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颇感好笑地挑起唇角,一时也恶趣上头,“如果,我非要玄霄呢”
她瞪大双目磨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我得不到的,宁肯、毁了,也不会便宜你”
“嗯,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突然抬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笑吟吟的对上她那双能吃人的美眸,她的眸底漾起了一瞬的惊恐,淡淡的无措在她眼中化开,说不怕现在的我,是假的,
“身上的钉子,还疼么你啊,没有神骨,一把劣质的妖骨,若是肯像你侄儿那样,乖乖修炼,认真提升修为,心无旁骛只为飞升,你也不至于,如今还飞升不上上仙,还停留在最基础的阶段。
灵均,你想要的太多了,贪心不足,是会遭到反噬的灵均,你知道么,你的这双眉眼与蛇祖真的很像,但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蛇祖,原因,你自己心知肚明。”
说罢,我手上用力,将娇滴滴的俏美人儿甩了出去
嫌弃地拍拍手,我拂袖抬步离开,冷声道:
“本帝活了这么久,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本帝不管你身份有多特殊,后台有多硬,在本帝面前,是虎你给本帝趴着,是龙你给本帝蜷着。
你弄清楚你如今的处境,本帝想弄死你易如反掌,之所以没对你下手可不是因为本帝惧你,而是像你这种蝼蚁,本帝不屑动手。
本帝可以允许你在本帝的面前蹦跶,本帝也不介意高兴了陪你演上两段。
但你最好悠着点,因为本帝这人情绪不大稳定,你若是倒霉撞见了本帝不开心的时候,本帝一个想不开一掌将你拍死了,你可不许喊冤。”
“殿下。”侍女绯叶紧张兮兮的赶忙跑上去扶住摔倒在地的灵均,灵均抚着自己下巴不服输地扭头恶狠狠冲我喊:“灵帝”
我冷哼了声:“你可以去同玄霄告状,当然他信不信你就难说了,即便信你,今时不同往日,本帝的清白,永远不会压在任何人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一句话上。
你也可以去煽动那些仙臣,不过,三界之内,谁人不知本帝御下森严。本帝有的是力气,让那些老东西乖乖把嘴闭上。
灵均,你想故技重施,可我已经不是你的故人了,你千万别忘了,你手里还欠本帝孩儿一条命
好好留着你的性命,等着本帝来取。”
我的话不重,却能将灵均吓得当场身子一软,瘫倒回去。
我见状也不再同她废话,抬步带着红菱与莀欢往前走,徒留灵均主仆二人在身后心惊胆战,惶惶不安
走了很远一段距离后,我才耳尖地听见灵均同侍女的声音随风从后面袭过耳畔
“她,都记起来了,阿叶,她记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殿下你先别激动,你忘记莀欢在她身边侍奉了么说不准是莀欢那个死丫头告诉她的,况且当年的事除了奴婢和你,也没有别人知道她们只是猜测,猜测罢了”
猜测她倒是会做梦
我带着两姑娘悄然进了如意馆,一进门,就见到满院都挂着色彩鲜明,栩栩如生的花草鸟兽画稿。
凤川正赖在一名黄衣年轻女子的身边,央她教自己画凤凰。
那女子生得一双含情会笑的水眸,柳叶细眉,眉心描着一朵温婉的春日桃花,眼尾上扬,眼角鬓边用银笔勾勒蛇鳞轮廓。
雪白的高鼻,朱红薄唇,五官生得精致如画,如精雕细琢而成的天然玉人。
虽早已孕育一子,但仰仗自家夫君修为好,她自己也保养得当,遂至今还像个未出阁的二十来岁小姑娘。
