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圣诞节对邓布利多来说完全不像是假期,他不得不为格林德沃的事操劳着。
大多时候他都不在学校,偶尔他会在饭点神色匆匆地吃上一口饭,吃完以后也会立刻离开。
他先是去欧洲大陆拜访他的几个老朋友了,他们热情地欢迎了他,但同时,他们却对格林德沃越狱的事情毫不知情。
就好像他收到的那封信件只是个恶作剧一样。
邓布利多判断不出他们到底是真的还不知道这件事,还是他们已经都被格林德沃控制了。
西弗勒斯帮他试探了卢修斯马尔福,以及现在正在德姆斯特朗学校担任校长的卡卡洛夫,但和他一样,没有任何收获。
夜深人静的时候,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前,久久地凝视着那个倒扣的相框。
其实只需要他去纽蒙迦德看上一眼,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
但他是个懦夫。
看到格林德沃被关在牢笼里的样子,或者看到本应该关着格林德沃的牢笼空空如也,邓布利多分辨不清对他来说哪一个更加可怕。
他宁愿那封信是个恶作剧。
洛哈特在三把扫帚酒吧的包厢里紧张地等待着。
今天是情人节,但他不得不抛弃他那些可爱的年轻的爱慕者们,多么令人叹息
但他刚刚获得了成为法国著名巫师化妆品牌“罗西尔”英国地区代言的机会。
罗西尔是个贵族品牌,他们寻求一位代言人即使是在历史上这也是第一次
这是绝大的殊荣也代表着大堆大堆的金加隆,谁又能拒绝呢
而他们派来的代表马上就要到了。
洛哈特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朝着他放了照相机的位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当然应该被记录下来,明天的头条他都想好了:
英法两国玫瑰的首次合作,洛哈特与“罗西尔”
包厢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和洛哈特教的某些学生差不多大。
洛哈特有几分嫉妒地看着男孩没被岁月侵蚀过的滑溜脸蛋,以及富有光泽的漆黑如鸦的头发,他一眼就看出那头发上没有施魔法的痕迹
男孩吝啬于分给洛哈特一个目光,他一直盯着地面,将门打开后便面恭敬地站在一旁,让出身后的人。
一个留了一头半长银金霜发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当然就是现在邓布利多正在苦苦寻找着的格林德沃。
他看起来年龄很大了,洛哈特想到。
他本以为这个老人就是罗西尔家的代表人,可老人径直走到了窗户边坐下,给自己倒上了咖啡,细细品味起来,一句话都没与洛哈特说。
反而是那个男孩在他面前坐下了。
“加布里罗西尔,”他冲着洛哈特扬了扬下巴,将一张附着魔法的羊皮纸搁在洛哈特面前,“签吧。”
他说的是法语。
“抱歉”洛哈特尴尬地笑了笑,罗西尔皱起了眉毛,洛哈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才将自己的短处说出来,“对不起,我不会法语。”
坐在窗边旁观着的格林德沃平静地开口:“孩子,我不想浪费时间。”
他说的是英文,终于听懂了的洛哈特感激涕零。
罗西尔立马收起了他刚刚那种不耐烦的样子,换成了英文:“这是我们的合约,你在这里签字。”
他在合约底部指了一下,现在上面已经用优雅的花体字签上了男孩的名字。
洛哈特赶忙拿起桌上的羽毛笔,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同时他听到罗西尔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愚蠢的英国佬。”
这句话也是英文,罗西尔是故意让他听到的。
洛哈特的羽毛笔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签好了合约,之后自然地站起来准备与罗西尔握手。
可下一刻罗西尔就在他面前变得脸色煞白,他缓缓地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从座位上提起来,一根根青筋从他光洁的额头暴出来,说不出话也喘不上气。
洛哈特被这样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更要命的是,他布置好的照相机接收到了他们之前约定好的信号:只要洛哈特做出握手的姿势就开始抓拍。
照相机闪个不停,洛哈特觉得自己被阿瓦达扫射了。
他可以从半死不活的罗西尔的脸上读出“你死定了”几个字。
洛哈特觉得自己的脚像是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就连他的嘴唇也粘在一起,连呼救都做不到。
窗边的男人站了起来,走到罗西尔面前,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刚刚一连施了好几个魔法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有教过你吗,孩子,不可以说不礼貌的话。”
罗西尔努力地想要点头,但他只能做到让自己的脚尖徒劳地在地板上滑动。
在罗西尔开始翻白眼的时候,男人终于将他放下了。
他看向了洛哈特。
洛哈特从来没有抖得这么厉害过。
“我的爱人背叛了我。”男人说话的声调依旧平平淡淡,但洛哈特硬生生从里面听出了怨念。
他快要被这话的内涵吓得尿裤子了,求生欲让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没有我发誓”
“嘘,”男人将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又重复了一遍,“嘘。”
洛哈特瞬间安静了。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或者至少,因为某种原因,我可以确定那个人不可能是你。”格林德沃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因为他的爱人是个男人,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可能搞出一个孩子呢
洛哈特并没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的身份对我来说很具有便利性,”格林德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饱经风霜的报纸,缓慢地读着,“阿利安娜斯诺,感谢恩师。”
“哦,你说阿利安娜,非常可爱的女孩子,漂亮,聪明”洛哈特知道,如果再不说些什么为自己争取一下,那明天关于他的头条可能会和邓布利多再次发布的招聘信息挂在一起。
至于阿利安娜,一个12岁的小姑娘被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看上了,那关他什么事。
格林德沃打断了他:“我当然知道这些,用不着你提醒。”
格林德沃轻抚了一下报纸上女孩的脸颊:“她和他简直一模一样。”
洛哈特觉得死神的镰刀已经在他的头上闪闪发光了。
“你应该庆幸,”格林德沃又看回洛哈特,“我没有砍下你的手,或者是干脆要了你的命,只有一个原因”
“最让那个人痛苦的方式,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有什么是比发现自己冤枉了一个大好人更能让邓布利多痛苦的呢
格林德沃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邪气的笑容。
洛哈特在下一刻失去了知觉,带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面对的是第一代黑魔王的福气,沉沉地睡着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