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的爸爸、梁本国、汤静虹。”范枣妮道,“还有一个人,估计打死你猜不出來,”
“打死我也猜不出來。”马小乐瞪大了眼,“那人我认识不。”
“绝对认识,”范枣妮道,“算了,还是告诉你吧,你肯定才不出來,是吉远华,”
“吉远华那狗日的。,”马小乐赶紧闭上眼睛,否则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那狗日的咋会到这场合,你是咋知道的。”
“祁愿他爸才打电话告诉我的,说让我也去。”范枣妮道,“我也觉得奇怪,为啥要我去陪酒呢。”
马小乐的眼睛还沒有睁开,他在沉思,这几个人混到一起是什么原因。先说梁本国和吉远华,那很明了,吉远华帮梁本国的女儿进省审计厅,作为回报,梁本国要大力扶持吉远华,两人在一起交流交流当然是需要的;然后是梁本国和汤静虹,两人是情人关系,又是官商勾结,某些场合在一起也沒啥奇怪的,相互帮衬嘛;再次是梁本国祁愿的爸爸,这也太正常不过了,因为梁本国还兼通港市宣传部部长一职呢,祁愿的爸爸是宣传部的,也能扯上工作关系。
难道是梁本国为吉远华到市里作铺垫,多认识点人,要顺利地开展工作。
“枣妮,你老公公那人,在宣传部到底是不是实力派。”马小乐问。
“别用那个称呼。”范枣妮道,“说祁愿他爸就行了。”
“行,”马小乐道,“祁愿他爸到底是不是是实力派。”
“实力派倒谈不上,不过这两年运气倒是好得不得了,快要退休了还捞了个大好处。”范枣妮道,“他一个战友在省委组织部,也就是前两年才联系上,说要在他退休之前要把他提到正处,这不,前年刚当了副部长,去年就成常务的,正处级哦。”
“哟,那可真是交上狗屎运了。”马小乐道,“要是这么说,枣妮,你就不聪明了。”
“我又咋了。”
“你说你吧,现在真的沒有必要和祁愿搞得那么僵。”马小乐道,“就是哄也要哄住啊,到时让他爸托他战友的关系,把你也朝上提提,那不是很容易么,”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就是官啊权的。”范枣妮道,“我可不是,活得自在就行。再说了,即使我要动弹,也不能沾他祁愿的光呐,当初进报社沾了他的光,到现在我这心里头还不情愿呢。”
“唉,枣妮,不是我说你,你的脾气也太拗了点。”马小乐道,“有些事不能较真。”
“我这不是较真。”范枣妮道,“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当然,我也不是懒散的人,就说我这工作,不靠祁愿他们家帮忙,照样可以干得很好。前些日子,省报驻通港记者站的站长还找我,问我想不想到省报去呢。”
“那当然是去了,”马小乐道,“你不会说不去吧。”
“当然不会。”范枣妮道,“只是去省报一切又得从头开始,现在我马上就要成通港日报政文部主任了,还有点舍不得呢。”
“有啥舍不得的。”马小乐道,“起点不一样知道么,市报和省报,差一个大档次呢,”
“鸡头凤尾的事,你不会不明白这道理吧。”
“明白是明白,不过你不是有能力嘛。”马小乐道,“到省报去,照样可以升嘛。”
“哪有那么简单。”范枣妮摇摇头,“这年头能力只是一个参照,关系才是主要的,就说现在我要做的政文部主任这位子,如果不是祁愿他爸,我能做到么。做梦吧,”
“你说的也是。”马小乐点点头,“在市里也不错,沒准还能弄个总编干干呢,”
“总编咱是不想了。”范枣妮道,“就是副总编也不想。”
“为啥。”
“你以为祁愿他爸退下來之后,说话还有分量。”范枣妮道,“再说了,就是有分量我也不想沾那个光,你都不知道,现在我跟祁愿都到啥份上了。”
“祁愿有沒有提拔。”
“他早就离开原來的部门了,现在在市法院,少年庭庭长。”范枣妮道,“不说他,烦心呐,”
“好,不说那个,回到正題上。”马小乐道,“我就不明白,吉远华为啥能掺和进來呢。”
“那个说不准,也许是个巧合吧。”范枣妮道,“不过只要我去了,就能探听到。”
“那你去啊,”马小乐很期待。
“其实本來我是不愿意去的。”范枣妮道,“你说我去那干啥。”
“那就是你傻喽。”马小乐笑道,“祁愿他爸还是想提携提携你啊,你想想,他可能快要退了,刚好把你想梁本国引荐引荐,到时不也是你的一个关系么。”
“这可能是唯一的原因了吧。”范枣妮点点头,“但即便是这样,我也还是不想去,只是现在你在这儿,看你对这场酒宴充满好奇,所以我还是牺牲一下时间,参加这个酒宴。”
