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乐一看姚晓燕这样,很是來气,还装糊涂,刘长喜还想着要看笑话呢,肯定会朝家里打电话问情况。
“你装啥糊涂,”马小乐下了车走上前,伸手托起姚晓燕的下巴,“刘长喜打电话给你,问马丙根回來闹腾得咋样了吧。还说这事是他捣鼓的,你还装糊涂。”
“你,你咋知道。”姚晓燕睁大了眼,有点恐慌。
马小乐眼珠一转,冷笑道:“你家的电话,我找公安局的人监听了,说啥话我不知道。”
“真,真的。”姚晓燕一听很是着急,脸色骤然涨红起來。
“咋了,还哭鼻子。”马小乐道,“当然是真的了,你就是咳嗽,我都能说出几声來,当然,我也沒那功夫都听,巧不巧想起來就听听。”
“哦。”姚晓燕松了口气,摸了摸胸口。
“哟,咋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样。”马小乐道,“我可告诉你,姚晓燕,刚才你跟我装傻埋愣,让人很生气,我是咋对你的。抛开刘长喜的种种不对,诚心诚意來帮你,沒想到你还想敷衍我、骗我,”说完,气呼呼地钻进汽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姚晓燕一看,坏了,马小乐这么一生气,她教小学的事情不但要黄,沒准连幼儿园也教不成了。“嗳,嗳,马局长你别生气,”她赶紧上前把住车窗,“我,我不是要骗你的,那不是不想让你知道么,你要是知道了,哪里还会帮我的忙。”
马小乐坐在车座上,点了支烟,“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以原谅你,不过得有个条件。”
“啥条件。”姚晓燕急切地问。
“你刚才松了口气,为啥。”马小乐朝姚晓燕脸上喷着烟。
姚晓燕眯着眼,憋着气,抬手轻轻打着烟气,“这,能不能不说。”
“说,有啥不好说的。”马小乐还真是想知道,难道姚晓燕在电话中还说了其它重要的事。
“是不太好说。”姚晓燕脸有红了。
“咋回事你,”马小乐道,“动不动脸就红,跟个小姑娘似的,你不说,我可要走了。”话音一落,一转钥匙,“丝丝”地发动了车子。
“好吧好吧。”姚晓燕忙道,“那次长喜打电话來,除了说了你讲的那些事,我们还吵架了。”
“哦。”马小乐一歪头,熄了火,“吵架。为啥吵架。”
“我想让他回來。”姚晓燕道,“男人在外面,早晚要学坏,你看曹二魁,早年出去打工,就坏得不成样。我劝过长喜,要他不要和曹二魁混在一起,可他就是不听。”
“就这点事。”马小乐半眯着眼抽了口烟。
姚晓燕看看马小乐,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小小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一口气告诉你得了。”
“就是嘛,别扭扭捏捏的了。”马小乐笑了,躺在车座上,“來,上來坐着说。”
“不,不了,让人看到不好。”姚晓燕摇摇头,继续说道,“我让刘长喜回來,他不回,我说你不回來会后悔的,有人要日我,我就给日了。刘长喜一听急了,忙问是谁,我说是谁你管不着,反正有人。”
“呵呵,姚晓燕,看不出來,你还挺狠呐,”马小乐直起身子,“这招你都使得出來,那刘长喜还不屁颠屁颠地跑回來。”
“也不是。”姚晓燕道,“他可能知道我是吓唬他的,不过他也妥协了,说就这一次了,学点本事再回來,最迟明年,明年一定回來,回來就不走了。”
“行,有两下子。”马小乐笑道,“你咋想出这么个损招呢,”
“也,也不单单是想的嘛。”姚晓燕小声道,又低头红了脸。
“咋不是单单是想的。”
“你,你不是说过要日我的么。”姚晓燕的声音更小了。
不过马小乐听得真切,一时还有点发愣,好一会才缓过神來,咂了咂嘴,“晓燕,你跟我说实话,你在电话里跟刘长喜说的是不是真的。”
“啥啊。”姚晓燕问道。
“就是有人要日你,你就给日了。”马小乐伸着脑袋,盯着姚晓燕羞红了的脸。
“我,我我也不知道。”姚晓燕急得直搓脚。
“呵呵,我知道了。”马小乐道,“姚晓燕,你看旁边的柳条地,挡得多严实,咱们进去一会。”
姚晓燕有点胆怯地看着马小乐,摇了摇头,“那天在俺家灶屋里,不是说了么,不,不能搞那事。”
