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马小乐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吉远华沒跟你说,”
“沒说,他可啥都沒跟我说。”葛荣荣道,“回來做啥,你不是在市里搞工程的么,”
“不搞了,再搞下去估计我就能吃人。”马小乐摇摇头,“那一行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到底回來干啥,”葛荣荣问。
“干你啊。”马小乐嘿笑着,搓了搓手就抱葛荣荣,“荣荣,你可想死我了,多长时间了,咱俩愣是连个声音都沒听到。”
“先别急,我还不知道你回來干啥呢。”葛荣荣道,“不会是还到教育局去吧。”
“咋可能呢,搞我的老本行,到农林局去。”
“还是副局长,”
“是。”马小乐道,“荣荣,你家吉远华可真是有劲哪,这么年轻,就副县级了,前途无量。”
“当官有个屁用。”葛荣荣道,“反正对我啥用也沒有。”
“咋了啊,你可是县长夫人呢。”
“虚名。”葛荣荣好像很不屑,“这两年我算是看透了,男人什么当官不当官的,对咱们女人來说,那都是虚名,空架子。”
“咋了荣荣,这么大意见,”
“吉远华他不是男人。”葛荣荣道,“刚结婚那会还行,怎么也能撑个五六分钟,可后來天天陪领导、泡酒场,现在就跟软皮蛋一样,太不管用了也。”
“不一定是他不行。”马小乐眼珠一转,“你要搞清楚,他是真的不行,还是对你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葛荣荣细眉一簇,“这我也想过,可看不出來啊,”
“要你看出來,那男人不都成猪了,”
“马小乐你啥意思,”葛荣荣脸一沉,“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就比猪强一点了,”
“不不不。”马小乐直摇头,“别那么理解,我的意思是说,男人很会伪装的。”说完,他拉葛荣荣坐下,“你知道吉远华外面有沒有女人,”
“应该不会有吧。”葛荣荣道,“一般沒有应酬,他还是都回家的,而且手机我也查看过,沒啥可疑的地方。”
“幼稚。太幼稚了。”马小乐说得很严肃,“你知道他几个手机,沒准还有一个呢,回家就关机,藏到你发现不了的地方,或者根本就不忘家里带,放到办公室。”
“哦。”葛荣荣点点头,“这我还沒留意过。”
“瞧你,咋回事了,原來你多么伶俐,脑袋多滑溜,现在咋就跟生锈了似的。”马小乐道,“是不是缺润滑油了,都怪吉远华那小子不行,应该经常给你打打油的。來吧,既然他不行,我帮你。”说着,他把手按在了葛荣荣的前面。
“唉,小乐,你说我这心里有点空空的。”葛荣荣道,“沒一点实在感,我真的感觉不到吉远华对我是啥情份,对我还感不感兴趣,除了刚结婚那年,他确实是有热情,三天两头要拱我,可之后就不行了,甚至还有几次问我,之前到底有沒有谈过恋爱。”
“他问这话啥意思,”
“开始我也不知道,后來才寻思着,原來他是怀疑我不是处儿。”葛荣荣道,“可不明白,为啥都一年多了才怀疑呢。”
“那肯定是一个原因。”马小乐听到这里,把手从葛荣荣身上拿开,“他外面肯定有女人,或者说他玩女人了,有对比。”
“唉,也许是吧,不过我不管他,由他去吧。”葛荣荣道,“我不是有你嘛,管他呢。”
马小乐突然间有点索然无味,一切都是因为吉远华,因为他的存在,马小乐觉得现在和葛荣荣制爱,就是为了单纯地报复,和啥情感屁玩意儿沒有丝毫关系。如果葛荣荣换了别的女人,那也倒罢了,无非是图个快感。但葛荣荣不一样,毕竟以前是恋人关系,多少也有点感情在里面。
“小乐,快点吧。”葛荣荣喃喃地催促着,“我是偷着出來的,等会办公室有事找不到我可不好办。”
“哦,那行,快就快点。”马小乐慌慌地点头答应着,行动了起來,但因为刚才的想法,让他提不起兴來。“得想个办法,调节调节。”他不想勉强自己,便停住了手。
“小乐你怎么了,”葛荣荣喘息着问。
“我,我要去拉屎。”马小乐“噌”地一声跳起來。
“咋办,咋办,”马小乐在卫生间里前后转着圈,很是着急,“把葛荣荣想成别的女人,”他闭着眼睛,就这么一思索,想起了一个人,柳淑英。
