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轻就在将军府上空俯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果然如自己所料,那面具不简单。
项鼎还不信邪,拉着奥屯樱的面具往下扯,结果把奥屯樱拽倒了,拖行了十几米,又撞毁了一扇门,面具仍在。
老将军气急,从怀里摸出一把斧头和一把大锤,又往手掌里吐了两口吐沫。
一刻钟后,项鼎盘腿而坐,捋着胡须喝着茶,旁边是卷了刃的斧头和开了裂的大锤。
奥屯樱箕坐在旁,揉了揉脖子,“我都说了,没用的。”
“说说吧,这古怪面具是什么来头。”
奥屯樱一本正经道,“是小王子的”
小王子就是这次北疆叛乱之源。
他和北疆王奥屯豪没什么关系,属于和奥屯部落并立的另一个大部落。
奥屯豪曾号称草原王,小王子的父亲则号称“戈壁王”,于是他的独子便成了北疆闻名的小王子。
小王子不小了,都快四十了,早就取代了其父,之前一直老老实实地在戈壁发展骆驼养殖和运输业,搞得风生水起。
然而几个月他前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戴上鬼脸面具,号召部众反叛大岳。
而且该部军队战斗力极强,很快就攻陷了几个中小部落,甚至奥屯豪组织的军队都不是他的对手。
北疆这才请求朝廷出兵,胡禄知道奥屯家族和小王子有世仇,而奥屯樱也十年没回过草原老家了,于是在出征名单中加了一个她作为副将。
只是打着打着,主将被打没了,于是奥屯樱成了平叛主将,收获了最大的军功,更是被胡禄御笔亲封“大岳第二勇士”。
“我击败并杀死小王子后,他所戴的面具不翼而飞,我之所以迟迟不肯归朝就是为了搜寻这面具,因为我猜测叛乱或许和这面具有关。”文網
项鼎不可思议道,“你竟能想的这么深”
“哦,不是我想的,是我父王。”
项鼎颔首,“那就合理了。”
“后来终于让我在小王子的儿子身上找到了面具,那小子已经穷途末路了,然而濒死之际他戴上了面具,竟然爆发出恐怖的实力,我和我父亲联手才把他绞杀,说起来还有些胜之不武呢。”
“这面具竟有如此威能”项鼎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本是不信鬼神的,哪怕陛下说他曾见过女神仙,也只当是年轻人的意淫,现在嘛”
“现在你信了”
项鼎吁了口气,“接着说,说说你是怎么戴上这面具的,戴上后什么感觉。”
奥屯樱继续道,“当时禄哥刚刚封禅归来,并在全国颁发寻仙令,我那父王你也是知道的,狗腿的很,听说后就叫我把这神奇的面具进献给禄哥,必能得他欢喜。”
项鼎心想,狗东西没安好心,“然后呢”
“然后嘛,临进城的时候,我想威风一些,就戴上了这鬼脸面具,谁成想戴上就摘不下来了,像是长在了脸上一样”奥屯樱懊悔不已。
“戴上后可有什么反应”
“好像力气变大了一些,以前我力能扛鼎,现在可以力扛三鼎”
鼎就是项鼎,重物计量单位。
“而且脾气也大了,很容易暴躁。”说着,奥屯樱锤烂了一块地砖。
“这东西有点邪门啊,如此邪物你父王也敢进献给陛下,真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啊,发生了这种事,我是不敢把面具献给禄哥了,如果他也摘不下来,以后还怎么跟嫂子们亲嘴啊。”
奥屯樱摸着面具,嘴边那个洞只能勉强伸出舌头。
项鼎毕竟人老成精,阅历丰富,他提议,“我儿时曾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故事,像这种法宝都要滴血认主的吧,要不你试试”
“对哦”奥屯樱大受启发。
听到这,雲轻忍不住就要制止。
普通法宝滴血也就滴了,运气不好无非就是无法认主,无力催动,但这面具透着邪气,若真要滴血绑定,恐留后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亲卫大芳的声音,“将军,宫里又来人了”
“不见不见”
“可这次是平安大公主。”
“啊,这”
奥屯樱进宫的时候平安刚出生,虽然差了起长大的玩伴了。
在虞美人进宫之前,奥屯樱就是几位公主的大姐头,第一任的孩子王。
“让她进来吧”
奥屯樱选择背对来人,项鼎护在她身旁。
“樱子姐,你怎么不进宫啊,我爹刚给你找个新嫂子你还没见过呢”
胡平安一进来就像家人一样闲话家常,“啊,项太尉也在。”
看到一旁的老头,胡平安松散的风格收敛了几分,郑重向他行礼。
项鼎点点头,奥屯樱头也不回道,“打仗太累了,过阵子再去,小平安你来作甚啊”
平安想要绕到奥屯樱正面,但被项鼎庞大的身躯挡住了。
奥屯樱,“你这小丫头不要绕圈子,有事说事儿。”
胡平安哼了一声,“我是替父皇传旨的,你接旨吧。”
奥屯樱,“我听着呢,你说吧。”
对于奥屯樱没有跪着接旨,胡平安并不以为意,直接念了起来。
“奥屯樱你平叛有功,朕很高兴,知道你品性高洁,对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没兴趣,实在想不出赏赐你什么,那就赏你跟在朕身边,给朕做个贴身侍卫吧,你也不用过于感激,朕就是这样赏罚分明的汉子。”
见奥屯樱还没有转过身,胡平安小大人一般背过手去,“念完了,樱子姐你怎么说。”
我想锤死你哟
奥屯樱咬着后槽牙道,“谢主隆恩呗”
樱子姐这是怎么了,这都能忍胡平安一阵狐疑,最后又加了一句,“我听说别人传旨都有跑腿银子的。”
项鼎夺过圣旨,又从怀里掏出一大坨银子,“银子给你,公主快回宫玩去吧,走走走。”
“啊我这”
就这样,满脑袋问号的大公主被两人打发走了。
奥屯樱看着圣旨上的字,气的恨不得把圣旨撕了,自己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不说让自己当太尉,起码当个九门提督啊,竟然让自己给他当侍卫,过分
她站在大宅门口看着走远的胡平安,愤怒地砸了一下,把自家大门砸了个窟窿。
项鼎把她拉回去,“好啦,陛下这是激你进宫呢。”
“老项,这面具必须除掉,刚刚我竟然想杀死平安她们三个”奥屯樱后怕不已。
“竟如此魔性”项鼎再吸一口凉气,突然,他怔了一下,“等等,什么她们三个”
奥屯樱,“就是平安和她身边的那两个侍女啊,一个是玲珑嫂子身边的春花,另一个不认识。”
项鼎抚着胡须,手指有些轻颤,“樱砸你莫要玩笑,大公主身边只跟着一个侍女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