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玥岚默默拍了拍温岁晚的肩膀,笑着看了过去:“你是叫沈炽吧。”
沈炽以为蒋玥岚会说当初在高中时请家长的事。
正准备回答,又听蒋玥岚道:“我听晚晚说过,你是帝都美院去年的文化和专业双料第一名,是帝美百年难得一遇的建筑系天才,还是她所在的辩论队的队长。”
“我很少听晚晚盛赞一个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看来我们家晚晚少说了一点。”
沈炽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却见到蒋玥岚笑得温柔而欣赏,不疾不徐道:“沈炽同学不仅成绩好情商高,而且出乎意料的帅。”
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因为蒋玥岚最后这句话成功驱散了大半。
温岁晚脸色一红,揪了揪自家母亲的衣袖,小脸儿有些着急:“妈,您别逗他。”
沈炽脸皮薄,哪里禁得住自家妈咪这么逗。
温母见自家宝贝儿着急了,顿时笑得更明艳了。
而沈炽并没有想象中的害羞退缩,而是大大方方的朝蒋玥岚颔首,客气道:“多谢阿姨夸奖,是我的荣幸。”
无论是被温岁晚向家人提及,还是被蒋玥岚“夸奖”,对他来说本就是莫大的荣幸。
温岁晚偷偷看了眼沈炽,见他神色还算平静,狠狠地松了口气。
很快,桑榆点完菜,站起身把菜单递给了沈炽。
半个小时后,沈炽推着菜走了进来。
菜品除了桑榆自己点的三道菜以外,都是温父按照自家妻女的爱好点的。
巧合的是,温岁晚爱的菜品都被放到了她的面前。
至于其他菜品则是随机摆放。
温父温母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家乖乖宝贝红着脸不敢对视沈炽的模样。
沈炽摆放好所有菜品,后退半步微微鞠躬:“我就不打扰各位用餐了,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叫我,祝各位用餐愉快。”
温槐序朝他点了点头:“辛苦。”
沈炽客气应对:“应该的,您慢用。”
话落,他站直身子,收回视线时匆匆在温岁晚脸上掠过,而后脊背笔挺的离开了包间。
关上包间大门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靠在门边,眉宇之间是控制不住的疲惫。
在几人吃完正餐后,沈炽推着饭后甜点和果盘走了进去。
蒋玥岚在他撤菜上果盘期间,撑着下巴状似随意的看向对面的桑榆。
桑榆接触到自家干妈懒洋洋的眼神,脊背一凉,下意识绷直了神经,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跟干妈说说,你跟姜雨怎么回事。”
来的路上已经解释了一遍的桑榆:“”
轻咳一声,他一本正经:“就是您看到的那样,我和姜雨已经在一起了。”
“我喜欢她,她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您到时候在我妈面前帮我说说好话。”桑榆无形中看了眼沈炽,懒洋洋道:“我妈那个人最听你的话。”
“让她知道我不喜欢她看中的儿媳妇儿自己找了一个,指不定怎么嘀咕我呢。”
桑榆是懂的演戏的。
不仅演戏,还顺杆爬的把自己的问题也解决了。
蒋玥岚笑了笑:“怎么,你放弃了我女儿跟别人在一起,还想我帮你说好话”
“干妈,这话就是您说的不对了。”桑榆一听这话立刻放高了声调:“哪里是我放弃了晚晚。”
“分明是您女儿不喜欢我,听说她心另有所属。”
“您就帮我这个忙呗。”
蒋玥岚“切”了一声:“那你之前还当众表白晚晚”
桑榆:“”他忍。
“我那不是为了刺激姜雨一时脑抽想的馊主意吗,再说了,当时不是澄清了。”
温岁晚听着自家亲妈和桑榆你一言我一语,知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一直不敢直视沈炽的女孩儿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了沈炽。
却看到一双手端着一盘草莓和车厘子组成的果盘放到了她面前。
两人对视,温岁晚瞬间红了面颊,慌乱收回视线,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底慌乱,低低的开口:“谢谢。”
“不客气。”沈炽嗓音温柔,很快收回视线,端了另一盘果盘到温槐序面前。
温槐序接过果盘,沉嗓:“多谢。”
沈炽嗓音平静:“应该的。”
很快,沈炽上完菜,退了出去。
他一走,温岁晚立刻不舍的抬头看了过去。
桑榆这会儿也不演了,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还不忘看向自家干妈:“干妈,认真的,您得帮我。”
蒋玥岚瞟了他一眼:“再说。”
桑榆:“”用完就丢
没去看桑榆幽怨的眼神,蒋玥岚回头揉了揉自家乖乖宝贝的脑袋,神色温柔:“宝贝,怎么不开心”
温岁晚看了眼自家妈咪,抿唇,闷闷不乐:“我好像给他压力了。”
今晚会在这里遇到沈炽是温岁晚始料不及的。
他那么骄傲,应该会更加想要退缩吧。
蒋玥岚却不觉得。
“我倒觉得他的表现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温父指了指温岁晚面前的果盘,笑得揶揄:“餐桌上最好看的水果都在你面前了。”
“那小子还知道你所有的爱好,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至于身份”温父莫名骄傲:“当初我追你妈时也挺不如她的。”
“哪有”蒋玥岚瞪了眼自家老公:“你已经是名噪一方纹绣修复师还是大博士,而我还是个京圈小丫头,彼时我还没自己的权势呢,哪里算得上是不如我。”
两人提到当初空气中就多了一股甜腻气息。
温岁晚身体一僵,默默打断:“爸,妈,如果我有一天真的想要跟一个人结婚,你们会阻拦吗”
她问的隐晦,可言语之中意有所指。
嫁给沈炽,成为他的家人、他的牵挂。
是她从16岁时就许下的愿望。
而此刻,这个愿望更加浓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