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余又朵陆陆续续又走访了一些人,都是父亲的同事或工作对象,她一共找到了三十三位受访人,大家对她父亲好评如潮。几乎每个人都能说出点故事,类似的故事,在此不再赘述。
余又朵做事一贯很利索,只经过一个半月时间的走访,余又朵就完整地了解了父亲:父亲的一生和他的人品一样,概括起来就是简单、纯粹。简单是指父亲从15岁就参加社会主义的革命工作,一生几乎都在为工作忙碌。纯粹是指父亲的好已超出了她的想象,父亲简直就像教科书上党的先进模范人物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她要马上申诉,还历史真相,还父亲的公正
余又朵把三姐和五妹约到了家里,简单介绍了她的走访情况,并拿出医院的病历、会议照片、几位受访人的手写材料一一给她们看,最重要的是她终于知道了父亲的死因真相。
三姐认真地听完,恍然大悟地说:“哦,我也奇怪,爸爸是怎么了原来是这样呀这样很多谜团就解开了。爸爸住院时,同病房就有我的一个熟人,小汤。很多年过后,有次小汤对我说,爸爸在病房还唠叨过单位的事,他还劝过爸爸不要太惦记。我当时想,单位又不是他一个,大清早去单位干嘛没有想到单位就是他一个人呀爸爸还是没有放下工作”
“是的,我们都误会了,以为佟秘书是爸爸部门的秘书,其实他是统战部的秘书,不是爸爸对台办的秘书,台办所有的事情都是爸爸一个人负责我原本是想写爸爸的传记,没有想到有了这个收获”
三姐感激地对余又朵说:“真要谢谢你,解开了三十年的疑惑,我一直觉得爸爸不会是找大姐的,但是我也没有证据,也没有精力”
“是呀,我也一直困惑,所以现在才下决心去做”余又朵本想说撕裂伤口去做,但是把“撕裂伤口”四个字咽下去了。
五妹一直没有说话,余又朵理解五妹的伤痛。
余又朵说:“我想去申诉,想给爸爸讨个说法,什么抑郁症,就是侮辱他,毁坏他的名声。”
“申诉什么呢”这时五妹开口了。
“因公牺牲呀”
五妹鼻子嗯了一下,说:“有什么证据”
余又朵说:“会议照片呀,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合理的逻辑推理,时间吻合,结合爸爸的一贯工作作风,去工作的路上发生意外呀只是当年家里人没有及时维权。”
“你想的天真了,就算是这样,爸爸是为工作去发生意外的,也不可能定因公牺牲。”五妹给她泼冷水。
“为什么呀”
“小杨单位有个人就在单位工作时,突发心脏病去世,也没有算因公牺牲。”小杨是五妹的爱人,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
“那这个人定的是什么原因死亡”
“因病死亡。”
“哦,每个人具体情况不一样,具体问题具体对待。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好评价。爸爸不一样呀,我们做我们的。”
“我反对你申诉”老五没有表情的说。
“为什么呀”余又朵很诧异。
五妹说:“你以为申诉那么简单呀,肯定不能为你所愿,是要争吵的,政府部门还会一一做家里人的工作而且都过去三十年了,大家都忘的差不多了,现在搞这个事,这不是让更多人知道爸爸是怎么死的吗我希望大家彻底忘记这件事情,我只想彻底忘记这件事情,真相对我并不重要。”
余又朵看着妹妹,有些无语她有些恼火,心想不要说从大的哲理来说,每个人的生命权都要尊重,不仅要对逝者的死因实事求是的对待,也应该维护一名共产党员的声誉吧更何况是自己的父亲,无中生有的诽谤他有抑郁症,难道不应该为真相讨个说法,恢复父亲的名誉吗余又朵不明白是妹妹对父亲没有感情还是没有勇气
但是,余又朵还是压住了火,她想以最大限度理解妹妹,可能是认知水平有高低或有差异吧。
余又朵说:“和谁吵吵什么呀大家拿证据讲道理的事,还历史真相,对历史负责有错吗”
五妹摇摇头苦笑说:“那又怎么样谁让他自己出院呢人家一句话怼你”
余又朵听了,控制不住怒气,说道:“怎么能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自找的难道忘我工作的人发生意外死了,都是自找的呀”
“那就是自找的”妹妹说着,眼泪出来了。
“你滚”余又朵很生气,脱口而出。
三姐赶紧也对五妹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爸爸不就是太老实了吗”
