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神色玩味,一边吃着馄饨,一边看戏。
虞晚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沈将军这样不太好吧”
少年显然不太明白虞晚此时的意思,眉头高高挑起,“嗯”
声音轻扬,果真声如其人,桀骜不驯。
虞晚抬眸看去,少年一身白衣,真真是应了那句话:
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虞晚龇牙,“你吃我的馄饨,看我的戏,我是不是应该要收费啊”
少年低声笑了笑,“郡主真会说笑。”顿了顿,露出一口大白牙,“这不是你请我的吗”
虞晚:“”就很气人,有没有﹏
“易安,这丫头不经逗,你小心她急了会咬人,哈哈哈”靖安帝看着虞晚吃瘪,心情已然不错,能怼得这丫头语塞的人可真不多见。
“舅妈,今晚我跟你睡,哼,反正他那么多女人去哪儿睡都一样。”虞晚撅着嘴,斜了靖安帝一眼。
呵,想治你,一个舅妈就够了。
靖安帝笑骂道:“你这臭丫头,不过今天不拦你。”
虞晚: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舅妈这几天身体不太好,你替她好好看看。”
虞晚:“”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我刚刚听嬷嬷说过了,舅妈,来我替你诊诊脉。”虞晚搭上皇后的手,趁机摸了两把,哎,这手可真漂亮,又细又长,又白又嫩。
脉搏圆滑如珠,其搏动极其流利,往来之间有一种由尺部向寸部回旋滚动的感觉。脉象为滑脉。
咦,果真怀孕了
尺属阴,为肾之脉位,因胞宫为肾所主,胎气鼓动,导致两尺脉滑数,搏指有力,异于寸部阳脉,可诊断为妊娠。
“恭喜舅妈,又要当母亲了。”虞晚看向皇后,眸里笑意吟吟。
“狗子,来,来,来,再扫描一下,来个b超,让我看看是弟弟还是妹妹。”
222:“系统有规定,不让说。”
“咦,你们系统管得可真严。”虞晚想不到它们连这都管。不过没关系,“哦,不用你告诉我,我自己看就行。”
虞晚挑眉,这有什么难的,你不告诉我,我还不能自己看了,不然我这几年的医不是白学了。
只是虞晚万万没想到,这系统能狗成这样,“叫你狗子是真没叫错,你是真的狗。”虞晚炸毛。
你tnd打上马赛克是几个意思,我都说了,不用你告诉我,我自己看,“把马赛克消了。”虞晚咬着后槽牙。
222小声嘀咕,“系统有规定。”
“我知道,不是说不能说性别吗那跟片子打马赛克有什么关系”
“片子打马赛克也是规定。”
虞晚:“”
“你都打上马赛克了,我怎么知道宝宝健不健康”
“我替你看了,没毛病,很健康。”
虞晚挑眉,“不是说规定了不能说”
222:“性别不能说,其他可以。”
虞晚眼中笑意一闪而过,“你说这孩子是像我舅舅还是舅妈要是像我舅舅的话可能会嫁不出去吧”
222毫无防备,“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肯定是像舅妈啊,到时提亲的人”得踏破门槛,222话还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222:大意了
虞晚脸上都是笑意,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阿杏,我真怀孕了”皇后眼里满是惊喜。
虞晚点点头,重复道:“舅妈,你怀孕了,快三个月了,太医给你开的药可不能再喝了,再喝要出事的,我一会儿问问是哪个太医给你诊的脉,连怀孕跟风寒都分不清,趁早回家喂猪得了。我得跟老头子说说,这样的人留不得。”
虞晚一边在包里翻着东西,一边嘀嘀咕咕的说道,根本没注意到靖安帝眼睛微微眯了眯。
“我还给你准备了好些礼物呢,现在看来有些用不到了。”
皇后心情很好,“哦,什么礼物”
虞晚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上次给你用过的纸巾,你不是说很好用,而且方便吗,我这次给你带了不少,不过现在你用不到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留着等我生了就可以用了。”皇后抬手替她把乱发别到耳后。
“宣平,你跟我说说需要注意些什么你舅妈先前吃的药对孩子有没有伤害。”靖安帝饮了一大口茶,身体挺得板儿正。
虞晚挥挥手,“幸好喝的不多,没什么问题。”
看靖安帝又要拉着虞晚问,皇后心情很好的轻轻拍了他一下,“又不是第一次怀孕。”说完看了虞晚一眼,“阿杏,快去休息吧,都累了一上午了。”
“好的,舅妈。”
虞晚受不了靖安帝的眼神,拉着少年匆匆跑了。
虞晚把跑乱的头发别到耳后,“你怎么没点眼力劲,我舅舅明显是想跟我舅妈说悄悄话呢。”
“嗯”
少年回眸,不解,看着她。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赶紧溜,留着吃狗粮呢。”
少年安安静静,认真的听着,“什么是狗粮”
虞晚:“”
大兄弟,狗粮是重点吗重点不应该是赶紧溜吗
“像你这样的单身人士称之为“单身狗”,狗粮,就是他们有伴侣的公开秀恩爱的意思。懂了吗”
少年伸手揉了揉眉心,“懂了”
适逢春日,风声徐徐,少女身上萦绕的柠檬香扑面而来,沈筠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心跳好快,“咚、咚、咚”像是战鼓的声音。
虞老爷子出来时虞晚松开了少年的手,“虞老头,你出来干嘛二皇子醒了”
虞老爷子满脸通红,语无伦次,“醒了,醒了,我们以后遇到蛊,是不是就不用怕了”
虞晚:“”
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这么快归西。
干咳了两声,“也不能这么说,主要是这药来之不易。”虞晚朝虞老爷子使了个眼色,你懂的。
看到虞晚进来,二皇子立马直起身来,两眼泪汪汪,还冒了个鼻涕泡,“表姐,我好疼。”
看得虞晚顿时就心疼了,“哎哟,这小可怜,不哭啊,一会儿就不疼了。”说完,让222给拿了个可乐味的棒棒糖。
“给你,吃了糖,就不哭了好不好”
十岁的少年,就被母亲嫌弃,成为母亲争宠的工具,稍有不慎,食不果腹。
虞晚经常进宫,有几次遇到这小家伙,躲在假山后面饿得嗷嗷哭。
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