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虞晚醒来,看着屋子中在生火的盛夏,“怎么这么冷可是下雪了”
她刚出被窝,冷得受不了,又缩了回去,将被子紧紧裹住。
“嗯,郡主昨晚歇下没多久就开始下了,一夜了呢。”盛夏将找来的披风递给虞晚。
“这还是少爷送来的呢,他想着郡主你没带冬衣,就把他的给送来了。”
虞晚洗漱完,披上披风,感觉暖和了许多。
“我去看看他,这大雪天的,那腿可遭罪了。”
推开门,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地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一脚一个印,而这雪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而此时虞景煜的屋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大将军罗侯荆推门而入,他笑容满面,“子东,好点儿了没有”
看到来人,虞景煜连忙坐起身,“大将军”
“劳大将军关心,已经好多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重“哼”
他寻着声音看去,发现是大将军身后的人,浑身裹着白布,除了眼睛鼻子嘴巴还露在外面,其他的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活似一个行走的木乃伊。
哦,不是行走的,是被人抬着走的。
虞景煜疑惑的看罗侯荆,“不知这位是”
听到虞景煜认不出他来,“哼,怎么昨天刚打的我,现在就不认识了我这一身伤可都是拜你所赐。”
听到声音,虞景煜一脸恍然大悟,“哦是你啊”
他拄着拐杖,围着木乃伊走了一圈,“凌游,怎么才一晚上不见,你就变成这样了”
他声音里带着疑惑,“你这样子保暖吗”
正在喝茶的罗侯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咳咳”
凌游气得炸毛,“你还说,这都是拜你所赐。”
“你胡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动手啊,怎么可能是我打的,你莫不是为了污蔑我自个儿打的吧”虞景煜一口否决。
凌游眼珠子转了转,“我他n的又没病,自己打自己,亏你想的出来”
虞景煜小声嘀咕,“那可不一定,我看你还病得不轻呢。”
看两人一见面又要没完没了的掐个不停,罗侯荆出声叫停,“好了,你们俩也真是的,每次一见面就掐,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解决的”
听到他的话,虞景煜心里暗自嘀咕,老狐狸,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就往哪边倒,打仗倒是厉害,就是这人品,啧啧啧
整天只会和稀泥,周明远一给点儿好处,就整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凌游,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这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的。
“是”虞景煜退了回去,坐在床上,拉过旁边的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管罗侯荆还在不在。
“子东啊,我听说宣平郡主来到军营了”罗侯荆笑着问道。
虞景煜点点头,来没来你会不知道恐怕妹妹刚出现在军营门口你就知道了吧。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在说,“对,刚到没两天,昨天还上山采药了,现在估计也起了,将军可是要见见”
“不必,不必。”罗侯荆赶忙摆手,他可是听说了,这宣平郡主可是个厉害的角色,而且还邪门的很,还是少接触为好。
他捏着胡子,叹了一口气,“唉,这军营啊,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入营一说,说是不吉利,不知郡主何时上京啊”
虞景煜垂眸喝了一口茶,眼里满是嘲讽,不吉利我看你才不吉利,你全家都不吉利。这凌游都跟你媳妇儿似的,他随便吹点枕边风,你就信了
真是一群王八蛋
面上却不动声色,“哦,这个我可管不着,将军你也知道,我这妹妹从小被宠坏了,娇纵得很,你不让她干什么,她偏要干什么,就连陛下都管不住她。”
言外之意,皇帝都管不了她,你能管难不成你比皇上厉害
罗侯荆脸色有一瞬间僵住了,随后若无其事脸上还是那个笑容,“郡主这是真性情啊现在像她这样直爽的人已经不多了。”
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可虞景煜还是下巴微微抬了一点点,眼里满是赞同,我妹妹,那肯定是最好的呀,还用你说
罗侯荆话锋一转,满脸可惜,“我也想郡主多留一留的,郡主医术高超,有她在伤员肯定好得更快。可这军中谣言四起,她若再逗留下去,怕是会动摇军心。”
虞景煜没说话,呵,动摇军心这老狐狸,竟然用这一招,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出来啊
看着罗侯荆半天说不到正事儿上,一旁的凌游着急了,“大将军。”
他突然的出声,将罗侯荆的话打断,罗侯荆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嫌弃道,这个蠢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凌游躺在担架上,他的侍卫拱了拱手,“还请将军替我家校尉做主,军中规定不可私斗,可这虞将军却三番两次动手打我家校尉,校尉一再忍让,他却并本加利,昨天更是将我家校尉打成这样。
军医说了,我家校尉伤及肺腑,还伴随不同程度的外伤,恐怕是要在床上度过两个月了。”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的是惊呆了虞景煜,“你说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我还说我这腿上的伤是你伤的呢。”
“你胡说将军他污蔑我。”凌游大喝道。
虞景煜点点头,“原来你还知道污蔑二字啊,我还以为你凡事上嘴皮子碰一下下嘴皮子就行了,原来不是啊。”
“我有证据,昨天这些人可都是在场的,他们可以作证。”凌游急得指着墙边一群人道。
虞景煜朝商陆使了个眼色,他悄悄退了出去。
“这不算,他们都是你的人,你说什么他们肯定就应什么,这还不就是你说的算。”
虞景煜看着屋外的雪,眉头紧锁,也不知道阿杏冷不冷,有没有生火
“他们都清楚的看到了,就是你打的我。”凌游高声喊道。
“对,就是虞将军打的凌校尉,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虞将军确实没动手。但是他动脚了,一脚就将凌校尉踢晕了。”
这人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一阵不对劲儿,这些人为什么都看着他,他说错了吗他挠了挠头,不解。
“照你这么说,我也有证人”看着商陆走了进来,他如是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
话音落下,几人鱼贯而入,对着高位上的两人拱了拱手,“大将军”
“虞将军”
虞景煜点了点头,“你们说说,我昨天有没有打过凌校尉”
“不曾,将军腿伤得严重,郡主都不让动弹的。”
“确实,反而是凌校尉他们,一进门就冷嘲热讽,也不知道是来干嘛了。”
虞景煜抬了抬下巴,“听到没有,我根本没动过手。”
“你胡说,你分明动脚了,你赶紧让你妹妹把药拿出来给我治伤,不然,我跟你没完。”
听到这里虞景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昨天来这里说的就是虞晚没去三营治伤的事。
好家伙儿,今天直接明目张胆的来讹药了,臭不要脸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