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刘旺才没压低声音,嗓门很大,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
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原本嘁嘁喳喳的屋子里,瞬间落针可闻。
宋思弦眼皮重重一跳,标准答案应该说是不认识。
可刘叔对她不错,她这么说又是对他撒谎。
“认识。”她坦然点头:“京城虽大,可天子脚下,何人不认识猫不留”
“就是不知道猫不留大人认不认识在下了。”她笑道。
周围原本安静的一瞬,有人忽然长长“切”了一声。
“喝了几两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牛逼都吹到天上了。”有人低声叨咕了一句。
店里瞬间又喧闹了起来,邻桌一人仰头将酒喝下肚:“我也认识猫不留,只是他不认识我”
“哈哈哈,你就吹吧。”另外一人仰头也灌酒道:“我也认识猫不留,走路遇到他,人家认识我谁啊我只能说,几百年前我们是一家,都是猴儿”
“哈哈哈哈哈”
众人嘻嘻哈哈起来,这人胆子一大,是啥话都说出来了。
其中一人拿着筷子连塞了两口花生米,嚼了嚼,呲溜吸了一口酒,“不过我真的见过猫不留,不是吹,当时他与太子去法华寺”
“寺庙戒严了,我去后山采松子,爬上去远远见过一眼,这特么别说,长得那是真俊啊”
“那简直是十里八村都没人比得上。”
“后来呢”有人停下了酒杯问了句。
“后来哎,别提了,险些让人将我当成刺客给射了下来,我这吓得手没把住,顺着树就滑下来,裤子都裂档了,被人提溜着到大殿前,两边全是白花花的铠甲士兵,那刀都那么老长,枪都是闪瞎我眼”
“都要把我吓尿了,不瞒你们说,遗言都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让不让说了,连下去见阎王爷磕头说啥话,我都寻思好了。”
“后来呢”
“后来猫不留懒洋洋地摆手,就把我当屁一样放了”
一旁的人仔细端详着他,将他看得十分不自在:“怎么了”
“估计猫不留大人得想,就这熊样儿,刺客没人了吗”
“滚你的”
周围又是哈哈哈的声音,这头宋思弦安静地听着,对面的刘成才一杯又一杯灌着自己。
身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不过该说不说,这猫不留狠,但对百姓是这个”
他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只听说他抄了哪个大官的家,没听说他霸占了谁家的女。”
“一般到他这个地位的,欺男霸女不是太正常了么”
“哎,不是说那谁,礼部侍郎宋什么的不是把闺女送给国舅当小妾了吗”
宋思弦一口酒险些呛在喉咙里。
这西城百姓,消息挺灵通啊,她小声提醒了下:“户部侍郎,宋重。”
“啊,对对对,这小兄弟记性好”
“不是说户部侍郎宋重把闺女都送上门了吗”
“这猫不留可能是不行”
宋思弦一口酒到底是呛着了,这一咳嗽,震动得左胸扯着疼。
起初她也以为猫不留不行,后来发觉不是不行,是太行。
这一晚上,想他的时候有点过多了。
宋思弦静下心安心地啃着烧鸡。
“唉,自古以来,走什么兔,藏鸟弓,像猫不留这样的”
“嘘,那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就是不知道猫不留有没有好下场了”
“这次据说被抬回来的,仁帝亲自前往宫门口迎,马车迟迟不动,还以为是摆谱,结果帘子一掀开,太子和国舅都在里面躺着呢”
宋思弦心抽疼了一下,忍不住转头问:“后来呢”
“不知道啊,说是重伤。咱们小老百姓哪里知道那么多呢。”
宋思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是烧刀子,入口辣嗓子,窜起喉咙都烫了一遍。
这头刘旺才忽然咣当一下砸在了桌子上。
显然,喝多了。
宋思弦赶紧结账,扶着刘旺才出门。
这人一喝多了,死沉死沉,外面好在不下雨了,但是路滑。
宋思弦身上还有伤,左边身子根本使不上力。
一边拿着伞,一边扶着刘旺才走到府衙,不过区区不到一里地的距离。
硬生生让宋思弦脑门生了汗。
好不容易将人扶到衙门外,这才想到衙门上锁了。
她叹了口气,这头刘旺才嚷嚷道:“仵作是贱民,嗝,可死生出入之权舆,直枉屈伸之机括,若是你不做,我不做,枉死之人,何人伸冤,冤死之人,如何出头”
他刚说完这句话,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大半夜的,周围又打更敲梆子的声音,府衙周遭也没灯,哭得瘆人啊。
宋思弦赶忙劝:“刘叔,别这样,若是要帮忙打下手,大不了我帮你”府衙离她家如此近。
“嗝。这可是你说的”刘旺才眼里精光微闪。
“你这个小妮子,胆大,心细,真别说,真是做这行的料,而且你还不要脸”
宋思弦真想一把撒开手,这话是夸人的话吗
谁家好姑娘不要脸
“不要脸,能搁得下脸面,不端着架子”许是知道自己说话有些不大顺耳,刘旺才又找补了一二。
“你有所不知啊,咱们仵作验尸官也好,坐婆、稳婆也罢,官职虽微小,却很重要。”
“狱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定验之误,皆原于历试之浅”
他感慨着说了这一句,宋思弦正回味着,就听吱呀一声,似乎是府门开了,然后是吧嗒一声,落锁声响。
宋思弦一边架着刘旺才,左胳膊夹着雨伞,天又开始下毛毛雨
绵绵密密的雨落下来,刘旺才东倒西歪,走路画着八字,宋思弦根本没办法打伞。
这些还不是最愁人的,最愁人的是如今刘旺才往哪里放。
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宋思弦刚要回头,头上方忽然出现了一把伞。
头顶上方天地,潇潇雨歇。
她目光却落在执伞之人的手上,骨节分明,如同细磨的玉石。
指节清晰而匀称,指甲圆润且修剪得一丝不苟,莫名有着一种独特的优雅。
她看到绯袍袖子,怔忪了一瞬。
抬眼望去,便看到一张久违又莫名有些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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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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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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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提供最快的国舅心头朱砂痣更新,第279章 雨中重逢免费阅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