一袭鹅黄长裙点缀白色狐毛,广袖上狐尾团团,银线密绣的卷云纹仙气飘飘,在檐下摇曳的灯笼暖光中,闪烁如星辰。
乌黑青丝高挽,斜簪玉梭,发间以桃花为饰,簪下坠下几排珍珠流苏,肩后青丝拢在胸前,看着既有少女的灵动明媚,又有母亲的温婉柔情。
耐心借着稀疏天光与檐下烛火教凤川勾勒凤羽:
“这凤羽可是难度最高的部分,若想让凤凰生动起来,一是勾线,线稿乃是基础,这凤凰羽毛的结构,要一笔一笔画得精细,其次是色彩,上色也是有讲究的,先调,再上,先铺一层底色,再晕染上面的实色,笔力要控制好,重一笔留痕,轻一笔不允,过度需得自然,不然会显得画面十分生硬”
凤川抱胸嘶了声,有点想打退堂鼓了:“画画还有这么多讲究,怪不得苏钰让我放弃本来还想做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美男子呢,没想到,光是书画就让我望尘莫及了。”
黄衣女子笑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着容易,做起来何其困难,况且,这本就是一句恭维的话。
这四样,每一样单独拎出来都能令人穷其一生都未必可做到真正的精通,丹青这些,即便我研究数万载,也仍觉学海无涯,我没研究出来的,还太多。”
“哎哎师尊”凤川见到我面上一喜,开心道:“您怎么来了”
黄衣女子昂头瞧见我,亦是立即放下笔墨,快步赶过来行礼:“臣青王府狐心儿,见过帝尊。”
我一把拉住她丝毫不见外道:“狐妃不用多礼,我这次来,是给你传话的靳九重放心不下你,总发信息骚扰我,让我替他来看望你,还嘱咐你,要好好听话吃药,遵医嘱,按照凤川的指示治疗身子”
狐妃闻言又喜又歉:“这孩子,总叨扰帝尊做什么,我在蛇王宫有凤王和陛下保护着,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我朝她会心一笑,随即又从袖中掏出了一份书信:“这才是今日的正戏,普元上君托我送给你的”
“普元夫君”狐妃当即就激动了,连忙接过书信拆开来看。
说来,普元上君还真是个性情中人。
一封书信,嘴上说着是报平安,结果足足有二十多页信纸。
若不是时间赶得紧,我估摸他老人家能写二百张
我是个有准则的人,所以不偷看他们夫妻之间的悄悄话,但凤川不是,狐妃看多久,凤川就踮着脚在狐妃身后偷瞧多久,只不过瞧到一半时,凤川就放弃了,抱胸跑一边坐着凉快了:
“这个普元啊,可真啰嗦,只不过百年未见自己的老婆嘛,现在写封信回来,恨不得将自己一日三餐都吃了啥都报备上”
莀欢懦懦发表意见:“上君与狐妃感情向来深厚,百年前上君假装失去神智沦为蚺族的提线木偶,假死投奔蚺族,都没机会回来见狐妃一面。
当年蚺族刺杀狐妃,上君肯定担心疯了,整整百年上君都没机会见自己妻子一面,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向妻子报平安诉说这些年的过往了,肯定会细致入微,腹有千言万语而道不尽呀。”
狐妃看完书信,眼含热泪地欣喜问我:
“那边看得这样紧,若发现他没有沦为药人,还有神识,岂不是前功尽弃,他好不容易才取得那些人的完全信任,怎能犯险给我写信,这样,太危险了。”
我掏出帕子递给狐妃,安抚道:
“你放心就好,当年上君落进蚺族人手里,蚺族人用禁术给他施药,想要他为己所用,他不但意志坚强地扛下来了,还为了彻底铲除蚺族族内的那些毒瘤,假装失去记忆,沦为蚺族人对付玄霄的武器。
还设法给玄霄通信,孤身犯险留在蚺族做玄霄的内应,这些年,他一直都将自己伪装的很好,蚺族当初为了策反九重,谎称您是被玄霄害死的,还用普元上君为筹码,逼迫九重背叛玄霄,投奔他们。
