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马小乐一歪头,“我想搞她还让你想法儿。她那女人,就直接按了,捣她个哭天喊地的都沒事,可我不想碰她,沒兴趣。”
“就说嘛,马局长你现在要是还想搞她,那可真是抬举她了,自己也显得沒品味。”顾美玉的这话一说,马小乐头皮一阵发木,于是嘿嘿一笑,道:“顾主任你说得对,你看你有啥法子沒有。”
“当然有。”顾美玉道,“等上面再组织下來查妇科病的时候,我就让男医生來查她,然后就让人说她被男人给看了。”
“你可不一定,沒准她田小娥还乐着呢。”马小乐道。
“她乐有个屁用。”顾美玉道,“关键是让曹二魁难受,曹二魁难受了,他能让田小娥好受。。”
“嘿。”马小乐摸了下耳朵,“顾主任,你可真是,咱这小南庄村,可被你玩得团团转了。”
“啥团团转呐,也就是男女间那点破事。”顾美玉道,“我这妇女主任,就这么大点能耐,不过能干好那事也不错了。”
“好好。”马小乐边说边朝外走,“顾主任,晚上的事你看着办,你的回答还令我满意。”
马小乐走出去,直接出了村部,到街中心肉摊上找刘长喜去。
太阳高高的,照得浑身热乎乎。刘长喜坐在肉摊前,被一把大遮阳伞罩着,瞧上去很惬意。
“长喜,很自在么。”马小乐笑脸送上,掏出烟來。
“哟,这不马局长么。”刘长喜一声冷笑,摆摆手,“别拿烟,戒了。”
马小乐心里顿时不快,可不能表现出來,“戒了好了。”说完,自己点了一根。
“时运不错,又当局长了。”刘长喜嘴角一丝轻笑,抬手拿起剔骨刀在肉板上戳起來。
“长喜,消息听灵通么。”马小乐觉着跟刘长喜讲和还真有点难度。
“你是大人物,说把谁拿下就把谁拿下,有个风吹草动的,谁不知道。”刘长喜话一说完,自己掏了烟点上。
“你不是说戒了么。”马小乐问。
“我戒别人的烟,不戒自己的。”刘长喜很傲慢。
马小乐忍住气,道:“长喜,我看咱们之间有点误会,该好好谈谈。”
“谈啥谈。”刘长喜道,“这猪肉耽误了卖,那得自己贴本钱。”
“你不是说肉都给订了么。”马小乐咬了咬牙根,“还愁卖不出去。”
“谁订了。”刘长喜道,“沒这回事。”
“那我爹來割肉,你咋说都被订了。”马小乐有点忍不住了。
“哦,你说马长根啊。”刘长喜哼哼一笑,“我就不想卖给他。”
马小乐觉着脑门一热,有点发懵,这刘长喜也太过分,竟然嚣张到了这份上,还能再忍么。
恰好,徐红旗他们跑过來了,“马局长,到这儿看看來了。”原來顾美玉回到大办公室,把马小乐出來的事跟徐红旗说了,徐红旗说得赶紧过去,那两人谈不到一起准得吵起來,沒准还会动手呢。
徐红旗一看马小乐脸色,忙将他拉到一边,“你别跟刘长喜那小子一般见识,现在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再说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啥,跟他搅和起來,吃亏的肯定是你啊,你能占到他啥便宜。还有,万一他要是耍起无赖,到你单位去闹腾,那也是个麻烦事。”
被徐红旗这么一说,马小乐清醒了些,的确是那么个道理。可是他又觉得心里憋屈,感觉以前和刘长喜关系还是挺不错的,现在他这么嚣张,差不多就骑在头上屙屎了,难道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马小乐想到了身份,身份真那么重要。就为小小一副局长,却遭这么大气,自己也倒算了,还有爹妈呢,如果这次被刘长喜给气了,对两位老人也是个不小的打击,自己儿子还是局长呢,到村里还是被踩倒撒气。
“局长算个屁。”马小乐暗道,“我不当局长又咋了,照做我的生意去,有谭晓娟当后腰呢,还有,闹事怕啥,公安局也有人罩着,甄有为他能不帮忙。”
想到这里,马小乐捋了捋袖子,指着刘长喜道:“长喜,今个把话跟你挑明了,你是受了挑拨。我根本就沒日姚晓燕。这事肯定是跟曹二魁有关,我和他有过节,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他家里人说我日了你女人,你要是再相信,那你就是猪托生的,沒长人脑。”
马小乐这算是在骂刘长喜,是人都听得出來。
刘长喜当然是着急了,扔了剔骨刀,提了剁骨刀要劈马小乐,“我他娘的今天非劈了你不可。”
徐红旗和高得胜他们当然不会让刘长喜过去,上前把他抱了个结实。
