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范枣妮的这个问題,马小乐的眼睛一下呈圆形瞪着,“枣妮,你,你问得啥问題哦,这个也上报纸。”
“呵呵,这还不是采访,是预热,先打开你话匣子。”范枣妮轻轻地笑道,“要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回答。”
“我”马小乐嘴巴咧了咧嘴,“你,你这问題也太有点离谱了。”说完这话,他平静了下來,再歪眼看看范枣妮的样,顿时浑身起了热劲,心想你范枣妮既然这么不讲究,难道还怕了你不成。“嘿嘿,枣妮,那我也问你个问題。”马小乐晃着脑袋,“你能回答我么。”
“我的问題你还沒回答呢,咋就让我回答你的问題了。”范枣妮道,“凡事都有个先來后到,怎么你不讲规矩了,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不是,你听我讲。”马小乐掏出香烟,“枣妮,在这个大地方抽支烟沒事吧,你瞧,天当被來地当床,我來搞事你莫挡,行不。”
“哈哈”范枣妮笑得肩膀头子直颤,“我还以为你要说啥野鸳鸯呢,”
“哎呀,枣妮,我不得不说你了,咋变成这个样子了呢,”马小乐故意伸手捏了下范枣妮的耳朵,范枣妮比马小乐矮半个头,歪头也躲不过,“我发现你比上学时开通多了,也跟我瞎开起了玩笑。”
“马小乐你放手,咋又动手动脚了,”范枣妮推开了马小乐的手,“快回答我的问題,”
“我的问題还沒问呢,”
“不是说先來后到的么,”
“关键是我的这个问題直接关系到我的答案,所以必须我先來问你,”
“你又跟我绕了是不。”范枣妮瞠着眼睛,“你还想上报纸嘛。”
“哎呀,我哪里跟你绕,我说的是真话。”马小乐说得一本正经。
范枣妮沒说话,嘟着嘴巴看了看马小乐,点了点头,“行,你先來,”
马小乐听了,嘿嘿笑起來,两手交叉着搓了两下,“你让我先问,我还不太好意思呢。”
“真是,专门逗我的么。”范枣妮沒好气地翻了翻眼,“马小乐,说真的,我还真找不出你不好意思的事來,要不我也不问那个问題了。”
“嘿嘿。”马小乐一点头,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好吧,我问你,你不是说我那玩意丑的要死么,干嘛你还问管不管用。”
“那,那是小时候的事了。”范枣妮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记着那事,”
“咋不记着呢,清楚着呢,”马小乐道,“还常在梦里出现呢,”
“都出现些啥。”
“沒啥,看不清,就是黑乎乎的一小片儿,”马小乐说完,已经准备好接招了。
果然,范枣妮一听,抬脚就是一下,踢在马小乐的小腿上,“还是那流氓样,这话你也说出口,”
马小乐弯腰摸着被踢的小腿,不由得暗自发笑,心想你范枣妮都好意思问我那玩意有沒有用了,还不给别说黑乎乎的一小片,真是不许百姓点灯了。“枣妮,”他抬头问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咋知道我那玩意有问題的呢。”
“我咋就不能知道。”范枣妮振振有词,“我也是小南庄村的人,我回家不能听别人说么。”
“哦。”马小乐直起腰,点点头道,“那你是听谁说的。”
范枣妮刚要回答,猛然想起已经回答两个问題了,“马小乐,你还问。我都回答你两个问題了,现在轮到你回答。”
“嗯,是呢,是该我回答了。”马小乐扬着眉毛道,“范枣妮,我郑重地告诉你,我马小乐绝对是个纯爷们儿,”
“哦”范枣妮拖着强调点着头,“那看來人们所说的是真的了,”
“说啥了。”马小乐急着问道。
“说你马小乐睡了很多女人,”范枣妮板着脸,“马小乐,看來你的生活作风有问題,这个采访我是做不了,”
“哎呀,枣妮,瞧你说的,怎么能听别人乱讲呢,”马小乐一下急了,“那都是别人瞎说的,你也相信。”
“无风不起浪。”范枣妮抱着膀子,“总不会有人凭空捏造吧,就算有,那也是个别的,不会是好多人都捏造。”
“这,这都乱了套,”马小乐拍着脑门,“枣妮,你是大记者,该有分辨能力,咋就相信了那些个鬼话。”
“你还不承认,要不要我点点那些女人的名字。”范枣妮得胜似的看着马小乐。
马小乐也看着范枣妮,不说话。
“心虚了是不。”范枣妮露出得意的笑。
“我虚啥啊,我是觉得你有些不可思议,”马小乐鼓了鼓底气,“你说吧,我看你能诌些啥,”
