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没再搭理他的胡言乱语,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口脂出来遮盖罪证。
暗一与影一两人蹲在庭院中那棵清香木上,两人面面相觑。
暗一抬了抬下巴,“郡主怎么还没出来”
影一摇了摇头,言语简练,“在睡觉”
暗一皱眉,“你莫不是在骗人我刚刚还看到沈将军进去了,而且这都一上午了,还没睡醒,”郡主又不是猪
暗一及时刹车,这后半句可不能说,会要命的
影一:“沈将军一直在里面”
暗一:“”
是他想的那样吗
这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孤男寡女的
暗一死死的盯着窗口,眼里闪烁着回啊,可不能错过了
暗一激动得双手紧紧的抓住树枝,听到旁边传来的动静,影一一脸懵,这有啥好激动的他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文網
暗一实在是忍不住,熬的一声,他抓住影一的手,“你说他们在里面干嘛会不会有少儿不宜的事”
“我们是不是要有郡马了”
影一一脸莫名,“谁跟你是我们”
影一向来是面无表情,慢悠悠的将手收了回来,随即转过头去,双手环抱,不再搭理他。
“哎,你别不搭理人啊,这里就我们俩,你再跟个闷葫芦似的,那我一个人吃瓜还有什么意思”
影一蹙眉,不解,“吃瓜”
暗一:“就是八卦,郡主的八卦”
影一眼神略微奇怪的看着他。
这是嫌命太长了
郡主的八卦都敢议论
“你不好奇吗”看着无动于衷的影一,暗一不得不感叹,这人是没有七情六欲吗怎么都不会感到好奇呢
“恋爱中的人都这样”影一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总算是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了。
“恋爱”暗一都惊呆了
以这段时间他对影一的了解,这家伙不应该懂这个啊,所以
“你恋爱过”
“跟谁呀”
“我认识吗”
“什么时候的事儿”
影一再次蹙眉,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聒噪”
暗一:“”
实在是没办法友好的相处了
他老老实实的蹲了回去,不过一会儿。
他又开始叽叽咕咕的,“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没发现呢这么久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可千万别一个人出来,三个人回去”
最后一个字符还没说出口,屋里飞出一道暗影,打在了暗一的嘴巴上,影一眼疾手快,看到的那一瞬间就跳开了,只留下暗一一个人在原地。
暗一死死的扒在树上,一动不敢动。
这沈将军的耳朵未免也太灵了吧,这么远都听得到。
他还是躲着点吧,这沈将军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屋里。
虞晚将自己整理好,又照了照镜子,确定嘴唇没那么明显,这才放心。
听到窗户边上传来的动静,她扭头看向沈易安,“怎么了”
少年拂了拂袖上的灰尘,姿态随意,带着一股洒脱之意,“无事,窗边有只臭虫,我把它扔出去了”
暗一臭虫:“”
看着她小脸红扑扑的,沈易安轻声失笑,目光扫过她的唇,眸光微漾。
“你这是做了什么看起来”更诱人了呢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少女打断。
“怎么样是不是看不出来了”
少女突然凑到他的跟前,踮起脚尖,眨巴眨巴眼睛。
看着面前的少女,那眼睛亮晶晶的,眼眸里全是他的倒影,沈易安只觉得仿佛流水划过心间,暖暖的,盈满欢愉。
他低头望着她,含笑回道:“嗯,看不出来”
虞晚退了回去,扬了扬下巴,“我就知道,我这鬼斧神工般的技术怎么可能还会看得出来嘛”
“怎么做到的”
虞晚心情特别好,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用的粉跟口脂啊,你不懂啦”她摆了摆手。
少年动了动鼻子,“感觉像是水蜜桃味的”
虞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鼻子很灵啊,你说,到底是谁的鼻子跟星河有得一拼”
“我的”某个没有原则的将军很快答道,在心爱的人面前,里子面子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好吧
早知道她这么记仇,当初他就不应该说她鼻子跟星河一样灵敏了。
虞晚本来还想说他两句,可听到他这么说,她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只觉得心里被绵绵的甜意包裹着,她不自在的哼哼道:“咱们晚上”
“嘘”少年捂住她的唇,低声问了句,“有人来了”
有人影从窗户上一闪而过,继而门口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虞晚拿开捂在她嘴上的手。
“郡主,前厅已经备好了午膳,刺史大人让我来请几位去用膳”
“稍等”
虞晚理了理有些皱褶的袖子,拉起少年的手就往外走。
沈易安看着自己掌心里的小手,紧紧的攥住,用力一拉,就将少女拉了回来。
虞晚一脸不解,“走啊”
沈易安抬起两人紧紧握住的手,“就这样出去”
“不然呢”虞晚一副你莫不是傻了的表情,“今早不是你说的吗,他们说你是我的”她顿了顿,面首这两个字怎么就那么难以说出口呢
“他们不是都以为你是我的人吗,要不这样,他们会信”
虞晚拉着他的手,不再停留,走了出去。
门一打开,阳光格外的刺眼,少女紧紧的闭上眼睛,少年见状,抬起右手遮在她的眼上,轻声问道:“还好吗”
虞晚侧过头去,看见的就是少年满脸宠溺的样子。
少年琥珀色的眼眸看着她,眸中流光溢彩。
虞晚突然想到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少年一身白袍,眉眼桀骜,俊脸微寒却满是清隽无双,他的肤色极白,高挺的鼻梁上生了一颗小小的黑痣,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这颗痣到是让他平添了几分艳丽。
那时候虞晚只觉得这少年长得真好看
此时再看,少年比初见时更加风姿卓然
这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