殊不知玄霄早就将真相告诉了九重,九重放心不下自己的父亲,心甘情愿去当玄霄的内应,这两父子一见面就相认了,但也都十分默契的没有过多交往,联手将蚺族的那些混账东西迷惑的分不清真假。
这书信,是上君与九重商议好如何应对下个月蚺族起事的方案后,由上君亲笔写完,放在说好的地方,再被蚺王小姑姑花绮郡主偷偷拿走,转交给青青。
青青借着和九重打架的机会,塞进九重袖子里的,九重把书信夹在了送给玄霄的奏折里,今日玄霄收到奏折,看见了这信封上是上君的笔迹,就立马明白是上君写给你的,所以就让我找时间把信交到你手里。
其实普元上君想对你说的话还有很多,只是九重给我发来的信息也无法转为纸质,故而,普元上君便用这种方式,想让你,见字如面,对他放心。”
我说完,狐妃的泪珠子已经吧嗒吧嗒往信上掉个不停了,将书信按在自己的心口,狐妃口是心非道:
“这个阿元,整天就多虑这些有的无的百年而已,我还能等不下去么只要他平安,就够了。”
我拍拍她的手,感慨道:“当年玄霄险些中埋伏殒命在与蚺族的那场大战中,虽说后来蚺族还是败了,蚺王也死了,可蚺族内仍有许多毒瘤不能根除。
彼时玄霄斩了蚺王,却暂时还不能将蚺族的祸患全部清除掉,毕竟,不知道蚺族究竟有多少人,还存着那个心思。
加之那一战,蛇王宫也元气大伤,蛇族大劫当头,玄霄又要赶回来压制火湖动荡,实在有些筋疲力竭了。
因此,玄霄才想着,先休养生息,蚺族的祸害,他可以慢慢根除。
彼时正好赶上那些人谎造普元上君阵亡假象,普元上君心系蛇族,大仁大义,便决定将计就计,坚持留在蚺族做玄霄的内应。
也是因为有上君在,玄霄这些年才能随时随地掌控蚺族的动向,蛇王宫与蚺族之间,迟早有一场大战。
这场大战何时爆发,何时就是狐妃与上君的团聚之日。”
狐妃明事理的点头:
“我晓得,凤王也同我说了,万万没想到,蚺王竟然一缕魂成魔,当年没有死干净,幸好夫君在蚺族,这样至少能为我们带来些重要线索。
我们生是蛇族之臣,死,也该为蛇族众生而死这些,都是我夫君该做的。”
和狐妃这种爽快人说话就是舒服,我挑眉感慨:“先蚺王还有灵存在世上,的确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不过,我相信玄霄,只要火湖不拖他后腿,小小蚺王肯定是能收拾掉的。”
凤川赞同的插话进来:“就是当年我家尊上本就是负伤上战场的,这些年尊上一直都在用自己的元神力量稳住火湖的封印,耗损了太多神力。
而且那时,我家尊上还刚度过神劫,修为只养回去一半,若无火湖这个后顾之忧,他小小蚺王在尊上眼前算个毛啊
这百年来,火湖虽然依旧不太平,但并没有损耗尊上太多神力,尊上的修为也都养回来了。打蚺王,还是轻而易举的
说起来,这百年,王宫上下都以为尊上为情所困,只顾着在人间找夫人,实际上尊上可是一件正事都没误。
尊上说了,他是夫人的夫君,也是蛇族之皇,普元上君在敌人的队伍里给他卖命呢,他能不管不顾么。”
那可不,我家小玄霄一直都三观很正,找老婆打敌人两不误。
再怎么说,玄霄也是能够位列五帝之一的玄帝,他的神力为何会动不动虚弱那么多都怪火湖
“我们一直都晓得,蛇皇陛下,是蛇族最好的君王。只是火湖听说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前几晚禁地还地震了。”狐妃忧心忡忡道:“若在这个节骨眼,火湖那边出了事”
我耐心安慰狐妃:“火湖不会有事,玄霄会将你的丈夫与孩子,安然无损的带回来。”
火湖那边,有我在,就算它炸了也不会出什么灭族的风险。
看过狐妃,回清玄殿的路上,我遇见了玉筲。
“去人间,找到她了么”我问玉筲。
玉筲脸色微变,颔首:“找到了。”
