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又唠叨了片刻,沈枝才满脸不走心地挂断电话。
商鹤见状,从身后贴上来,侧头亲吮沈枝的颈肉,“既然你二哥说没什么大碍,就放宽心,别胡思乱想。”
“而且老婆现在不是应该更担心我吗”他又故意作出一副委屈要哄的模样,“我后背火辣辣的,急需老婆安慰。”
沈枝的注意力慢慢被商鹤给转移。
她绕到商鹤身后,对着他后背红肿的棍痕小口呼气。
温热的吐息怼上伤口,再顺着两侧蔓延,挠得商鹤心里那潭静水荡起阵阵涟漪。
不过几秒的事儿,沉睡的小小鹤就抬起了头,朝着夜色招手。
商鹤有些咆噪地扯掉眼镜,两指掐着鼻梁,叹声,“老婆,我馋了,给我尝口鲜呗。”
“早上不是才做过嘛。”
沈枝疑惑探手穿过商鹤的腰腹,轻轻一握,蹙眉嗔他,“我不就给你呼了一下伤口吗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她屈指捻着商鹤的脑袋,“混蛋,你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想”商鹤后仰,拿后脖颈去蹭沈枝软乎乎的颈窝,“每天负距离抱着你,吃着你,让你长在我身上,沾上我的味道。”
沈枝用力弹了两下,撇着眉眼,“就没见过你这种怎么也喂不饱的家伙。”
“快一点哦,我还要睡觉呢。”
商鹤一听,笑嘻嘻着把沈枝扑到床上,开始了负距离深入交缠。
情到深处时,卧房里满是急促到令人耳赤的声响。
搁在床头的手机也随着交互的喘声亮起,却无人在意,最终只能独自暗淡下去。
天微微亮,沈枝就在三岁四岁活跃的蹦跶下睁开了眼睛。
她展开四肢伸了个懒腰,揉着酸涩的眼皮轻敲在小腹里闹的特别欢的两个小家伙。
“才豆丁点大,怎么闹得这么凶”
沈枝声音一出,三岁四岁扑腾得更凶了,好似在她肚子里转圈圈似的,整个肚皮传来阵阵踢踏感。
倒也不是疼,就是咕噜噜的,跟闹肚子似的,不怎么舒坦。
无法,她只好去扒拉两个崽子他爸。
睡得极沉的商鹤只觉得呼吸不畅,硬生生憋醒。
一睁眼,就见自家老婆笑嘻嘻地趴在他胸膛上,双手不安分地半掩着他的口鼻。
商鹤本能地摸到沈枝的小翘臀,安抚似地拍了拍,声线嘶哑,“怎么了”
沈枝握住商鹤的手,贴搁在肚皮上,告状,“你家这两个宝宝大早上不睡觉就算了,还不准我睡,你快骂骂它们。”
“好啊三岁四岁,”商鹤撑起上半身,用着极轻的力道弹沈枝的肚皮,低声数落,“都还没落地呢,就开始欺负妈妈了”
“大早上的,妈妈都还在睡觉呢,你俩倒好,在妈妈肚子里蹦迪。”
“屁大的小朋友,又不用上班,赶紧睡觉去”
果然,老爸出场,两个小崽立马安静下去。
许是玩累罢了。
沈枝故作吃醋,撅嘴戳着静悄悄的小腹嘟喃,“两个小白眼狼,就挑爸爸的话听是不是”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住在爸爸肚子里呢。”
商鹤笑着把沈枝拢进怀里,推开半边窗,享受着早晨的清风。
他道:“它俩多大点儿啊,怎么还吃上醋了。”
沈枝气鼓鼓,“就吃醋。你不过是提供了几棵种子,它俩可是在我肚子里养着的。”
“好几次都是这样,我越说话,它俩越兴奋,你一凶,它俩就乖了。”
“哼,不高兴。”她下巴一抬,同商鹤闹起了小脾气。
商鹤不厌其烦地耐声哄,“老婆,你换个角度想。”
“可能不是我一凶三岁四岁就乖了,而是轮到我说话的时候,三岁四岁就累了。”
沈枝回头,半信半疑,“是这样吗”
“当然。”商鹤埋头嗅着沈枝香喷喷的颈窝,“四个月的胎儿听觉不够完善,虽然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但根本听不懂,更何况是凶它俩了。”
“它们活跃,是因为感受到了母体的情绪,我恰好对上了它们玩累的时间点而已。”
沈枝闻声,心里的那股不平衡感才消散。
她轻抚肚皮,柔声道歉,“看来是妈妈误会你们啦呀。”
夫妻俩相依偎看了会儿晨景,这才双双去洗漱。
客厅里
商鹤正在厨房里做早饭,沈枝掏出手机,本想着拍一张商鹤贤惠的照片发发动态。
刚点开手机,一张配着文字的照片便映入眼帘。
拍摄角度是从病房外拍摄的,而照片里的人,正是腿上打着厚厚石膏的欧阳枫。
一排简短的文字也极其刺眼。
第一个任务完成,可惜没撞死,期待下一个是谁吗
沈枝手一抖,手机重重砸在地上,声音沉闷。
正匍匐在沈枝身边闭眼小憩的小鹤鹤和小枝枝吓了一跳,警惕地支楞起毛茸茸的脑袋四处巡视。
发现周围安全,这才趴回去继续小憩。
沈枝则呆滞了好半会儿,赤脚走进厨房,扑到商鹤背上。
商鹤以为沈枝是因为肚子饿了等不及,侧身抬臂揉着她柔软的头发。