柳淑英现在怎么样了,想起柳淑英,马小乐顿时陷入无际的惘思之中,那宛如桂花幽香的感觉,从骨头缝里慢慢沁出,漫无边际地袭上心头。
“我要找阿婶。”马小乐大叫一声。
“小乐,怎么了,”葛荣荣听到动静,喊了起來,“小乐你是不是便秘啊,”
马小乐沒吭声,闭眼仰头,琢磨着是否闭着眼把葛荣荣当成柳淑英给压了。当他睁开眼,在洗面池大镜子里恍然看着毫无遮掩的身体,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灵魂。“我这是怎么了,干嘛非要这么对待葛荣荣,”他咕哝着走出卫生间,“荣荣,我们不能做那事。”
葛荣荣一听,惊坐起來,“小乐你怎么了,中邪,”
“沒有。”马小乐讷讷地说,“我,我下面不行了。”
葛荣荣一听,愣住了,瞅着马小乐的下身,一脸茫然,“怎么会,”说着,慢慢下了床,拉着马小乐的手回到床边,“好好的,怎么不行了,沒到医院看看去,”
“看了。”马小乐很无奈的样子,“医生说要好好养段时间,还是能行的。”
“那你好好养,可别真不管用。”葛荣荣道,“你还沒结婚呢,怎么说得把老婆娶回家。”
马小乐刚要说话,葛荣荣的手机响了。
葛荣荣拿起衣服,掏出手机一看,道:“局长办公室的,看來有事。”
“那你忙去。”马小乐道,“明天我回老家,等有空再找你。”
葛荣荣三两下穿好衣服,说行,有事再联系,急匆匆走了。
随后,马小乐也离开,不过沒回住处,而是打电话给宁淑凤。
宁淑凤对马小乐的电话不例外地很惊喜,问他在市里干的怎么样。马小乐说不怎么样,要不还回來干啥。
“回來干什么,”宁淑凤问,“市里的机会不比县城里多,”
“嘿嘿,宁大姐,你是小看我了。”马小乐道,“我回來是到组织部报道的。”
“哦。”宁淑凤一惊,“我怎么就忘了,你是停薪留职,现在回來了,到哪个部门,”
“农林局。”马小乐笑道,“农林局我能干,咱是庄稼人,熟悉那一套。”
“小乐你可别大意了。”宁淑凤道,“不要以为农林局就是种庄稼,那是末节的东西。”
“知道的宁大姐,我的意思是我有基础经验,再干啥统管啊调度啥的,不是外行。”马小乐给宁淑凤打电话可不是想聊这些的,“宁大姐,晚上有空么,我请你吃饭,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怪想你的。”
“吃饭呐,再等等吧,反正你也回來了,有的是时间。”宁淑凤支吾着,“我家那口子刚好这两天休假,我得回家去。”
“哦,那行,宁大姐你尽管忙你家里的事。”马小乐嘿嘿一笑,“如果耽误了你的家事,那可就不是咱们的初衷了。”
“唉,马小乐啊马小乐。”宁淑凤小声道,“我可是真给你害了,我曾经多少次发誓,不再跟你有任何联系,也不想你,可一接到你的电话,还是不知道地就高兴起來。”
“好了宁大姐,我已经开导过你了,怕啥呢,”马小乐道,“你得想开点,沒什么的,就这样了,过几天我再找你。”
马小乐说完就停止通话,要不宁淑凤沒准又担这忧那,话语沉重。
宁淑凤也联系过了,啥事也不成。马小乐抬头看看太阳,还老高呢,他开始有点后悔为啥不下午就回乡里去。
遇事后悔沒用,关键是行动。马小乐立马打电话给岳进鸣,说下午就回去,能不能安排下车子。岳进鸣说当然能,组织部连辆车子都安排不下來,那还组织谁呢。
“用几天,”岳进鸣问。
“不用几天,把我送到乡里就成,下午就能赶回來。”马小乐道,“到了乡里,我就用乡里的车子。”
“呵呵,随你就是了。”岳进鸣道,“反正部里不着急。”
半小时后,按照约定地点,马小乐上了车子,映着西边的太阳,往沙岗乡疾驰而去。
一路上,马小乐心潮起伏,这趟回來,应该算是衣锦还乡,想想应该搞大点动静,该找个时间让岳进鸣陪他一起回去。不过想想低调一点也好,更显得有气度。
车子一进入沙岗乡境地,马小乐就摇下车窗,还是那条路,路边的杨树也还是那么高大,不同的是闻不到以往的气息。
來到乡驻地,路两旁的房子屁样沒变,灰灰的,看不出什么生气。
乡政府大门改了,新砌的,挺气派,门卫值班室也更宽敞了,看门的还是老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