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正式出发的时候天都没亮,只睡了几个小时的众人全都困得要死,一上车就昏睡过去。直到车停在路边餐厅,大家坐下来吃早饭的时候,才纷纷打起精神互相作自我介绍。坐在我旁边的att是“六人团”的一员,他一坐下来就把双手撑在桌子上大呼小叫:“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坐得比你们都低呢”
“是你的椅子特别低吧”大家纷纷低头弯腰去检查他的椅子。
att忽然笑了:“其实是因为我个子矮哈哈哈”
我正在默默地忍笑,att又忽然凑过来扯我的袖子:“哎呀,我喜欢你的外套”
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他又自顾自地揪住我的外套仔细鉴定:“这个是不是特别防水diana也有一件这个牌子的哦,diana就是坐你对面那个女生,我们几个一起来的我这次居然没带防水外套,你说我是不是疯了还有你看我的鞋我大概是咱们团里准备最不充分的人了对了,你有没有登山杖。”
我忽然开始喜欢起这个极其话痨的自来熟的长得酷似喜剧演员ben stier的美国男生。更令我倍感亲切的是,他的语气举止都像极了我在英国的gay蜜。
“六人团”att,diana,ura,rty,ethan,kayden都是读法学院研究生时的同学兼好友,最近刚刚毕业,几个人约好在上班之前来南美洲进行一次最后的“毕业旅行”。六个人一看就是那种关系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死党,总令我想起那部经典美剧“friends”。互相关心的时候温馨得要命,无论是食物还是牙膏、肥皂、毛巾、防晒霜统统可以共享。可是互相挖苦的时候也毫不留情:rty常常提到自己的ipad,ethan于是挖苦他:“好啦,我们都知道你有一个ipad,你到底要说多少次”rty也马上还击:“你呢你到底要说多少次你在日本工作过这件事”看到他们,我忽然疯狂地想念我在英国时的那一班好友们。曾经我们也一起去过那么多的地方普罗旺斯、希腊、马耳他、土耳其、意大利、约旦、以色列如今大家天各一方,何时才能再次一起旅行
相比起“六人团”的活泼闹腾,其余两对夫妇则安静得多。澳大利亚夫妇简直可以用“沉默寡言”来形容,一点也不像背包客。可是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一年多,并且还准备“无限期”地走下去,这令我和铭基不无嫉妒地疑心他们是不是中了六合彩另一对夫妇
ian和johanna也很有意思:
ian是个“非典型美国人”,眼神敏感,说话轻声细语,身为品牌经理却梦想着成为作家,整个人谦虚温柔得如同一潭静水。而在波兰出生长大的johanna却完全是一副美国做派,而且给人感觉有点做作和虚假。她在一家投资银行做后台工作,可是和别人说起来却以vestnt banker自居,令我想起以前在伦敦工作时遇到的“大话精”们。几天相处下来,我和铭基已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我们都喜欢
ian,可是不怎么喜欢johanna。我们也因此感叹,天下夫妻的相处之道真是有千千万万种,性格如此不同的两个人居然也相处融洽恩爱甚笃。爱情实在是世上最难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