“这么说,要是我不碰巧來市里找你,你就不去了。”
“不去了。”范枣妮道,“而且你要是现在会榆宁,我也不去。”
“这又是为啥。”
“我去就是受罪,你得留下來,补偿一下,”范枣妮道,“起码能说说话,安慰安慰我吧。”
“呵呵。”马小乐扬眉一笑,“起码能说说话安慰安慰你,看來还有别的想法嘛,”
“想你个头,”范枣妮撅起嘴巴,假装要踢出脚。
马小乐后撤一步,笑嘻嘻地说道:“想我的大头呢,还是小头。”
范枣妮一愣,随即也一笑,“你哪个头都不小,”
“哈哈”马小乐大笑着走上前去,左手绕过范枣妮的脖子,右手伸向下面,“那我先检查下,看看你两张嘴的大小如何,”
范枣妮被这么一说,立时还有些难为情,红着脸推开马小乐,“又不正经了,看來初中那会你半路上摸人家女同学的前胸,还是有一定渊源可寻的。”
“咿,咋说这话。”马小乐顿时歪起了鼻子,“就因为那事,断送了我大好前程,要不凭我马小乐天生的聪明劲,把书读下去,能差了么,”
“你就知足吧。”范枣妮道,“你现在混成这样还孬了。沒准你上学还混不到现在这份上呢。”
“现在有啥啊,不是回乡里搞菜园庄稼地了么。”马小乐道,“又回头了。”
“行了,你就别自得了。”范枣妮道,“你这纯粹是玩呢,到时方市长帮你说话,到市里來后还不又展开翅膀了,”
“嘿嘿,希望一切都按你说的发展。”马小乐眯起眼,“我渴望啊。”
两人有说有笑,看看时间还早,马小乐便带范枣妮去喝咖啡,又聊起了一亩三分地的项目,还有些乱七个小时。这下时间耗得不少,范枣妮说该去华顿宾馆参加酒宴了。
“去吧,最好多探听点吉远华的消息。”马小乐道,“我到银龙开个房间,到时你结束酒宴后打电话给我,我告诉你房间号。”
范枣妮神采飞扬地打了个响亮的手指,转身走出了咖啡店。
“这丫,手指打得这么响,”马小乐看着范枣妮离去,自己也打了下,果然沒有范枣妮的清脆。
这幕恰好被一个服务员看到了,呵呵地笑了两声。马小乐反应过來,有点不自在,头也沒抬,“笑啥啊,再笑老子就不结账了,”说完甩出一张票子,“八块钱不找了,下次还來喝咖啡,如果碰巧你再笑我,你给我十六,”
“呵呵”服务员又笑了,而且还更厉害。
“嗳,我说你”马小乐边说边抬头,一看就愣住,眼前的人竟然是魏倩,“哟,这不魏倩嘛,咋到这里來了。”
“金夜色那边呆不下去了。”魏倩笑道,“沒想到这么巧,刚來两天,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你,”
“是嘛,”马小乐笑道,“咋了,金夜色那边呆不住的。”
“自从出了那事,虽然换了老板,但还是受到了影响,旁边的无限乐酒吧借机红火了起來。”魏倩道,“金夜色撑不下去,解散了。”
“哦,在这里还好么。”马小乐道,“不行我帮你介绍介绍,换个地方。”
“不了,谢谢。”魏倩笑道,“我自己无拘无束惯了,随便干点就成,别人帮介绍的工作,干着有压力。”
“那有啥压力呐。”马小乐道,“想干就干,不想干拍屁股走人,也很自由嘛。关键是我觉得,你在酒吧啊、咖啡店啊这种场合,不是太安全。”
“沒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魏倩道,“提到安全,我又想起了窦萌妮,你知道嘛,她对你很痴情。”
“她对我痴情。”马小乐愣住了眼,才想起在魏倩看來,他还是窦萌妮的男朋友呢,可能刚才他和范枣妮的笑聊,让她有了些想法。
“是啊。”魏倩道,“她说不管你怎么样,都会一直跟着你,为你生好几个小宝宝。”
“这,这”马小乐张大了嘴巴,“她跟你这么说的。”
“对啊,我们之间几乎无话不谈。”
“哦。”马小乐点点头,看看魏倩,不明白窦萌妮为啥沒对她讲真话,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就沒有啥事情,即便是有,那也是窦萌妮一厢情愿的事。“可能是女生害羞的一面吧,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來不得草率,如果窦萌妮说自己是一厢情愿,那面子上可不太好看。”马小乐这么想着,又回想起和窦萌妮接触的一个个场景,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能对她好一些。”魏倩道,“最好,最好你不要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