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晚在走廊下的储物室等着桑榆,他一进去就迎上了温岁晚奶凶奶凶的视线:“你有病”
桑榆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这是爱而不得开始诅咒我了”
温岁晚被他气得不轻,抬腿就踹了他一脚。
两人虽然从小就不对付,但温岁晚一直在心里把桑榆当哥哥。
他虽然跟她见面就掐架,可温岁晚一直觉得,他是那种别的女孩子眼中有家教有双商高不可攀的男生。
直到刚才前台说,自从酒吧开业后,他几乎一周要来五六次,每一次都会带一个不同的女生。
然后要了一个包间扔钱指明让姜雨去给他们敬酒。
哪怕姜雨次次隐忍,但酒吧工作人员却都看不下去了。
温岁晚那一瞬间火冒三丈。
她知道姜雨在这里开酒吧的原因。
正如这一年她毫不掩饰的跟姜雨说自己对沈炽的感情。
姜雨也会直白的告诉她,她对桑榆的喜欢。
正因为知道,所以此刻温岁晚才会这么愤怒桑榆的混蛋。
看着桑榆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女孩儿倒是把自己急哭了:“桑榆,你滚蛋”
“你根本配不上姜雨姐。”
小姑娘这辈子哪里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话刚说两句就彻底泪崩,再也说不出话,只是红着眼眶流着眼泪奶凶奶凶的瞪着他。
桑榆从小到大第一次见温岁晚哭,一时间也急得有些手足无措。
两人从小打架,温岁晚看着温柔温柔一只小白兔,对他下手时可从来不心软。
就算打不过他,小家伙也从来不会哭,只会默默在下一次用智商碾压他。
这是印象中桑榆第一次看到她哭。
神色一愣,桑榆有些手足无措,连忙站直身子走过去想要哄她。
可他哪里有哄女孩子的经验,试探半天,艰难憋出一句“别哭了”。
“你简直就是混蛋”温岁晚听到他说话哭的更厉害了,抬手一巴掌拍开了他试图替自己擦眼泪的手,扑上去就要揍他。
桑榆神色无奈,利用绝对的身高优势一把按住了她的脑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打不过我。”他舔了舔腮帮子,突然觉得温岁晚这样儿还挺可爱。
温岁晚急死了,奈何被他一只手按着脑袋如同摁住了命门。
双手挥着就是碰不到他分毫。
“桑榆”储物室门边,姜雨听到服务员说温岁晚把桑榆叫到了储物室,扔下手上工作跑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神色一冷,她走过去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桑榆后脑勺一巴掌:“你他妈有毛病”
这几天姜雨一直被桑榆各种刁难都没有任何脾气,只因为她觉得这是自己当初自作自受。
可她没想到,桑榆不仅一天换一个女友来她面前秀恩爱,甚至连人性都没了。
他这么大一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对温岁晚下手
心底愤怒堆积,姜雨可顾不上愧疚不愧疚,随手拎着一旁的马桶塞就朝他脑门拍下去。
桑榆被她打了后脑勺一巴掌,神色愤怒的回过头,还没开口,迎面一个红色马桶塞直接拍他脸上。
周围都是货物架,他避无可避,只能尽力偏开脑袋不被毁容。
然而,哪怕这样额头还是被马桶塞的边缘打破了一个口。
“嘶”倒吸一口凉气,桑榆被前后夹击的彻底没了脾气。
额头的伤口鲜血流淌出来,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衬托的更加病态。
他那双丹凤眼微微眯着,薄唇紧抿克制着怒意,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一个个的这么虎,谁教的啊。
见桑榆额头流了血,姜雨眸色一紧,克制着不上前,却是转身从货架上找了一盒创可贴扔给他:“对小姑娘你都能动手,桑榆,算我看错了你。”
桑榆气笑了:“你哪只眼睛看我动手了”
讲不讲道理啊,分明是那小丫头要揍自己。
姜雨一边也不信温岁晚会动手打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姜雨刚才下手太猛,温岁晚小小的惊吓了一下,原本挺担心桑榆的伤。
这会儿听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微微松了口气,正准备说什么。
结果一抬眸看到在门边探头探脑的桑榆“女伴”,顿时又气上心头,指着对面的女生:“你跟她认真的”
“我跟她”桑榆不耐烦回头,却在看到门边的人时嘴边的话顿了顿。
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他邪笑一声:“怎么不是认真的。”
“我跟谁不认真”
说话时他的视线有意无意从姜雨脸上掠过,见她一脸平静,心底一股无名火蹭蹭蹭的往上涨。
从前张牙舞爪的人,如今怎么就无动于衷。
是真的学会了隐忍还是彻底不在乎了呢想到这里,他更烦躁了。
温岁晚听他这话,实在忍无可忍,看了眼姜雨:“雨姐,可以麻烦你关个门吗”
她看了眼桑榆,咬牙切齿:“我跟他有话要谈。”
姜雨看了眼满不在乎的桑榆,眼底闪过一抹失望,点了点头,却是转身离开:“你们聊,我还有事要忙。”
话落,她转身离开,视线狼狈的掠过桑榆大步离去。
温岁晚看着她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恶狠狠的瞪了眼桑榆:“你完了。”
桑榆一点也不在意:“你打不过我。”
温岁晚看了眼被关紧的门,再次开口:“我最后问一遍,你跟刚才那个人是不是认真的。”
桑榆慵懒一笑,想也不想就要开口。
温岁晚先下了补了一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清冷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凝重:“桑榆,想好了再回答。”
桑榆嘴边的话就这么卡住。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温岁晚这张执着又认真的脸,他没来由的心慌。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若是真随口一说就要彻底失去姜雨了。
叹了口气,他轻咳一声,不在意的笑了笑:“玩玩而已。”
“谁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我这颜值,配得上最好的。”
温岁晚松了口气,却还是想踹他一脚。
突然有些懊悔沈炽没在,她打不过桑榆,但沈炽一定不会任由自己被欺负。
想到沈炽,温岁晚神色有些颓废,却还是看向桑榆:“姜雨喜欢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