“你别跟我耍横。”马小乐早看清了脚下有几块石头,只要刘长喜冲过來,就先用石头把他撂倒,“刘长喜你听着,这事你清醒下來好好想想,关于我搞你女人的事,是谁传出來的。告诉你,你入了曹二魁的套,他把你拉到他那边跟我作对,到最后吃亏的是你,他在一旁尽看热闹。”
“我不管,反正有那个影儿,还有,是你搞得鬼把我的村长撤了是不。”刘长喜也是脸红脖子粗。
“就是我撤你的村长咋得了。”马小乐已经不顾忌啥了,“你他娘的就该这个下场,先前我不当局长你又怎么一副嘴脸了,和曹二魁落井下石的时候,你想过我会咋想了么。”
正吵着,姚晓燕回來了,她骑着自行车老远就看到肉摊前围了一堆人。
“姚晓燕,正好你來了。”马小乐冲姚晓燕大喊道,“你说,我啥时日过你了。”
姚晓燕被这么猛地一问,脸涨得通红,“沒,沒那回事。”
“刘长喜,你听,你女人的话不相信,你还信谁的。”马小乐叫道,“乡亲们,我马小乐敢作敢当,我沒日过刘长喜的女人姚晓燕,但日过曹二魁的女人田小娥。田小娥还说曹二魁不中用,跟我沒法比,我弄得他最舒服。”
马小乐这么说,是故意往曹二魁头上扣屎盆子,他就是要使劲扣。
虽然曹二魁沒在场,但马小乐知道,他耳朵肯定能接着话,还得继续说下去。“告诉你们,曹二魁的女人不止被我日过一次,在他家小店里,在果园里,在河边。这事我是做了,我承认,至于原因,你们得给我做个见证。”马小乐看看大家,道:“以前我跟曹二魁闹仗的时候,他可是说过我是软蛋,只要我不绑筷子,她女人就给我日,有沒有这回事。”
人群有人哼哼起來,说是有这么回事,在赖顺贵家门口。
“对,是在赖顺贵家门口。”马小乐道,“就曹二魁那德性,我不日他女人就对不住我自己。而且日了也是白日,是有言在先的。”
村邻们点着头,议论纷纷,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马小乐听了,暗自得意,又对刘长喜道:“结果你倒好,当村长脑袋发热不管用了,被赖顺贵一挑拨,还真就入了他的套。”
刘长喜也将信将疑起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不能服软,要不显得自己真是有头无脑了,便支吾着道:“马小乐你别以为声音大就有理,各人做过的事心里清楚。”
“对,是该清楚。”马小乐道,“你自己也该清楚对我马小乐,还有我家人做过啥。”马小乐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好好想想,啥时想通了跟我道个歉,我啥事不忘心里去,到时还给你安排个事做。”
“做梦吧你。”刘长喜当然不肯丢这么面子,“你以为你是谁,我求你干嘛,我卖我的猪肉,过我的日子,要你安排个鸟事。”
“行了,你别说了。”姚晓燕走到刘长喜面前,“你嫌还不够丢人。”
刘长喜本來就气得头怒火,姚晓燕这时跑过來,刚好给他撒气,他抬起脚一踹,“快给我滚回家去,还沒你说话的份。”
姚晓燕跌倒在地,呜呜地哭了。顾美玉走上前把她拉起來,“长喜,这事是你的不对了,晓燕咋了,你有气撒她身上。”说完,扶着姚晓燕,把她送了回去。
乡亲看看差不多了,都说和着,把马小乐和刘长喜隔开。
刘长喜被马小乐说得有很想法,坐在肉摊前不动。
马小乐被徐红旗带到了家里,倒茶递烟的也安慰下來。刚才那通火发的差不多了,他心里畅快了不少,不过想到马长根沒割到肉这事,还是有点气不过。“红旗,我闻到你家的肉味了,等会做熟了盛一碗给我爹送去。”他道。
“好说,菜多着呢。”徐红旗道,“我安排人弄了不少,到时都弄点过去。”
“不用不用,就送碗肉就可以。”马小乐道,“上午我爹去割肉,刘长喜那小子愣是不卖给他,我气不过。”
“刘长喜也太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徐红旗道,“沒想到过他心眼那么小。”
“这事弄得我心里不痛快。”马小乐道,“红旗你给我做个见证,我马小乐不欺负人,可不也能被人欺负,早晚我得治治他,”
“咋一回來就要治人。”伴着傲慢的声音,范宝发走进來了。
“范支书,说着玩呢。”马小乐站起身來,递烟相迎。其实马小乐瞅见范宝发就够人,不想和他啰嗦,可他不是范枣妮的爹嘛,怎么说也得有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