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制止及时,但宋清辞还是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半起身,迷迷糊糊的往下看,“方黎,你怎么了”
方黎嘴角下搭,战战兢兢瞄了顾宴一眼,不敢吱声。
顾宴走过去,站到宋清辞下方,抬手摩挲他脸上睡觉时被压出的粉印。
“下周a大体育节,你没报项目,不如跟我去旅游山庄看看,给我提提建议”
宋清辞思索两秒,摇头拒绝,“我要去加油,虽然没项目,但学校规定比赛时我们不能离校,要比赛结束才可以。”
顾宴了然,“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刚刚已经跟校长打过招呼了,这次体育节你可以不在校。”
体育节期间,天气预报显示高温,到时候应该很难熬,宋清辞想了想还是跟顾宴走了。
两人驾车来到顾氏集团开发的旅游山庄。
旅游山庄刚完工不久,正在邀人来体验,还没正式开业,因此人并不多。
宋清辞和顾宴悠闲的往里走,遇到一条清澈见底的河。
河不宽,约摸十五、六米;水看着也不深,中心的位置宋清辞不敢确定,但靠岸的这里应该只有半米深。
这个高度设计是为了方便成年人坐在河里,既能靠着岸边,又能边吃果水、零食等,边顺便畅谈人生。
两人往上游走,一路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偶尔看到河里有人游泳,宋清辞心痒,但又怕水。
“要不,下去游游”顾宴朝宋清辞提了提手中的袋子。
这是刚刚他们出发前,经理递给他的,他看过了,是两条泳裤。
宋清辞心动,但不敢行动,纠结的只敢蹲在岸边弯腰去摸水,炎热的天气摸到冰凉的河水,他直接不想走了。
以前在山上,没有这么大的河,他都是找水浅的小溪洗澡。
现在变成人,他怕水的毛病竟然也跟着来了
顾宴看到河里牵着手走来走去的情侣,眼神陡然变亮,循循善诱。文網
宋清辞没耐住诱惑,答应下河。
顾宴说河里有鱼虾,河底的石头下还藏着山庄特意放的惊喜,不知道等会儿他们能不能幸运的找到一个。
从顾宴手里接过泳衣,宋清辞按耐不住喜悦走进换衣间。
换好泳衣走出来,宋清辞身上莫名其妙多了条浴巾。
顾宴的眉毛立马皱起来了,这碍眼的浴巾哪来的刚刚清辞进去时手上明明只拿了泳裤
宋清辞走近,顾宴伸手摸了一下他身上的浴巾,质感软糯亲肤,是个高档货,“清辞,这浴巾”
宋清辞很喜欢浴巾的质感,拎起浴巾一角去蹭顾宴的脸,“是不是特别舒服”
“一般般。”顾宴神色淡淡的。
“这样还一般般吗”宋清辞疑惑。
他刚刚走进换衣间,墙上的钩子上挂了一个袋子,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说里面是全新浴巾和防晒,他带多了,送给有缘人。
宋清辞把袋子拿下来,里面是一条大牌浴巾和一瓶高档防晒,当然,它们的质量对得起价格。
想起外面毒辣的太阳,再想想自己白嫩的皮肤,他觉得很有必要接受好意,出来时就把浴巾披出来了。
不过这条浴巾元,质感也好,顾宴居然说一般般,这哪里一般了
这都够他吃多少份狼牙土豆,喝多少杯奶茶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此时的他完全忘了顾宴的身份,别说,就是后面多加几个零,对顾宴而言也是小意思。
宋清辞一生气,粉白的腮帮就会微微鼓起,极大的减弱了身上的清冷感。
顾宴心迷鬼窍,从心的抬手捏了几下,“都快气成小河豚咯,你看外面哪个男的披浴巾”
他发誓要把这碍事的浴巾丢得远远的
宋清辞抬眼望去,男的好像、确实都没披浴巾,“那等会儿被晒伤了怎么办”
他举起手,“对哦,刚刚换衣间上一个使用者除了留下全新的浴巾,还留了一瓶防晒,要不我们涂涂”
顾宴接过防晒,“好啊,来,坐这,我给你涂后面。”
虽然浴巾碍事,但防晒还是挺给力的,他马上就能摸到清辞的背了。
宋清辞怔在原地,防晒他刚刚只想涂脸和脖子来着,身体也要涂吗
他的大眼睛藏不住事,顾宴直接动手把人拉过来,拿掉他的浴巾。
“当然要涂,在岸上你可以披浴巾,难道下河了,你还要披”
宋清辞下意识摇头,当然不,河里都没人披浴巾,他怎么能披,这不是格格不入吗
乖乖坐在顾宴前面,宋清辞把防晒递过去,“你涂仔细点,我不想被晒伤。”
晒伤那种火辣辣的痛,他可不想尝试。
顾宴沉着嗓子嗯了一句,开始专心致志的涂防晒。
他的确涂的很认真,宋清辞能感受到他的手完整的在后背上摸了一圈。
“宴哥,还没好吗”宋清辞忍不住催促,是要涂仔细点,但至于涂这么仔细吗有些地方,顾宴的手已经是第二次摸到那儿了。
“别着急,防晒得慢慢涂,不然漏涂了怎么办”
宋清辞无话可说,他就一个背,顾宴的手掌那么大,几下就能涂完,这又不是什么细活,还能漏涂了
等顾宴终于欣赏够,宋清辞的防晒也终于涂好了,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知情的知道他们在涂防晒,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大病。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站着的人手在坐着的人背上摸来摸去,还一摸摸这么久,怎么看都不是正经人。
下河后,宋清辞害怕,一直紧紧贴着顾宴,顾宴心里美滋滋的,这感觉比刚刚还要好一千倍、一万倍。
刚刚是他算计,但现在可是清辞主动贴近他
宋清辞的皮肤一直白的过分,平日里有种病态美,但此时因为害怕、紧张以及阳光的照耀,肤色逐渐变得粉白。
刚下河,宋清辞不敢乱走动,身体僵硬,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呛水了。
这个模样,很是新奇。
顾宴看得有趣,眼神一暗,把人从旁边捞到怀里来,“放松点,我就在旁边,不用害怕。”
宋清辞脸蛋爆红,眼巴巴的看着他:“宴哥,你别这样抱我。”
他现在还没跟沈涛断干净,顾宴这个行为真的让他很为难。
况且,他必须抗拒啊,这么好的机会,不表现表现,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顾宴意识到他的反常,心里美妙,手上的动作却更加强势。
“别乱动,我们是朋友,你怕水,我抱一下怎么了”
他安慰道:“这附近都是陌生人,不用担心有人嚼舌根,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