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本是半开的门被一下拉开,苏念惜红着一双眼走了出来。夏莲从后头走出来,顺手带上了房门。
张掌柜忙退后躬身,小心问:“郡主这”
苏念惜扫了眼他手里的托盘,“包起来,送去国公府。张掌柜,今日这事儿,就不必对外声张了。”
张掌柜又做成一笔生意自然高兴,又听她吩咐,猜测着这宋家的二公子只怕又歪缠不清了,可怜这平安郡主无父无母,苏家长房又靠不住,竟没个长辈亲人能够依靠。
看她似乎都快哭了,心下也多了几分怜惜,连忙点头,“郡主放心,小的今日不曾见过宋二公子。”
苏念惜点点头,这才扶着夏莲下了台阶去。
张掌柜的心下叹息,看了眼没动静的雅间,撇撇嘴,也跟着下楼去。
正吩咐伙计将簪子仔细包好送去国公府时,又有个伙计来说,“掌柜的,修屋顶的瓦匠来了。”
“嗯,让他们上去吧。”
转身正要招待客人,就听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扭头一看,那宋二公子捂着脸,似是羞于见人,狼狈地蹿了出去。
他暗暗翻了个白眼儿,一脸的嫌恶,转脸又对身旁的客人笑得热情。
不一时,几个身材精装的男子,从后院,悄无声息地背出了一个人,塞进路边的马车里,扬长而去。
西市南边的怀远坊,跨过潏水往东北方向的一条并不宽阔的街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晃晃悠悠地行了过去,自九孔拱桥前一拐而过,进了一条无人的偏僻胡同里。
车内。
苏念惜正捧着一盏香茗慢慢地吃着,胃里翻腾的恶心感终于被一点点地压了下去。
白若云雪的面孔也多了几分血色。
夏莲暗暗松了口气,又给她端了一盘爽口的小点心放在桌几上,轻声道:“郡主,待会儿不若让奴婢去吧”
苏念惜放下茶盏,抬眸看她。
夏莲捏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唇,道:“糟污之人,脏了郡主的眼。奴婢去处置了他便是。”
苏念惜知晓夏莲凶悍,却从未想过她为了自己竟会做到这般狠厉地步。
微微弯唇,也好,这般性子,才合她今生这恨不能将那些仇人啖肉饮血的恶鬼之心。
却笑着摇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点心送进口中,慢慢地咽了后,又喝了一口香茗,才说道:“不急,我有疑惑要问。”
夏莲知晓苏念惜今日如此安排,定是有谋算在内,见她如此说,不再多问,又给她倒了一盏香茗,然后打开折扇轻轻地给她扇着风。
见她吃的缓慢,眼中满是疼惜。
马车缓缓停下。
方叔的声音在外响起,“郡主,到了。”
夏莲过去推开车门,抬眼便瞧见偏僻的巷子里一间小小的窄门。
方叔对内低声道:“郡主,人已带到。”
车内,苏念惜唇角扬起,扶着夏莲的手下车,自那窄门进入后,绕过一道不长的回廊后。
便瞧见了被五花大绑扔在滚烫石砖上的人。
那人面颊青紫未褪,形容狼狈,上好的杭绸长衫皱巴巴得像块烂布贴在身上,再不见先前半分风雅斯文姿态。
他挣扎着抬头看向走廊内,募地瞧见苏念惜,骤然色变
“你是你捉了我你想干什么苏念惜,我警告你,我还是你的未婚夫,你要是敢杀我,就是谋杀亲夫要被凌迟处死”
正是宋沛河。
“哈哈。”
苏念惜一下被逗笑了,扶着夏莲的胳膊笑得前仰后合,朝站在院子里面无表情的方叔道:“方叔,听见了没他说我谋杀亲夫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居然蠢成这样,哈哈哈哈”
方叔手里提着根粗棍子,走过去,对着宋沛河的脸就抡了下去??
“啊”宋沛河惨叫,立时蜷成一团
可那疼痛却未到身上,他颤巍巍地睁眼,只看到方叔提着棍子站了回去。
他干咽了咽口水,又再次看向长廊方向,“苏念惜,你是不是疯了你命人绑架我,还动用私刑若是被官府知晓,你也要下大狱”
苏念惜泪花都笑出来了,正拿着帕子擦眼角,闻言又噗嗤一声,歪着头看过去,“宋二公子,我劝你,想活命呢,就老实一点儿。你就不怕威胁我反惹恼了我,我当真杀了你”
宋沛河的眼中顿现恐惧,不可置信地瞪着苏念惜,“你,你敢我阿爹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呵。”苏念惜弯唇,娇颜靡丽下一派天真纯美,张口却道:“为何不敢呢一刀抹了脖子,丢去城北的乱葬岗,不要一晚,你的尸体就会被野兽啃噬干净,谁还知晓你是谁呢你爹你爹找得到证据是我抓了你么”
纯真下的残忍话语,更加叫人毛骨悚然
“”
宋沛河瞬间如坠冰窟
分明他今日是来找苏念惜,让她回心转意,能跟自己去梁王府的。怎么一转眼,
他就如同猪狗地被绑在这里,面对着这个笑得可怖,仿若被恶鬼附身的苏念惜
他实在搞不懂眼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苏念惜怎么敢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儿还说要杀了他她是不是疯了
不断摇头,似在阻止苏念惜,又在安抚自己的恐惧,颤声道:“不,你不敢的。苏念惜,你不是最胆小么,最喜欢我的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我是你的未婚夫啊是你以后的靠山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啧啧。”苏念惜咋舌,摇了摇头,“你这样人皮狗肉的东西,怎么敢跟我提喜欢”
她走出长廊,夏莲立时撑起了一把莲伞,小心地替她挡住着灼人的日头。
缓步来到宋沛河面前,她居高临下地抬起脚,踩住宋沛河青紫交加满是汗污的脸,慢慢地碾压:“我今日就要杀你解恨,你又能如何”
那声音带着宋沛河熟悉的娇软,可语气却阴森幽冷,满是恶意
宋沛河挣扎抬眼,就见那双从前只有卑微讨好的眼神冰冷漆黑,垂眸朝他看来的模样,仿佛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活人,而是个藏在阳光之外暗影里夺魂索命的夜罗
宋沛河浑身都在抖,脸被踩得生疼又挣脱不开,只能发出悲惨的痛呼,“苏念惜,你别杀我,我错了,我不该被苏秀清勾引我向你发誓,真的只有那一次没把持住,自那之后我再没碰过她我是真心心悦你,要娶你的啊”
苏妙青听到最后一句,当下脚掌狠狠一踩
宋沛河惨叫着哆嗦,再没能张口。
苏念惜唰地一下打开折扇,使劲在面上扇了扇,压下那一股子又涌起来的恶心,才抬起脚,又恶狠狠地踹了下宋沛河的肚子
宋沛河痛得弓成了一只河虾,牙关都开始打颤。
甚至哭了起来,“我错了,念惜,我真的错了,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你放过我吧呜呜呜”
苏念惜垂眸看着这涕泗横流邋遢至极的窝囊废,想到上一世这人在她面前趾高气扬意气风发的模样,阴狞地翘起嘴角。
上一世,你们又可曾放过我呢
她朝后退了两步,对方叔点了点头。
“哐”
方叔丢下棍子,上前来,一把抓住宋沛河,伸手,在他中脘穴处狠狠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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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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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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