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洗漱完躺在床上还不忘了叮嘱凛冬,“凛冬,你一会儿去丞相府盯着,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动作。”
凛冬替她把被子盖好,“我知道了,郡主赶紧歇了吧。”
凛冬满脸心疼,这郡主是真歇不住,每天东奔西走的,没有哪家的小姐像她一样辛苦。
别人家的小姐那都是每天逛逛街,弹弹琴,再约着小姐妹儿一起去踏踏青,而,郡主却是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治不完的病人。
而此时被凛冬心疼的郡主,正在床上呼呼大睡,虞晚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已是午时“11:0013:00”。
虞晚伸了个懒腰,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真好
凛冬手脚麻利的为虞晚换上罗裙,系好细带,扣上环扣。
虞晚不喜欢那些太繁琐的衣服,像那些小姐似的在手上挽上一匹轻纱,虞晚觉得这些饰品影响到了她诊脉的速度。
所以她一惯是简约惯了,怎么方便怎么来。
虞晚洗漱好,用了午饭,出门去替程子悠复诊。
中午时分。
现已是春末,马上要迈入夏天,太阳照在身上,有了明显的热度。
凛冬跟在虞晚身后,自从昨晚听说郡主一个人做了手术,凛冬就说什么都不留在府里,一定要跟着虞晚。
大老远的虞晚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烤红薯的香甜味,小跑着到摊位前,“老伯,红薯怎么卖”
虞晚两眼盯着烤红薯,口水在疯狂的分泌。
凛冬小声提醒道:“郡主,你不是刚用过膳吗”
虞晚翻了个白眼,“刚用过膳就不能吃烤红薯了我走这么远了,早就消化完了。”
凛冬:“”可可以吃吧
老伯给红薯翻个面,“这是自家种点黄心蜜薯,甜着哩两个铜板一个。”
虞晚一听是黄心蜜薯,眼睛更亮了,“凛冬,你吃不”
凛冬摇了摇头。
“老伯,来两个。”虞晚比了个耶。
“好嘞,姑娘你拿好,喜欢吃下次再来。”老伯动作麻利的给虞晚装了两个红薯。
凛冬自觉的上前来给银子,转身就看到虞晚已经走了。
凛冬立马跟上,看着虞晚一只手拿着一个红薯有点不方便,“郡主,我替你拿着吧。”
虞晚侧身避开,“不,我自己拿着就好,”嘴里咬着红薯,说话含糊不清的,“我刚刚问你了,是你不吃的,你休想骗我红薯。”
凛冬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在郡主眼里,她竟然是会骗郡主红薯吃的人。
虞晚一边吃一边问,“你今早去丞相府有看到其他人吗”
凛冬小声回道:“没有。”
虞晚一想,也是,想来沈筠他们早就走了。
“你快跟我说说,丞相府今早怎么样了”虞晚一脸八卦。
凛冬想到了今早看到的场景。
清晨,一声尖叫声划破长空,整个丞相府都忙了起来。
周宛清看着身下湿漉漉的床单,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又发现她枕头底下的银钱,珠宝首饰都不见了,还都是贵重的没了,不值钱的,太大件的还在。
她气得大声尖叫,引来了婢女,婢女看到周宛清的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姐,你的脸你的脸”
周宛清连忙用双手摸了摸脸,没感觉到异样,“把镜子给我。”
看着镜子里的脸,周宛清又发出了二次尖叫,赶紧打水洗脸,脸都洗红了还是没洗掉,气得她把屋里的器具摔了一遍。
听到尖叫声匆匆赶来周丞相,看着周宛清屋里一片狼藉,轻声询问道:“清儿,怎么了”
周宛清抬起脸,丞相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怎样一个惨字了得,乌龟之大,一张脸画不下,“怎怎么会这样”
周明远显然吓得不轻,说话结结巴巴的。
周宛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再加上脸上的乌龟,真是一言难尽,让人看了眼睛疼。
“爹,怎么办洗不掉了,今天还是陛下的寿辰,让我怎么见人啊”
周明远也是一脸便秘,“你屋里可还丢了什么”
周宛清一顿,显然刚刚看到脸上的乌龟冲击力太大,导致她都忘了自己屋里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哭得更大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哭着哭着拿起袖子勒了把鼻涕,“这小贼,还专挑贵的偷,我的珠宝首饰都没了。”
周明远瞥开视线,哭得太难看了,眼睛疼。
“你看看你,哭得像什么样子,”说着看向旁边站着的侍女,“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你们小姐收拾收拾,一会儿要赶不上陛下的寿宴了。”
周明远转身离去,来到门边突然顿住,“一会儿戴个帷帽,有人问就说风寒,不能见风。”说完,甩了甩衣袖。
周明远脸色阴沉,库房里的东西丢了不少,再加上周宛清的情况,周明远要还不知道是周宛清得罪了人,那他这几年的丞相就白当了。
“你最近老实点,别再四处得罪人,你姐姐刚被禁足,二皇子现在又在皇后膝下,这是陛下在给丞相府警告,你要是再四处惹麻烦,那你今后就别想出府了。”
一听要禁足,周宛清不干了,梗着脖子,“凭什么,我又没得罪人。”
周明远气得脸色通红,脖子青筋凸起,“没得罪人你没得罪人怎么会被人报复整个长安,怎么就偏偏偷了府里的东西你自己什么德行,心里没点儿数”
周明远一连串的问题把周宛清骂懵了,整个人抽抽嗒嗒,一个哭嗝接着一个哭嗝。
周明远懒得看她,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气得周宛清一下子扑到床上痛哭起来。
虞晚想着周宛清顶着一个乌龟脸就笑得停不下来,“鹅鹅鹅鹅鹅”一路鹅到了李府。
虞晚心里想着早知道给她画个猪头了,多衬她啊。
虞晚看了程子悠的伤口,恢复良好,没有红肿,渗液的情况。
替她拔了尿管,又给她拿了些消毒,擦拭伤口的药,最后约定了过几天复诊的日子,虞晚就离开了。
虞晚速度这么快还要归功于凛冬一路上的催促,“郡主,你走快点,还要回去换衣服呢,今天要穿正装,时间要来不及了。”凛冬就差直接推着虞晚走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今天有宴会,穿正装,你别急嘛,慢慢来,迟到就迟到嘛,又不会怎么样。”
看着虞晚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凛冬重重的叹了口气,麻了,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迟到了,皇上也不会怪罪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