五妹哭出来了:“老实有屁用多少个夜晚我蒙头大哭”
三姐见五妹哭了,安慰五妹说:“我理解,当年你还小,承受那么大的痛苦,不想提这个事,也能理解。但是我也挺感谢老四的,让我解开了这个迷。至于现在找不找爸爸单位,我们再商量。”
五妹站起来就往外走,边流泪边说:“滚就滚,当年章根龙出面都处理好了,你现在又翻出来,谁理你呀人家会说,我们家人脑子就是不好”
三姐赶紧拉住了老五,激动地说:“你也要理解老四,想维护爸爸的名声,我们不懂,给她搞吧,到时候不行,她也会放弃,不试她不甘心我也不反对老四去申诉你小,爸爸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爸爸人确实太好了,爸爸肯定是工作去的”
余又朵也很激动,她点起了一只烟,来回地走着,暂时没有说话。此刻,她的内心很痛,她突然意识到,妹妹的哭可能更多的是为自己,而她的痛,更多的是为父亲
三姐拉着五妹坐回了原座位。
过了一会儿,余又朵用有些颤抖地声音说:“最近因为爸爸的事,我查找了相关信息。有个报道,关于93年沈阳市市长在海外发生意外,他的家人坚持了11年后才为父亲讨回公道。看后,我很内疚,爸爸有五个女儿呀爸爸的事我们怀疑过,可是我们都没有为他做任何事我现在不是做不做的问题,而是做的太迟了,对不起他”
听余又朵这么说,五妹也冷静下来了。过了会儿,五妹说:“好吧,你搞你的,我不参与任何事情,我痛,不想碰。我提醒你,当时章根龙是否签字认可了处理方案”
余又朵也冷静下来,回应道:“是的,这个事我肯定要找章根龙的,虽然他和二姐已经离婚了。”
“你找他有什么用他什么时候对我们家的事上心呀”三姐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呀,还能指望他帮我申诉呀我只是找他证实一些事情,当年毕竟是他负责处理爸爸的事情。”余又朵无奈地说。
“其实,今天找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真相,至于后面的事,我肯定会做你们不用管,只是告诉你们,万一组织上来找你们谈话什么的。”
“我还是反对,你这样做,不担心别人说你脑子不好,三十年前的事拿出来闹”五妹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余又朵反驳道:“我怎么脑子不好这又不是我想象的,是在走访中发现的真相,有证据呀以前组织上就是搞错了呀,爸爸是抑郁症吗”
“你能拿出证据我是提醒你,不要做无准备的工作。”五妹反驳说。
“病历上的字不就是意指吗而且病历上应该还有其他的信息,只是对我封闭了。”??
三姐也反对老五说:“肯定有这个说法,有次我在水杨三姐婆家,有人就问我:你爸爸有抑郁症呀意思好像爸爸是自杀的,我当时翻脸了,发火了。但是,我又没有证据说明爸爸为什么出院很难过”
余又朵说:“我也听说过呀,同学晴晴妈妈就是现在偶然看见我,都问:你爸爸怎么了怎么脑子有问题了,她倒不是恶意,她和爸爸年轻就在一起工作过,我想她只想知道答案。我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抑郁症。但是,我确实不知道当年的真相。”
妹妹沉默了一会,说:“是又怎么样他们会承认自己搞错了”
余又朵耐着性子说:“不试怎么知道呢”
三姐对五妹说:“老四对爸爸的心意,你让他去做吧。”
五妹说:“你要不去问问别人,或是律师,可行我是不支持,搞不成的。”
余又朵说:“这个我知道,你们不用管了,有什么需要我再联系你们。”
在外地的爱人知道了余又朵的想法,倒是很赞同,在电话里说:“你去申诉呀,我支持给你爸爸正名,这不是做子女应该做的事吗即使申诉失败,也不可能给你爸爸弄个什么罪名吧”余又朵很欣慰,爱人说的很有道理。
为了了解维权的有关知识,余又朵电话联系了本市的雷律师。雷律师是她的一位熟人,他了解余又朵父亲的以前一些情况。余又朵简单介绍了现在的基本情况以及自己打算,并想把相关的证据发给他,没有想到他拒绝了。
雷律师说:“你不要发给我,没有用。这个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年,不可能走司法程序,即使走申诉也走不通。”
余又朵一楞,问:“为什么证据很确凿呀”
雷律师说:“就算你讲的都是真的,也不可以翻案。你想呀,你让现在的领导为过去的错误买单,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呀国家允许申诉不就是纠错吗”