我不解:“找到了为何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玉筲长长一叹:“找到了,不是人,还换了个物种,现在是只猫,还是只花猫。”
“花猫”我颇为震惊地好笑着:“那、若不然你再等等,万一下一世她换了个你能接受的物种呢”
玉筲抽了抽嘴角,无力道:
“可她此生已经生出了灵智,她有成妖的机缘,如若我强行打断,下一世她还有没有机会化成人都难说罢了,猫就猫吧,至少性别没变。就是,脾气差了点,你看它给我挠的”
玉筲将自己的手背伸给我看,上面果然横七竖八残留着无数道渗血猫抓痕。
我无奈噗嗤笑出声,没心没肺地给他出主意:“下次你再过去见它,记得给她带几根猫条,她或许能赏脸少挠你几爪子。”
玉筲心累到叹气:“我那善良温柔,可爱端庄的小棠诺,怎么转世后脾气这样差,也不爱同我亲近了,见我就像是见鬼了一般。”
我无情戳破:“你还好意思嫌人家现在脾气不好,人家前世那样喜欢你,就等着你开口要她,可你却嘴硬不肯向她表明心意,好好的姑娘就这样被你错过了。
如今她有机缘重活一世,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是老天爷在给你机会,你如若再不珍惜,可就彻底完犊子了。
猫咪脾气差点,也许只是因为她同你不熟,小猫咪粘人的比较多,可能等你将她养熟了,她就会像前世那样,成天跟在你身边。
当然你从现在开始也要多学习一下养猫的技巧,多给她买点猫玩具、猫抓板、猫条,有助于培养你们之间的感情。
话又说回来,当年如果你没有选择隐藏自己的感情,棠诺就不会嫁给那个凡人,也就不会被他谋害,白丢了一条性命。
你已经得到过一回教训了,这次可不能再失手错过了。”
玉筲苦闷扶额:“娘娘你是懂扎心的。”
我歪头好奇:“对了,你家猫呢没一起带回来么”
玉筲哽了哽,望向我的眼神一言难尽:“你知道我是在哪找到小棠诺的么”
我摇头。
玉筲苦涩道:“云州苏家,你在人间的大宅子里。据说是被你家仆人捡到,然后辗转落到了你那位痴傻疯癫的母亲手里,你母亲现在将她养的毛发油光水亮,才八个月大,就已经十来斤了,胖得都发腮了”
我:“咳,猫猫发腮,比较可爱,嗯,我妈给你养猫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玉筲干笑:“是啊,猫发腮是比较可爱,但棠诺是只小母猫啊谁家小母猫发腮凤川还说,母后只有在绝育后才会发腮你还我可爱的棠诺”
我尴尬吞了口口水:“冷静嗯,等回到苏家,我让我妈给她减肥”
这次换玉筲无语住了。
我回寝殿泡脚的时候,玄霄还在外面办事没回窝。
泡完脚,我又美滋滋地喝了杯牛奶。
临睡前有宫女端着玫瑰花水来给我净手,我刚将手泡进去,好巧,忽然感觉孩子好像在我肚子里动了下。
我下意识缩回沾染水渍的手抚在小腹上的动作,更是引起了旁边一名低头捧着干净巾帕的陌生女孩注意
“娘娘,您怎么了”端着水盆的姑娘小声关心。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洗手,“没事,可能晚上吃多了,胃疼。”
小姑娘尽职尽责地又询问:“需要请凤王前来为娘娘诊脉么”
我轻声拒绝:“不用了,又不是什么重要事,好了,你们回去歇着吧,我这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
宫女们退出清玄殿时,玄霄正好打外面回来。
不过我身边侍奉的宫女突然换了张生面孔,玄霄还是能一眼就瞧出来的
“为夫找到了当初为你诊脉的那位老医仙,好在,他没遭遇毒手,当年你出事后他的徒弟料想到灵均可能不会放过他,就谎称他下山摔死了,后来他将老医仙送到了自己老家,这些年是他儿子一直在侍奉老医仙,跟着老医仙学医治病。