“你还装呢。”范枣妮呵呵地笑起來,“马小乐,除了金朵,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只说一个。”
“谁。”
“张秀花,赖村长的女人呢,你不会把她给忘了吧,”
听得这话,马小乐的脸一下黄了,看着范枣妮舔了舔嘴唇,低下头來。
“怎么样,默认了吧,”范枣妮笑道。马小乐不是默认,他在想事情,这范枣妮是怎么知道他和张秀花的事。还有,到底该不该承认。像张秀花那样随便的女人,如果承认了,不是说明自己太不值了么。
“我默认啥。”马小乐抬起头來,“我在想是谁嚼舌头造这个谣呢,”
“别想了,我提醒一下。”范枣妮道,“有人看到你曾经泡在张秀花的花生地里,和张秀花一起的,后來你们两人都不见了,那个人向我爸反映过,只不过我爸沒理会而已。”
范枣妮刚说完,马小乐就明白了,那人绝对是曹二魁个狗日的,那次他和张秀花在她家花生地旁的高粱地里搞事,后來他出去拿作为报酬之一的煮鸡蛋,就是碰上了曹二魁,当时曹二魁就笑得很诡秘,肯定后來向范宝发说了。
“嗳,枣妮啊,我说你可真是幼稚,”马小乐很快就相出了对策。
“幼稚。你说我幼稚。”范枣妮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是说你幼稚,”马小乐底气十足,“我分析给你听听,你立马就能明白。”
“行,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个啥來,”
“我先跟你说,向你爸爸反映问題的那个人是不是曹二魁,”马小乐不容范枣妮回答就抢先说了,“你不用说,肯定是,”
范枣妮慢慢地点了点头。
“枣妮,你也知道我跟曹二魁有过节,上次打电话还提起去我带人要去他家搞他女人的事,对不。”
范枣妮继续点头。
“那就对了,是曹二魁故意陷害我,想坏我名声的。”马小乐道,“你也知道,当初我在村里屁都不是,想到村部里去干点差事,可沒人帮我啊,所以我就拍赖顺贵的马屁,我跟他说了,要去他家帮忙收花生、掰玉米的,那些事不是啥秘密,咱村里的人很多人都看到我到他家地里帮忙了,就是那曹二魁想搞鬼,添油加醋地对你爸乱讲一通,目的是想打击报复我,”
范枣妮听了,眨巴着眼睛,半响点着头道:“听起來蛮有道理的。”
“什么听起來,明明就是,”马小乐乘胜追击,“枣妮,咋这么不相信我,难道我在你的印象就那么差劲。”
“哼哼,马小乐,不要以为你和张秀花沒事情你就清纯了,还有其她人呢,”范枣妮道,“你肯定有事情,给我老实交待,现在考验你的就是态度问題,坦白从宽,我知道你马小乐肯定搞过不止一个女人,你要是不交待,我就不给你写报道,”
马小乐听了这话,一下子蔫巴了,看來这范枣妮死活都要他交待一下的,本來他可以啥都不说,甚至甩个脸色给她看看,怒目而去,可现在不行,有事求着呢。再看看范枣妮,脸上也沒啥怒气,只是充满了好奇。
“我交待。”马小乐低下了头,他想让范枣妮称心如意。
“哈哈,到底你还是坦白了,”范枣妮仰着头,拢了下头发,“说吧,我会从宽处理你的,只要态度好,不影响此次采访。”
“搞不死的范枣妮,”马小乐心里狠狠地骂道,“简直有毛病,竟然爱听人家讲那种事情,”
“快说吧,是在忏悔么。”范枣妮呵呵地笑着,“要抓紧时间啊,讲完了这事就开始采访,晚饭开始前结束,如果你拖延时间,那采访就要泡汤了。”
既然这样,那还怎么地,赶紧说吧。马小乐选了个比较合适的人,柳淑英。他就从芸豆里的阿黄和阿花说起,一直说到他去了乡里。好在他还算有点数,逢到那种事就轻描淡写地带过,不过即使这样也听得范枣妮捏着拳头打他的后背,“马小乐你真是不要脸,在灶膛前也搞,太不知羞了,”
马小乐只是嘿嘿笑,也不躲闪,因为范枣妮打得并不重,他只管讲他的。半小时后,好歹讲完了,他眼巴巴地看着范枣妮,似乎在等待审判。
“马小乐,我不明白,柳婶比你大那么多,你咋就和她搞到一起了,”范枣妮皱着眉头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见着她就觉得像是找到了依靠,就想亲近。”马小乐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也就是这时,范枣妮头头是道地给马小乐分析了一下,最后总结为他有恋母情结,喜欢大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