“那也沒见你咋样反抗呐,而且最后还主动了呢。”马小乐道,“难道你忘了。”
“那会儿不是害怕你去告长喜么。”姚晓燕摸了下额头,很不自在的样子,“其实那天,你要是把俺按倒了,也就按了,可你沒有”
“你,”马小乐一时语塞,半响才说出话來,“我那是尊重你,不想硬骑你,你还拿來涮我。”说完,伸手把姚晓燕上半身拉进车里,张嘴在她脸、嘴、脖子还有胸前乱咬起來。
姚晓燕“诶诶啊啊”地,轻轻扭着身子,“有,有人來了呐”
马小乐一惊,赶紧放开手,看看前面,还真是有人过來,推着独轮车,慢腾腾的。
“姚晓燕,你别害怕,还是刚才那话,我不会硬骑你的。”马小乐嘿嘿一笑,“你身上的肉,有股子香味儿。”
姚晓燕羞得赶紧撤回身子,走到自行车边上,“马局长,俺先走了。”
“去吧,别担心,我答应过你的肯定会办好,”马小乐道,“让你教小学,那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姚晓燕感激地点点头,又回头看看來人,跳上车子,“嗖嗖”地蹬着脚踏子,跑了。
“这女人,差点破了我刚立下的规矩,”马小乐自笑着歪了歪头,发动车子也跑了。
到了乡驻地,太阳还沒落山,马小乐直奔庄重信办公室。
“速度不慢嘛,”庄重信一看马小乐,起身相迎,“晚上想几人喝酒。”
“庄书记,还真不想人多,否则喝起來凶得很,头晕脑胀的,不好受。”马小乐道,“控制在半斤以内,你看多少人合适。”
“那就咱俩呗,俩人一瓶,刚好。”庄重信笑道,“那今天专吃野味,就到外面的小饭店,鲜活的野鸡、野兔,还有蛇,”
“不吃蛇,”马小乐道,“瞧着那些玩意就打怵,不吃不吃,”
“沒事,等做熟了就敢吃,”庄重信道,“做成鳝鱼段的样子,有啥不敢吃的。”说完,低声一笑,继续道:“要不要把杜小倩也喊上。”
马小乐摇摇头,“庄书记,现在我不近女色,要远离那方面的事。”
“呵呵,咋了。”庄重信道,“身体有情况,吃不消。”
“不是。”马小乐歪嘴一笑,“我要冷静一段时间,因为最近不少亲近的人对我有看法,有的也提了意见,我寻思來琢磨去,觉得不管啥事,都应该收敛些,稳住了干。”
“行,老弟,既然你这么想,我绝对支持你,”庄重信道,“我别的不行,看人还不是自吹的,挺在眼,老弟你上升的空间还很大,一定得稳住了,别出岔子。”
“庄书记你谦虚了,”马小乐道,“这不刚要你帮忙在乡里扶持个人,你就说不行。”
“哦,那点小事还是可以的,毕竟是在沙岗乡的地盘上嘛,当然是沒问題的,”庄重信话一说完,门被敲响了。
门开了,进來的是霍爱枝。
“哎呀,是马局长啊,”霍爱枝嘎嘎地笑了,“你咋这么长时间沒來呢,可把小倩给想坏喽,”
“霍大姐,咋这么说啮,”马小乐赶紧侧身让霍爱枝进來,把门关上,省得别人听见。
“爱枝,瞧你说得这么快,也不给老弟一个喘气的机会。”庄重信笑道,“老弟现在正在搞大事,不近女色,要戒一段时间,所以在杜小倩面前,你就不要煽风点火了。”
“诶呀,马局长你看,我也不知道。”霍爱枝怅叹道,“男人搞大事,当然不能受女人的影响。”
“行了,沒啥重要的事你先回去,有空我找你,杜小倩你还得多开导开导。”庄重信道。
“我來沒啥大事,就是听说冯义善对同墩村搞沼气推广的事不太满意,好像派人去征集意见了。”霍爱枝道。
“哦。,”马小乐听了,眉头一皱,“这冯义善,还真是要跟咱们抗到底了,”
“不用说,又是吉远华那小子的故事,”庄重信道,“冯义善这人,我发现在很多方面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实在不行,只好把他给弄下來。”
“弄他下來恐怕不太容易。”马小乐沉思道,“现在吉远华马上要成副县长了,而且他的主子宋光明也马上成县长,想动他,有点难度。”
“那也不一定。”庄重信道,“他冯义善除非不出大事,一旦出了大事,你以为吉远华会舍力保他,”
“那倒不会,吉远华这人,相信冯义善也清楚,绝对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而且危难來了根本就不顾爹娘,”马小乐道,“所以冯义善要是遭了难,他吉远华很有可能是避而远之。”
“所以冯义善的强硬只是虚张声势,纸老虎一个,一戳就倒。”庄重信很有把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