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啊了一声,晌午的日头正足,透过斑驳的树荫洒下来。
地上都是星星半点,傅行止的脸也被浮现一个又一个光斑,可这丝毫不影响他无暇的容颜。
目若朗星,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更显出他的风度翩翩。
端的恣意潇洒,君子端方。
宋思弦慌忙移开了视线,这头傅行止已经轻车熟路摘了好几串榆钱了。
他将摘好的榆钱往宋思弦怀里扔去
宋思弦下意识地抱在了怀里,傅行止眼里再次闪过笑意:“接好了。”
他说着,又陆陆续续摘。
宋思弦看着满树的榆钱,又看了看摘得不亦乐乎的傅大人。
这薅公家羊毛从大人坐起,古人诚不欺我。
傅行止虽然穿着公服,手脚却十分利索,有的地方够不到,他居然也能抱着树往上爬
宋思弦忍俊不禁,“大人也不注意些形象。”
让手下看到,成何体统。
傅行止却丝毫不恼:“如今是午休的时间,哪里有大人”
他说完,还顽皮地转头看了看:“只有两个饿得嗷嗷待哺的馋猫。”
宋思弦抱着榆钱笑得发颤。
傅行止终于停了下来,他走到院子的一旁打水出打了水上来。
又去厨房拿了盆过来,这才从宋思弦手里接过榆钱儿。
井水冬暖夏凉,榆钱放在水盆里,漂浮了起来,他抬手将榆钱儿按下去,然后熟练地清洗了起来。
他袖子有些顽皮,不时地往下落,一次两次
他侧头微蹙了下眉,宋思弦本就干看着,于是走过去,利落地将他袖子往上挽起
傅行止转头看向她,相视一笑。
宋思弦没注意身后的脚步声,姚远拍了拍老张,将呆愣的老张以及其他衙役往旁边招了招手。
众人识趣地离开,老张扭头看向宋思弦的眼神里,满是嫉恨。
这头宋思弦又去端了一个干净的盆盛洗干净的榆钱儿。
傅行止挑选了一个嫩的,递到了宋思弦的嘴边:“尝尝。”
啊
宋思弦疑惑着要接过来,傅行止却没撒手,掐了一小块:“张嘴。”
宋思弦啊地张嘴,咀嚼着榆钱。
傅行止笑得温柔:“怎么样”
“甜。”
傅行止点了点头:“小时候,读书顽皮的时候,便偷偷跑出去”
宋思弦倒是听沈云州说过小时候顽皮。
见如此风光霁月的傅行止,断案时候一板一眼的傅行止,实在想不出他还有顽皮的时候
“傅大人还有顽皮的时候”
“大人在的时候当然没有。”傅行止好看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我父亲过世得早,母亲拉扯我长大,对我寄予了厚望,也不好太过顽劣,徒增她伤心”
宋思弦脸上的笑便收了收:“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惹你说伤心事。”
傅行止摇头:“都过去了,是我想跟你说,先生布置得功课很快就能读完,可还是有许多要背的书,学海无涯苦作舟,哪里能有读尽了书的一天呢。”
“也是。”宋思弦想到自己学过的医术,看过的天书。
一时之间也觉得所言极是。
“然后我下午的时候,便做了个假人,从外面看,是读书的影子其实人早已经翻窗出去玩了”
宋思弦想到如此顽皮的傅行止,脑海里闪过他一本正经又狡黠的样子。
不由得跟着笑,傅行止说着过往,手中却没停。
抬脚往厨房走去,宋思弦跟上他脚步,就见他熟练地操刀,然后备菜,利落地盛面,兑水
宋思弦不由得又想到了沈云州,也不知道这大曦的人物是如何培养的,一个个的男人都比女人会下厨房。
不是君子远庖厨么
她不小心就溜出了口,傅行止笑道:“那只是给不干活找的藉口而已,做饭不分君子不君子,有本事的人不分男女。”
“有本事的人不分男女”
“有能者不分男女,只是朝堂的许多男人,不希望看到比自己强的女子”
宋思弦脑海里不由得又想到了沈云州,一时有些失神。
傅行止本笑着跟宋思弦说他儿时的趣事,抬头一看,就见宋思弦盯着灶台怔愣着发呆。
他抬手甩了一下手,水珠便溅在了宋思弦的脸上。
她只觉脸上一凉,这才回神,抬头看向傅行止的时候,他已经低下了头,揉捏着手中的面团。
宋思弦想到自己小时候的孤苦无依,又看了一眼傅行止。
“小时候,难过的时候很多吧”
傅行止揉面的手一顿:“还是会有的,不过父亲已经过世,再想那么多也没用,母亲说,人应该往前看,不应该驻足在原地。”文網
“一看傅老夫人就是通情达理之人。”宋思弦随口夸了一下。
傅行止瞥了宋思弦一眼笑了笑:“太早。”
嗯
宋思弦没明白,傅行止却已经起身生火:“这里烟大,你出去等,好了叫你。”
“我给你帮忙”这怎么好意思。
干看着就挺不好意思,起码打打小手,哪能什么都让上峰干,自己擎等着吃呢。
傅行止笑问:“你会生火还是会颠勺。”
“大人,小的在门口给你望风”宋思弦溜得麻利。
她走出来,便在树荫下乘凉,阳光照得人身子暖洋洋的。
两盏茶的功夫,傅行止出来了。
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榆钱儿饽饽,还有凉拌的榆钱
宋思弦赶忙抬手要接。
傅行止扬了扬下巴:“选那”
树荫下正好有个石桌,宋思弦接过来,拿起帕子将石桌擦了擦,这才将菜放好。
傅行止很快又转身回了厨房,这次又端来的榆钱炒鸡蛋,清炒榆钱。
石桌上的菜落下,傅行止打趣道:“来吧,尝尝我的手艺。榆钱四吃。”
“大人辛苦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宋思弦拿着筷子就要大快朵颐。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风吹过,将榆钱叶子吹来
径自落在了菜上。
两个人的筷子刚落在菜上,不约而同地顿了顿,仰头看了看榆钱儿树。
傅行止忽然一本正经地问道:“要不要,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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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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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为你提供最快的国舅心头朱砂痣更新,第342章 榆钱儿四吃免费阅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