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涛眯起眼睛使劲瞄阳台上的身影,抓着头发头脑风暴,逐渐暴躁,这人到底是谁
他一边看着宋清辞的身影,一边在脑海里把自己前半生遇到的人都回忆了个遍,但就是想不起来这个身影属于谁。
他可以肯定是比较熟悉的人,不然他不可能凭借一个身影就能确定是认识的人。
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沈涛又想开口说话了。
顾宴像会预知似的,玻璃茶几上的另外一个杯子成功砸到沈涛脸上。
这次比上次打的更准、也更狠,上次杯身只是打到了沈涛的额头,这次直接命中他的嘴巴。
沈涛的嘴角在被砸到的瞬间立马肿了,口腔中蔓延着甜腥味。
艹,流血了。
被打了三次之后,沈涛终于长记性了,也终于get到了顾宴的意思,不敢再扬高声音说话。
嘴角的甜腥味越来越浓,沈涛想往地上吐口水,刚准备吐,想起顾宴现在正在阳台上看着他,这样做太失礼
不得不忍着恶心,硬生生的把嘴里的口水咽下去,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给顾宴打电话。
小舅不让他大声说话,那他打电话总能接吧
不过他想多了,还是不够了解顾宴,顾宴想为难一个人的时候,才不会考虑以前的任何情义。
沈涛看到顾宴拿起手机,脸上扬起喜悦的笑容,他就知道小舅会接他的电话
乐极生悲,下一秒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女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沈涛彻底愣住了,呆呆的朝阳台看去,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小舅到底想干什么,竟然当着他的面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躺椅上的人微微翻了个身,幅度不大,小舅紧张地蹲下来,把毯子给他盖好。文網
沈涛更难受了,莫名感到一股威胁。
这个人究竟是谁,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小舅如此紧张
沈涛想得太深入,忘记了自己还趴在围墙上,一个不小心从围墙上摔了下去。
“嗷”一声惨不忍睹的痛呼。
从围墙上摔到地面那一刻,沈涛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裂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痛死我了。”他捂着自己的屁股,揉了揉臀肉,小声痛吟,更恨躺椅上睡着的人了。
要不是他,他怎么可能会分心,继而从围墙上摔下来
六岁之后,他就没这么丢过人了,更何况还是在最重要的小舅面前这样冒冒失失
他一定会查出那个人的身份,给他一个重重的教训,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唔,好痛”臀瓣传来火辣辣的痛,别墅区又没有其他人,沈涛只能寄希望于顾宴看到他摔下来后心疼他,赶紧出来送他去医院。
他不想半身不遂啊
沈涛痛得头发都湿了,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难受的不行。
要是以后谁告诉他屁股摔到了不痛,他一定让那个人亲自体验一下痛不痛。
呜呜,小舅怎么还不下来
顾宴是沈涛唯一的希望,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他摔下来,并且就在现场。
他不想打电话给其他人,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今天这副丢人的模样。
但他等啊等,等到被冷感浸湿的头发都被微风吹干了,还是没等到顾宴。
沈涛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忍痛拉着别墅周围种着的灌木丛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别墅大门走。
小舅肯定是不知道他摔在哪个地方,才没有找过来
沈涛自我pua:小舅一定在其他地方找他找了很久、很焦急,他不能误会小舅
小舅从小对他那么好,他绝对不能当白眼狼
历尽千辛万苦,走到别墅大门,看着眼前的一切,沈涛突然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停止流动了,大脑缺氧,他好冷,好难受。
这里和他刚刚离开时,一模一样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小舅真的没有下来
沈涛停顿在原地,短短的几十秒钟,想到的事情比他这辈子经历过的还要丰富。
不过作为顾柔的儿子,他成功遗传了她的自负。
他是小舅最优秀的外甥,是小舅最好的选择,无论于公于私,小舅都不可能这样轻飘飘的放弃他
这难道是小舅对他的考验
这个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沈涛扶着墙,把身体重心压过去。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呼,虚惊一场,肯定是这样
难怪小舅突然对他这么凶,二话不说就拿茶杯砸他,还一砸就是三次,看到他摔下围墙,也不下来,一定是想看一下他的心性。
脑回路清奇的沈涛把一切异常都自己圆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沈涛想起别墅里有一个房间挂着这句名言,瞬间心里暖洋洋的。
小舅肯定是看到了这句名言,又看到了他,渴望他成才,才下此重手。
他不会让小舅失望的,他一定会让小舅看到他的闪光点,让小舅知道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脑海不受控制的主动构建以后他掌握顾氏集团,意气风发指挥下属,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到画面,沈涛发出低低的笑声,满脸喜意,藏无可藏。
小舅对他真是用心良苦,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考验他,果然十分负责,他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小舅的各种优秀品质。
为了表示诚意,沈涛没有继续在别墅大门等待,把礼物放下后默默离开了。
小舅不就是想让他别那么轻浮,耐下性子吗他可以做到的
开车上路,沈涛心情舒畅,车速很快,车上放着巨大的音乐声。
顾宴在阳台上将一切收之眼底,原以为沈涛会发狂,质问他为什么要拿杯子砸他,不接他电话,也不给他开门。
他了解自己这个外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从来不会自我反省,身上有股莫名的自信,有时还蠢笨的听不懂人话。
他今天是撞邪了吗挂了他一次电话之后,他就不打了,也不在大门处大吵大闹,更没有疯疯癫癫的打电话给顾柔,让顾柔去老宅哭诉。
稀奇,太稀奇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