还有,当初地涌金莲之所以突然乍现异象认主,玉筲前辈说,可能是因为正好撞见了你回来办事,那年你悄悄来蛇王宫,看望过祖父的牌位。”
他坐下,习惯性地伸出手臂揽住我腰,我仔细想了下,确实有那么回事:
“那会子我还好奇蛇王宫怎么突然守备松懈了呢,原来你们都是去禁地了。”
“当年灵均被她大伯赶出蚺族,被迫投奔蛇王宫,本座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留她在蛇王宫住了百年,但她,不是很安分,本座不喜欢给自己留麻烦。
所以本座便决定将她送到其她族落脚,但没想到祭祀那日,她突然闯了进去打断仪式,而彼时恰好地涌金莲显现异象,她便误打误撞,被奉为圣女,在蛇王宫耀武扬威了这么多年。
本座早便察觉当日之事有蹊跷,只是没有任何证据线索解释当日的景象,后来本座决定将计就计,不管她是真是假,至少圣女的存在,能让蛇族民心安稳,能让那些怀有异心想趁乱搞事的族落打消这个念头,也能为本座,争取更多寻找大祖真正元神的时间。
她在一日,蛇族安稳太平的假象就会持续一日。
无人知晓本座是在用自己的元神之力压制火湖下的地火,他们只以为,是灵均的存在,镇住了火湖。
可惜,本座找了这么多年,仍未能如愿寻到大祖元神碎片,本座还以为”
我靠在他怀里,昂头笑问:“还以为什么以为,自己真要落得个以身献祭神劫修补火湖封印的结局”
他抬手,宠溺地刮了下我鼻头:“为夫哪里知道,为夫战战兢兢找了这么多年的大祖元神碎片都未能得偿所愿,到头来,竟把大祖的本尊给寻到了。
难怪那年火湖生异象,星象指引大祖在京城,为夫一入京城,就逢上你坠楼,为夫是见你可怜,才命苏钰为你埋骨,还在你发间,发现了那枚眼熟的花钗。”
大手在我的腰腹处肆意摩挲,男人一脸温柔:“我的月儿,我的祖上,你合该属于我,只属于我。月儿,你是我的命,亦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这家伙,还是一到晚上就疯狂朝我输出甜言蜜语。
不过,谁让我就吃这一套呢
我捧过他的脸,心情格外好地往他俊俏侧容上吧唧亲了口:“老公,你可真是越来越会哄我开心了小玄霄啊,有你祖宗我在,我会罩着你,保护好你的”
他托着我的腰,直接将我提放在膝上,“现在,该是为夫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
我坐在他腿上挺立腰身,带着他的手往小腹上放:“你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了,再过一阵子就真的遮不住了,这几颗蛋在我肚子里一点儿也不听话,动不动就撞我。刚才撞我的时候,还被你宫内的眼线发现了,这次可是你儿子惹的祸,到时候她们又算计你,你可不能怪我”
他弯腰,将脑袋贴在我的肚子上,阖目宠溺笑道:“当然不怪夫人,为夫现在已经看透她们了,她们的任何伎俩在为夫面前都无用,为夫有火眼金睛,现在强的可怕”
我被他逗笑出声,抬手放在他的后背上:
“好,我老公最厉害了,我老公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男人等你的事办完,我们回苏家好好歇一段时日,我想在苏家养胎,在这里总是提心吊胆的。
开春了,最近网上全都是各种景区的花海与风筝,老公,回苏家你要陪我出门放风筝,我活这么久,还没放过风筝呢”
他嗯了声,“好。等为夫将蚺族给解决了,为夫就带你去人间找老祖宗,放风筝。”
“一言为定”
“绝不反悔。”
如我们所料,我怀孕的消息,还是传到了灵均耳中。
不过,是玄霄故意放任那个宫女将消息传递过去的。
而那个工具人前脚发挥完作用,后脚就被成光妖王给无情抹了脖子。八壹??
