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扶额,他就说自家儿子无利不起早,之前怎么三天两头的往宋家跑。
亏他以前还以为顾随是看在宋清策的兄弟情义上,现在一瞧,人家盯上的分明是最乖的宋清辞。
只不过他们宁愿他盯上的是宋清策。
宋清辞这么懵懂,一看就是顾随不要脸算计来的,他是幸福美满了,他们夫妻怎么面对宋家夫妇
脸呢
宋清策捶了顾随几拳之后,后知后觉顾家气氛十分奇怪,扬了扬拳头,抬腿走了。
他倒是想留下来锤顾随的脸,让他别用那张脸去哄骗小弟了,但是那厮护得好得很,显然用这张脸骗小弟已经不是一、两回了。
宋清策离开顾家后,根本就没想过今天继续去上班,直接去办公室挂了张请假条。
唉声叹气回到家,宋父正在吃早饭:“你不是出门了吗,怎么这个点又回来了”
宋清策看了宋父一眼,坐过去拿起一个包子,把它当成顾随,狠狠地咬了一口,“我难受。”
宋父环视他全身:“身体不舒服”看着没问题啊,刚刚咬包子的力气也够大,一口下去,包子都被咬走一半了。
宋清策吞下包子,哼唧:“你和妈天天不关心小弟,他都被人拐走了,你们还什么也不知道”
“顾随”宋父淡定的问。
宋清策吓得包子都忘记咽了,“你知道”
宋父点点头,“知道啊,他们刚回基地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
说完,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扎了宋清策一刀:“你不会是才知道吧”
那眼神仿佛在说,还说他们不关心宋清辞,明明最不关心宋清辞的,是他自己。
宋清策大受打击。
放下包子,心如死灰的去找林奚之安慰。
不出意外,林奚之果然也知道。
宋清策疯了:“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却没人告诉我,看着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林奚之摇摇头,真不是这样。
他不告诉宋清策就是因为说了会像现在这样,宋清策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去找顾随打架吧,他肯定不敢反抗,你正好借机警告他,以后别欺负清辞。”林奚之出馊主意。
劫在这儿了,顾随好自为之吧。
哎,总得有人来承担宋清策的怒火,总不能是他吧,他暂时还不想死在床上。
宋清辞什么也不知道,一觉睡醒,已经日上三竿。
他慢悠悠的泡了杯麦片,坐在露台上晒太阳,有一下、没一下的吃一口。
林奚之估摸着他起了,来到宋家看到的就是这么悠闲的画面。
“奚之哥哥,你吃早餐了没,要不要再吃碗麦片”宋清辞问。
说着,就要让“一身黑”去楼下拿。
“别让一身黑忙活了,我已经吃过了。”
今天早上人仰马翻的,估计睡得香的,起来还这么有情调的晒太阳的就宋清辞一个人。
“清辞啊,你要不去比武场看看”林奚之试探。
宋清辞直接摇头,“去那看什么都是灰。”
今天天气这么好,在比武场锻炼的人肯定很多,绝对不能过去,会被汗熏的。
林奚之纠结了小半晌,还是决定告诉他:“你哥和顾随在那打起来了,已经打了好一会儿了。”
宋清辞放下碗,一脸不赞同,“他们怎么打起来了,不嫌累的慌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宋清辞还是担心的,快速换了鞋出门。
林奚之跟他一起过去,只希望宋清策撑住,别被顾随逗着气喘吁吁,又把自己气到了。
但让林奚之惊讶的是,宋清辞不慌不忙的,好像是去郊游,而不是赶着去劝架。
到了比武场,或许宋清策和顾随早就在盼望宋清辞来了。
他一到,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会装。
一个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痛哼,一个扶着架子把自己挂在上面,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宋清辞从兜里掏出巧克力,一人喂了一颗。
顾随满足了,清辞宝贝还是心疼他的,不枉费他故意挨了宋清策几拳。
宋清策却抑郁了,弟弟再也不是只关心他一个人了。
他从小养大的弟弟啊,居然误交好友,让顾随给端走了,还是瞒着他端走的
顾随读懂宋清策的眼神,咳了一声低头掩饰情绪。
废话,那要不瞒着,宋清策不早就把宋清辞关家里了啊,那样他还有机会他又不是傻的
还得感谢当初宋清策走的突然,不然没有那一路相处,他怎么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基地里的狼都饿得绿油油的,清辞宝贝太显眼了,他们都盯着呢,他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回家吧,你们还要打吗”宋清辞问。
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瓜子,分给林奚之,大有一副他们要是继续打,他就在这儿看着的样子。
宋清策和顾随两个人都没想到这个发展,面面相觑。
晚上,顾家,一桌的饭菜没人动。
顾首长坐在主位上,正在纠结怎么开口问顾随,愣了几秒,就被顾夫人骂了:
“怎么,你想让你儿子孤独终老啊人家清辞都没有嫌弃他,你倒是想摆谱了”
顾首长:“”
他不是,他没有,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问
今天在办公室里,遇到宋父,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家好好的一儿子,就这么被顾随给骗走了,他这张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顾夫人翻了个白眼:“你还问什么问你的好儿子脸上的表情还不够说明一切吗明儿你也别去上班了,跟我提着礼物去宋家,把礼数做齐”
她边说边瞪顾随。
她和顾父都是讲究礼数的人,可不能让这臭小子败坏了他们经营一辈子的名声。
下梁不正,那是下梁自己长歪了,和他们上梁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可都是正经礼貌人
全家只有顾媚笑得最开心,她终于等来这一天了
哥哥都出柜了,那离她踹开柜门还远吗
只希望到时候爸妈喜欢姐姐,把她当成另一个女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