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定定的看着他,任凭白敛磕破了头,也不说话,脸上并无半分动容。
虞晚少女一皱眉,白敛的心就跟着沉了沉,要动手了吗
既然如此,他唯有一搏了。
他本来也不想这么早暴露的,可是这宣平郡主着实难缠,还不讲理,只希望事后老师不要怪他,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不曾想,他在那想了许多种可能,却没想到少女转身进了屋。
留下一脸懵的白敛父子俩,怎么回事o
这是打算放过他儿了还是在想别的法子折磨他儿
看着十分悠闲,坐在桌前喝茶的少年,虞晚一点也不客气,坐在他旁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一口灌了下去。
“喝死我了,同那两人讲了大半天的废话,早知道干脆直接动手好了”
看着僵住的沈易安,虞晚皱了皱眉,“不就喝了你一杯茶嘛,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大不了我也给你倒一杯嘛”
少年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虞晚,“刚刚那杯,我喝过了”
虞晚石化了
虞晚:“”
所所以,她刚刚是
沈易安看着僵住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似笑非笑,手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嘴唇。
少年生的实在是格外的好看,再加上这诱人的举动,虞晚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随后又倒杯茶,一口灌下。
看着少年似笑非笑的表情,虞晚干咳了两声,“咳咳那什么,有点热哈”
虞晚特意不去看沈易安,可那少年却凑得极近,低声说道:“热吗现在是冬天,而且”他拉长了尾音,轻声笑了笑,“今天刚下过雨”
两人本就坐的很近,少年这突然的靠近,屋里的暗卫纷纷别过头,只除了盛夏。
只见她瞪大了眼睛,拉了拉江离的衣袖,小声的问道,“她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啊”
江离眼疾手快,将正在吃瓜的少女眼睛捂住,拉了过去,“小孩子别乱看,小心长针眼”
盛夏拉下了他的手,满脸天真,“会吗我怎么没听过”
江离点点头,语气肯定,“会我还能骗你吗”
“哦”盛夏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她觉得江离在骗她,可是她没有证据。
少年温热的呼吸徐徐萦绕在耳边,虞晚后背微微一僵,嘴角抽了抽,心想:要死了,这少年动不动就引诱她是为哪样
少年分寸感十足,话音落下,就悄然退开。
虞晚只得故作淡定的又倒了杯茶,“外面那人怎么办是杀是剐”
沈易安:“”
这杀跟剐,有区别吗不都是一个死
沈易安垂下眼眸,“暂时还不能杀,起码得弄清粮草的事,他是扬州刺史,这事跟他脱不了关系。”
虞晚点点头,“我懂了,暂时还不能杀”
少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他不是说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所以,咱们是不是得饶他一命”
“功劳苦劳”少女无声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嘲讽。
“搜刮民脂民膏的功劳欺压百姓的苦劳他可真敢说”
虽然虞晚已经没在走廊上站着了,可白敛父子俩还是老老实实的跪着。
楼上楼下的客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忍不住扒开窗户,偷偷的看一眼。
自己看了还不够,还要敲一敲隔壁的墙,让他们也一起来看,素来只有扬州刺史父子俩让别人磕头,何曾见过他们俩给别人磕的
不仅磕头了,那素来在扬州作恶多端的白青还被他爹打成了猪头,实乃大快人心啊
他们忍不住无声的鼓了鼓掌,只希望楼上那大人物可千万别轻易放过他们,最好是砍了他们的头,为扬州百姓出口恶气。
许久。
虞晚走了出来,闭了闭眼,艰难的开口,“起来吧”
白敛不可置信,“郡主”
就这样算了,不会是有什么后手吧
“白青以下犯上,私自动用衙役深夜扰民,杖责三十,再有下次,要的就是他的命了”
说着,虞晚手里的杯子应声落下,掉到地上,四分五裂。
白敛看着碎了的杯子,他明白这是虞晚给的下马威,他不情不愿的磕了个头,拳头紧握,咬牙切齿,“多谢郡主海涵,不跟犬子计较,郡主放心,我一定会严加管教,如若再有下次,不用郡主动手,我亲自了结了他。”
“只是郡主,这杖责三十,是否太多了些,不知可否”
“不行”还不待他说完,就被少女打断了。
“是”看着虞晚转身往屋里走,白敛问道:“郡主不到府上住吗”
虞晚眼睛顿时一亮,她刚刚还在犯愁怎么进刺史府呢,这不,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
虞晚故作犹豫,随后道:“也行”
去啊麻溜的,马不停蹄的必须去,干嘛不去这大好的机会送上门,怎么能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心意呢
白敛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大堂里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虞晚带上盛夏,沈易安跟影一,其余人隐在暗处。
看着从二楼下来的四人,白敛眼里的光一闪而过。
这宣平郡主只带了三个人,一个侍卫,一个侍女,剩余的那个长得那么好看,想来是她养在外面的人了
想不到这宣平郡主竟然比传闻中的还要荒唐,出门在外竟然还带着面首,不过,荒唐得好啊
就带了一个侍卫,还敢这么嚣张,呵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