后来几日,玄霄为了对付蚺族,大多时间都在神殿内同几个亲信议事。
这就给了灵均故技重施,对我下药想弄掉我腹中孩子的机会
五天后的夜晚,外面下着细密的朦胧烟雨,侍女将一碗乌黑的汤汁呈给了我。
我端过药碗,只闻了一秒,就发觉汤药中被人掺了不干净的东西
但我还是当着那侍女的面将汤药一饮而尽了。
侍女当即目露喜色,撤出清玄殿后就撒脚丫子直奔圣女殿去报信。
莀欢待人走后立即乱了分寸,着急忙慌地端来痰盂催促道:“娘娘、娘娘快把药吐出来那可是堕胎药,万一伤到了小主人怎么办”
我淡定地和红菱吩咐:“去把小凤喊过来。”
是以,小凤在十分钟内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给我切完脉后手忙脚乱地往我嘴里塞了枚丹药,冷汗直流的抱怨:
“我的师尊啊,你也太信任我了这玩意可是极凶狠的堕胎药,落神仙胎都是瞬息的事
要不是您事先有准备,控制了药物的发散,后果不堪设想
我求你了师尊这可不好玩,下次若是再有这事你可千万不能真往嘴里灌了,万一,万一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
我淡淡道:“你要相信师尊的修为嗯,也要相信你自己的医术。”
小凤瞬间苦了脸,“师尊你是不是觉得你徒弟我已经医术天下无敌了我也有没研究出来的医学知识好不好万一你恰好触及了我的医学盲区”
我轻飘飘打断:“那你就完了,等着玄霄把你剁成肉酱吧。”
凤川:“”
其实我是逗凤凰玩的,就算他化解不了这玩意,我也能运功把药逼吐出来。
之所以刚开始没用这招,是因为我近日孕反比较严重,总是想吐。
我怕我一掌将自己的隔夜饭拍吐出来。
到时候多尴尬
化开汤药中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后,我命人在那侍女与绯叶接头时,光明正大地将她抓了。
侍卫们将侍女扔趴在清玄殿内,那侍女一见事情败露,吓得当场就崩溃得什么都同我招了:
“娘娘饶命啊娘娘,都是绯叶,是圣女殿下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娘娘刚入宫,圣女殿下便让我们几个替换掉清玄殿的几名侍女,让我们留在陛下和娘娘身边做她的眼线。
圣女知道陛下素来对清玄殿的侍女不上心,也不会刻意记侍女们的面容,就命我们,想方设法贴身伺候陛下与娘娘,好方便她下手。
这汤药里的打胎药,也是绯叶姐姐给我的,她让我将药粉下进凤王大人给娘娘开的养身汤药中,还说这样即便暴露了,也可以把黑锅甩给凤王或膳房的人背,是决计查不到我们身上的
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了奴婢吧”
小丫头跪在地上哭的涕泗横流,脑袋都卖力磕出血了。
我坐在殿内主位上悠闲的喝着红枣银耳茶,正要开口发落,玄霄突然气冲冲地赶了回来,捏紧双拳忍住想对她动手的冲动,厉声下令:“来人,将她剥去蛇皮,废了修为,贬去凡间”
小丫鬟闻言如遭晴天霹雳,两眼一翻,生生吓晕了过去。
红菱将那只残留着乌黑汤汁的药碗呈给玄霄验证,玄霄拿过药碗便狠狠将东西掷碎在地,恼红了双眸:“她是想死么”
我放下盖碗,怡然地抚着隆起的小腹,“那么凶干什么,吓到你儿子了。”
他忍了又忍,半晌,才调整好情绪,走过来陪我坐下,抱着我弱弱道:“夫人,我想杀了她,忍不住了。”
我拍拍他的肩好言劝告:“淡定老公,为了我们的大计”
他埋在我肩上,阖目道:“我已经安排好了,此战,胜算九分。”
我也伸手抱住他,认真说:
“我是蛇祖,后辈的事,能少插手,还是得尽量少插手。
玄霄,为妻帮不上你什么,你放心出征,我替你解决火湖。
我不是当年的绾绾了,这种事,我能自己解决。”
他沉闷道:“可为夫,就是害怕害怕又像当年那样,没护住你,让你和宝宝遭了那个毒妇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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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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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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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提供最快的蛇骨新娘更新,第174章 给她下堕胎药免费阅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