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清眉头一皱,“我什么时候说出去了你别信口开河”
“哦”虞晚点点头,嘴唇微张,尾音拉得老长,一脸恍然大悟,看向安然,“原来你真的有病啊”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还指指点点的,安然急得脸色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猛的跺脚,大声喊道:“我没有”
虞晚掏了掏耳朵,“没有就没有嘛,那么大声干嘛怕我听不到还是你心虚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话一出,再加上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周宛清又不替她说话,安然终于受不了了,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她愤怒的指着虞晚,不顾身份,大声喊道:“虞晚你不要太嚣张了,你不就仗着自己是郡主,仗着你家世好,仗着陛下宠你吗没了她们你什么都不是”
“你以为大家都怕你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胸无半点墨,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只会逗猫遛狗,捉鱼摸虾,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喊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拿帕子胡乱的擦了擦,站在周宛清身后,也不走,就等着看周宛清怎么收拾她。
虞晚还没说话,但是周围的人已经乱套了。
“什么什么郡主谁是郡主”
“不知道啊”
“她刚刚喊的是虞晚,那不是虞大夫吗”
“等等宣平郡主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什么虞大夫就是宣平郡主不可能吧”文網
“都是姓虞,虞大夫会医术,宣平郡主出生医学世家,对得上,所以”
大家面面相觑。
“所以,虞大夫就是宣平郡主”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虞大夫医术好,脾气也好,还很温柔,她还喜欢吃我家的烧鸡”
画风突变。
“不,她喜欢吃我家的饼”
“你胡说,虞大夫喜欢吃我烤的红薯”
“虞大夫喜欢吃我家的烤鸭”
男子受不了的,大吼一声,“行啦都扯到哪去了”
虞晚擦了擦额头的汗,“”
她就不能都喜欢
那男子接着说道:“宣平郡主从不吃路边的东西,她吃的都是陛下赐的御膳,宣平郡主整天逗猫遛狗,无所事事,这根本就是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嘛,她分明是胡说八道”
男子一脸不敢置信,指着安然说她胡说。
安然梗着脖子,骂了回去,“谁胡说了,她就是宣平郡主,整天跟你们这些贱民混在一块儿,你们以为她真拿你们当朋友呢她连她自己是谁都不敢告诉你们就你们还把她当回事儿”
听到这声贱民,虞晚再也忍不了了,随手从老伯的摊子上拿了一个饼子,还不忘给他放了几个铜板。
听着她的话,少女歪着头,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两眼弯弯,笑声清脆又带着一丝嘲讽。
寒风疏狂,吹得少女的衣袖飘飘欲飞。
她站在阳光下,语调随意至极,可就是一身气势凌人,压得在场众人喘不过气来。
“贱民,说谁呢”
安然缩在周宛清身后,伸了一个头出来,指着旁边的人群道,“说她们呢,怎么了,我又没说错”
少女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冷笑一声,“你说的对,贱民说他们呢。”
安然还没反应过来,围观群众已然想通了,哄堂大笑。
安然一脸莫名,她抬头看向周宛清。
她根本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
周宛清垂下了眼眸,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蠢货
安然一会儿看看虞晚,一会儿又看看周宛清,看周宛清根本没帮她的意思,而周围的人又一直在笑,她看着虞晚道:“我又没说错,贱民说的就是他”
她眼睛徒然睁大,突然反应了过来
她她把自己骂了还骂了两遍
虞晚再也忍不了了,眼神徒然变冷,手里的饼朝着安然飞去,她还没反应过来,那饼已经在她嘴里了。
她眼睛转了转,拿下饼来,朝着地上吐了两口血沫,那血沫里还有两颗门牙,她抬起手,颤抖着摸了摸门牙。
没了
她的门牙没了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眼泪却唰唰唰的流。
疼死她了
整条街,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她哭哭啼啼的声音。
所有人心里想的是:虞大夫是吃啥长大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还有人在想:张老伯的饼这么硬的吗看看,给人家姑娘的牙都给硌掉了,还好他没吃,不然估计他的也保不住。
随后他摇了摇头,可惜了,这好好的一个大姑娘,门牙就这样没了。
看着地上的牙,虞晚丝毫不意外,她本就是冲着她的牙去的,可惜了,才掉了两颗,早知道再使点劲儿,争取上下两颗门牙都掉了,那才匀称。
虞晚向前走了一步,语气温温柔柔的,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听着和煦,实则让人胆寒。
“张口贱民,闭口贱民,你是没刷牙还是怎么的口气这么臭,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贱民二字,可不就是掉两颗门牙那么简单了”
盛夏: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这好好一个姑娘,门牙都没了,你管这叫简单那难点儿的岂不是又要人头落地了
“预防,我要洒了噫”虞晚,我要杀了你
这话一出口,安然再次愣住,这是她说的话
她摸了摸空洞洞的门牙,只感觉风嗖嗖的往里吹,她柳眉倒竖,张牙舞爪的朝着虞晚冲了过去。
只见少女漫不经心,动都不带动的,根本没把她看在眼里,旁边的盛夏见状,她就明白了,郡主这是犯懒了,不想动。
盛夏抄起旁边小贩的凳子,横扫过去,眨眼功夫,安然就被硬生生的撞到了半边。
“砰”的一声,安然脸着地,结结实实的趴在地上,凳子也散了架,四周一阵飞尘漫扬。
虞晚搓了搓手臂,妈耶,看着都疼,这摔的好结实啊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这还不到拜年的时间呢,就行这么大的礼。
她看着盛夏,挑了挑眉,这妮子,太凶残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拍了拍盛夏的肩膀,道:“你刚刚摔的那凳子是人家小贩的,记得一会儿赔钱。”
盛夏回过头来,满脸不可置信。
看着她的神情,虞晚补充道:“从你月钱里扣”
盛夏:“”
又扣她钱
她一直都知道郡主很抠门,啊呸,是节俭,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节俭抠到了这种程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