“老婆饿了”他捏住沈枝下巴,撅嘴在她唇上香了一口,“再等几分钟就好了。”
“不是”沈枝攥紧商鹤的衣服,神情低落,“手机。”
察觉到不对劲的商鹤关上火,单臂抱起沈枝走出厨房。
远远的,他就见手机掉在地上。
走近,商鹤把沈枝放在小鹤鹤和小枝枝中间,俯身捡起手机,定眼一看,眉峰随之紧拧。
“商鹤,我想回去看看。”
沈枝清楚,即便回去了也无济于事,甚至还会给欧阳家添麻烦。
可这件事本来就因她而起,她作为事中人,不可能自己待在舒适的安全区,眼睁睁看着欧阳家卷入危险中。
或许她过去,还能寻到些有用的线索,方便调查。
“枝枝,不是我不让你去,我作为丈夫,作为三岁四岁的爸爸,必须对你和孩子负责。”
商鹤握住沈枝的手,仰头注视着她,“我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对方很可能是设好陷阱把我们引去京城。”
明知道是陷阱,商鹤又怎么可能带沈枝去,要是出了问题,他无法交代。
如果对方只是单纯地想报复欧阳家,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
若是对方的目的是沈枝,上京城就是瓮中捉鳖。
商鹤头痛地捏着眉心,本以为暂时解决了宋槐序这号疯子,就能过上一阵好日子。
没想到风波又开始了。
只希望这件事情只是欧阳家的仇敌搞出来的。
“那怎么办”沈枝可谓两头为难。
她担心欧阳家,也担心自己。
商鹤摸摸她的脑袋,笑而安慰,“别担心,我跑一趟京城看看,你乖乖再家里待着,不要一个人出去。”
沈枝乖乖点头。
目前只能这样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能任性地把三岁四岁置于危险的境地中。
商鹤又安抚了一番,沈枝的情绪才慢慢转好。
吃完早餐,商鹤抱着沈枝黏黏腻腻了半会儿。
直到沈枝身上留下一串串红艳的吻痕,他才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前往机场的路程。
然而,半个小时不到,宋卿就急匆匆带沈枝出门。
看着熟悉的路况,沈枝一颗心沉入了冰窖中。
这条路,是沈枝去市医院的必经之路。
一路上,车厢的气氛一片死寂。
沈枝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开口问,可看到宋卿红彤彤的眼眶,到嘴的话终究化作了无声。
是祖母生病了
说不通,祖母的身体最近恢复得差不多,前天还过来看她。
那是商鹤不小心受伤了吗
可是,商鹤现在应该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飞机,不可是商鹤。
或许是商家其他人呢。
沈枝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抱着侥幸的心理拨打商鹤的电话。
电话一通接着一通,但回应沈枝的,是冰冷的机器女声和阵阵忙音。
等待沈枝的,是未知的恐慌。
十几分钟的车程,开出了好几个小时的煎熬。
沈枝浑浑噩噩地跟随宋卿抵达地点,当即,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朝她扑面袭来。
地上也全是鲜红的血液,两名清洁工正在打扫血渍。
她胸腔顿时涌起一阵呕吐感,惹得三岁四岁传来剧烈的踢踏。
走在沈枝前面的宋卿再也忍不住,哭倒在商之确怀里,嘴里的话断断续续,“鹤儿怎么样了,怎么这样怎么”
商之确叹声摇头,“还不知道。”
鹤儿二字入了沈枝的耳,她心脏猛然下坠,碎了一地。
她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抬头望着手术中三个红艳艳的大字,脚步一软,一屁股重重跌坐在冰凉的椅子上,面色呆滞。
不,怎么会是商鹤
商鹤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坐在飞机上吗
那地上的血
沈枝捂嘴干呕不止,泪水似那泉水一般,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脑海里全是商鹤离开时的背影。
商鹤本该好好在家里的,再等上半个月,他就可以穿着早已准备好的西装去上班。
然后悄悄带着沈枝爱吃的东西回家,晚上给三岁四岁读书。
但是这一切,都被她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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