累你们了,下一站车停了,方简带你们下车避一避。
安全了,他再带你们坐车,期间车费跟别的费用我们出。
就是很抱歉害你们多些奔波,耽误你们一些时间,行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