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
号角声响起。
“金秋发生了何事”虞晚起身穿好衣服,站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金秋逆着火光而来,在离虞晚三步开外的地方站住,“郡主,西楚来袭,沈将军正带着人迎战。”
“西楚人是都不睡觉吗大晚上的搞什么飞机。”虞晚拿上包,在心里默默嘀咕。
远处火光通明,照得黑夜犹如白天,杀喊声阵阵,不断有惨叫声响起,听得人心慌意乱。
“郡主”凛冬匆匆赶来。
虞晚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面无表情,“走,我们去帮忙”
到了安乐堂,看着大家整装待发,虞晚才知道,伤兵是打扫战场时才会送来,现在,大家忙着御敌,根本无暇管你。
天终于破晓,天边最后一丝黑暗散去,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文網
金光洒满了整片大地,不夜城笼罩在一片霞光中。
厮杀声渐渐减小,虞晚回头看着老李头,“我们是不是赢了”
老李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赢了赢了大家准备接收伤员。”
一时之间安乐堂忙活了起来,看着伤员一个个送进来,虞晚看向凛冬跟怀逸,“你们也去帮忙,伤势严重的等我过来,你们就处理轻伤,拿不准的就过来问我。”
虞晚也不敢说让他们去问别的军医,毕竟大家都忙的脚不沾地的。
虞晚交代完就朝着伤势比较严重的走去,“狗子把生理盐水、双氧水、碘伏、手术刀、缝合包缝合线、缝合针、持针器、剪刀、绷带、麻醉剂等给我准备好。”
虞晚交代完就开始消毒,这些都是在进行清创缝合术操作过程中需要用到的医疗器械。
这种时候222也不再贫嘴,把虞晚需要的东西准备好,还很有眼力见的对伤兵进行生命体征检测。
虞晚动作快,伤口处理的干净利落,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哼整天就知道秀伎,这是伤口,怎么可以当成衣服来缝到时伤口能愈合吗不会处理就老实待着,别出来祸害人了”那老头气哼哼的,用鼻孔对着虞晚,她想忽略都做不到。
缝合包扎,一气呵成,虞晚伸了个懒腰,冷笑一声,问老李头,“老李头,这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老李头直起身来,锤了锤腰,白了那老头一眼,“姓杨,单名一个成字,你跟徐老头比试那天开过,后来请假了,见他干嘛戳鼻子辣眼睛的玩意儿。”
杨成一听老李头的话,气得瞪着眼睛直冒火,“好你个老李头,你怎么说话呢,你看看她处理的伤口,你见过谁这么处理的这样能好”
“你没见过那只能说明你见识少,果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杨成:“”
虞晚暗自偷笑,老李头这话多少带着点私心了,不能你头发稀疏,就讽刺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吧
老李头看了一眼虞晚缝合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想到了虞晚的医术,随后又松开,“小虞,你这处理方式闻所未闻,不知跟传统的方法比起来有何区别”
虞晚给了他一个你很有眼光的眼神,“这个叫清创缝合术,先清除伤口异物,再对伤口进行缝合处理,这样的话可以达到减少伤口感染,促进伤口恢复。比起传统的包扎这个好的更快,不容易感染。”
“那这个线岂不是就留在人身体里了也不会有影响”老李头看着虞晚缝合的伤口,心里暗自嘀咕,嘿,这绣技,缝的还挺好看的,她缝的衣服肯定也差不了
“这是可吸收的线,一段时间后就会被身体慢慢的吸收了,不用担心,对身体没什么影响的”前面是对老李头讲,后面半句是对伤兵解释的。
看着他一脸担忧,想问却不敢问的表情,虞晚安慰道。
听到虞晚说没事,他明显松了口气,笑了笑道:“虞大夫的医术我还是很放心的,只是从来没见过这样处理伤口的。”
说着他还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没事,可以理解,你的包扎好了,注意别碰水,别吃辣”
看着虞晚还要仔细交代,老李头一把拉过她,“好了,哪里交代得过来,他们那边有专人照顾的,不用担心。”
虞晚挑眉,“那就行,还能省点时间。”
“下一个”
虞晚转身离开,李老头赶忙抓住她的衣袖,“你等等,急什么,你这个清缝”
看着他抓耳挠腮的,虞晚补充道:“清创缝合术”
“啊,对对对,可以外传吗”
虞晚扬眉,“你要学”
老李头点头如捣蒜,“对,可以吗”
“可以啊”
虞晚话还未说完,老李头就兴奋的脸都红了。“那我们现在”
虞晚打断了他的话,白了他一眼,“现在你想的倒挺美,这么多伤员等着呢,赶紧处理完,下来再学”
“好好好”老李头满脸通红,转身离开。
“哼”杨成翻了个白眼,“某些人啊,就喜欢上赶着去贴人冷屁股,真是丢我们的脸。”
“要丢,那也是丢的我的脸,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再说了,我不觉得丢脸,医术不分年龄大小,达者为先,都是为了救人,还有,谁跟你是我们,自作多情”
还不待虞晚反驳,老李头就直接开怼,听得虞晚直乐呵,“这刚走了个哼哼怪老王头,现在又出来个老杨头,你知道上一个对着我哼哼的现在怎么样了吗”
“你看老王头,现在还在地牢里关着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不用干活,多好啊,要不,你进去陪陪他两人有伴还能说说话”少女笑面如花,一副弱小无害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杨成恼羞成怒,指着虞晚的鼻子骂道,“你别太张狂了,早晚有你的好果子吃,你以为你是宣”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身后另一个军医捂住他的嘴巴,不知道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什么,只见杨成拿下捂在嘴上的手,冷哼一声,甩袖转过身去。
“抱歉抱歉,虞大夫别跟老杨一般见识,他就是看着伤员太多了,上火了。”老头笑眯眯的打着哈哈。
“我姓张,张,单名一个涛字,虞大夫也可以叫我老张,张老头都可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会不会,”虞晚摆了摆手,“那咱们就先忙吧”
张涛拱了拱手,转身开始忙碌。
虞晚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这人不简单啊
如果刚刚他没有捂杨成的嘴的话,接下来他应该说的是,你以为你是宣平郡主。
所以,这两人知道她的身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