雷律师语重心长地说:“老乡,你太天真了你听我的,我们都是熟人,我不会害你的。你要是去申诉,你会越搞越气,是自找麻烦。我劝你放弃过去,人生要向前”
“那我爸爸就不能给个说法没有公理吗”
“公理我见过没有公理的事太多了,冤枉就冤枉了,能怎么样呀”
“哦,知道了,谢谢你”余有朵见他这么说,不想争辩。余又朵一贯不喜与人争论,不过,她不认可雷律师的观点。
她马上又联系了她的大学同学,目前在广州做律师,陈律师,她想听听他的观点。
没有想到,陈律师详细地了解情况后,却与雷律师观点相反,他非常支持余又朵申诉,他说:“理由很充分呀,为什么不申诉呀你不要听别人说,坚持做自己想做的。比如说我自己就有个事情,关于买房告开放商的事,我要打官司,很多人反对我。我就坚持,诉讼费我都花了两万,结果开放商赔了我90万,你不试怎么知道输赢”
余又朵听了陈律师的话很高兴,更坚定自己的想法。她有个闺蜜知道了她的想法,好心提醒她,说:“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人多,要闹的。”
余又朵想想闺蜜的提醒也是有道理,是否应该找自家姓的男人们来支持她可是在本市的男性长辈都去世了。她又赶往老家,想见见自己的堂哥,她考虑能否获得父亲老家的人,余氏族人的支持
但是,到农村老家,看到堂哥那一刻,她犹豫了。堂哥今年76岁了,是个很老实人。他一生务农,至今未婚,一直过得很清苦。余又朵的父亲出来工作几十年,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有意照顾自己的亲侄子,更没有利用手中的权力给任何一个侄子安排工作,几个堂兄都有初化。
看着堂哥花白的头发,很消瘦的身体。余又朵突然明白,当年父亲意外去世后,家里亲戚也没有人积极主动为父亲维权的原因了。因为虽然大家都知道父亲是好人,但是父亲太坚持原则了,家里亲戚确实没有受过父亲多少直接的恩情。此刻,她的内心很复杂,对父亲的是心疼,对堂哥的是内疚。
果然,余又朵对堂哥说明来意,即使告诉堂哥她父亲的真正死因后,堂哥的表情都很平淡,在他的言语之中也感受不到类似外人对父亲感激之情。余又朵没有责怪堂哥,内心只有抱歉。
所以余又朵没有向堂哥开口,放弃了她的申诉需要堂兄们支持的想法。她只说想从堂哥那里知道父亲过去的情况,要给父亲写传记。
堂哥平静地说:“你爸爸一心不就是工作吗”堂哥很善良,余又朵也从没有听他抱怨过她的父亲。
余又朵问:“我从来没有见过奶奶,你见过奶奶,你是否知道奶奶是怎么把我爸爸培养的这么高尚”
堂哥笑了,说:“奶奶不就是送他读书,他在外面干什么,奶奶那能管得了我小时候常听奶奶抱怨你爸爸不顾家,说不知道给谁养了个儿子”
堂哥停了一会,若有所思,然后说:“不过,你问到这个,倒是有个印象很深,就是那年他从溪河乡调动到新封乡工作,我去给他帮忙搬家。搬家时发现你爸爸书多,尤其关于焦裕禄的书有好几本。”
“哦,这样呀。”为什么很多人说父亲是焦裕禄式的人物,现在余又朵又找到了一个答案。当年党号召广大党员要向焦裕禄同志学习,出版了很多关于焦裕禄的书籍。父亲不仅认真学习了焦裕禄的精神,而且还把焦裕禄的精神贯彻了他的一生
余又朵想党的革命工作各种各样,工作情况复杂多变,工作过程的安全性谁能准确的预测父亲为革命事业无私付出生命,有什么理由不能申诉呢
余又朵没有问堂哥太多的问题,就告别了堂哥。她决定不需要其他家人的参与,她就靠自己为父亲讨回公道,她要做个现在的“秋菊”,拿出“秋菊打官司”的精神与勇气来为父亲维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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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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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为你提供最快的爸爸,我爱你更新,二十三 要学“秋菊”免费阅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