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白打完了太极,缓缓收势结尾,吐出一口气。
院子里的空气中带着一层湿意,杭州的清晨里隐约能听见遥遥传来吴语的叫卖声。小满哥已经出门绕过一圈,正趴在一盆边上静静地坐着。
吴二白看了它一会儿,拿起桌上的杯子倒茶。
“老四,”他悠悠的说,“我特意让那个小女孩钻了守仓库的空子,现在她消失了。你说,我那个侄子不会笨到一路追过去吧。”
小满哥贴着地面摇了摇尾巴,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吴二白把一盆肉放在它面前,看见那盆边上一个很不起眼的盛水的小钵,里面的铜钱草均匀青翠的铺了一层。他看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罢了,谁让他是老大的儿子。”
小满哥发了一个喷气的鼻音,低头吃早餐。
说话间门被人推开,吴二白的伙计贰京疾步走了进来,看上去似乎有什么要事。??
吴二白抬头看看他示意他说,贰京没有迟疑,直接道:“小三爷在北京新月饭店拍卖会上抢了货。解家给他挂账两亿四。”他顿了顿,“人被霍家和解家保下来了,暂时没事。”
吴二白抬头看了看天,忽然觉得刚才自己感慨早了,“随他去吧。自己欠的债,让他自己还。”
解清清其实是带着赌气的意味说的这句话,虽然这么说也并没有错。
如果她狠狠心,真的不去救阿莫,那个蠢丫头多半会死在去本家的路上或者本家的实验室里。
她只是不太敢和一颗和自己一样的心对赌,万一临死之前陈莫忽然觉得自己骗了她,然后把她供出来了,那解清清将要面对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搜捕。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不过汪家人动手还是很快的,也说不定阿莫根本没机会告诉他们。那除了共情还会有些干扰,她就完全自由了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那如果她没能到得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吴邪问道,“那怎么办”
解清清想了想,“那得看情况了,找个机会先把她弄回来,我们卷土重来。如果事情严重到没法收场,就得换个思路了。”
如果她无声无息的死了,那就完美了,解清清故意恶毒的想。她这样的人理应能做出这种事,但她没法对着这人说出来。
吴邪和胖子小哥对望了几眼,他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能给你。”
他整个人的气质忽然改变了,看着解清清的眼神深不可测,“你和阿莫很像,这不是普通的相似,对吧”
解清清没来由心里慌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嘲讽自己会被这人装出来的神秘莫测吓到,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脸,勾了勾红唇,“像么”
“你们两个共用的应该是一个身份。”吴邪神色不变,平静的叙述着,“你把丫头放在明面,也是让她去做卧底。虽然或许是因为痋蛊只能定位到她,但是事实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陈莫是危险的,而你解清清这个身份很安全。”
解清清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你说的都对。所以你觉得我向你们要痋蛊是为了一绝后患嘛”
吴邪视角
这一刻我非常冷静,我能肯定这个女人和阿莫确实有很密切的关系,甚至她们确实可能合作了。
但她说话的方式和透露的信息来看,我认为她是在假装自己知道很多,但其实也不了解,而阿莫进入她所说的核心之后她们才能真正明白“它”是什么。
我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丫头在这个局里明显是偏向弱势的,主导者是这个解清清,这不太像她的风格。
“你怎么这么蠢,”解清清看着我,一边笑一边伸手勾我的下巴,眉眼媚意如丝,“吴邪,她是因为你才和我合作的啊。”
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凑了上来。
“她那么喜欢你,她怕这一切全部被夺回去,”她在我耳边缓缓吐着热气,“她好可怜啊吴邪但是她如果死了,我可就自由了。你看,我和她这么像,你”
我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瞬间感觉十分的愤怒冲刷在血液中,骨头里却寒凉无比。
“你他奶奶的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胖子已经叫了起来,“狗日的要是莫丫头真出事了你九条命也不够活的”
我看着这个眯眼笑的女人,有那么一会儿,我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眼眶越来越热。
她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和阿莫好像。
我下意识要起身,虽然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却觉得肩膀被按住了。
闷油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捏着我的肩膀,面无表情地看着解清清。
“等你确认了阿莫到达那个地方我们再谈合作。”他淡淡的说。
我一下子好像又冷静了下来,心中暗惊。这个解清清对我很了解,很多动作都是直接针对我的。
但是仔细回忆一下整件事情,我意识到还有另一种可能。丫头试图通过这些所有的突发的不寻常向我透露一些意思她也没有那么信任解清清。
阿莫的消失看似毫无征兆,但期间必定发生过什么。而且我之前派人查了,她是自己去了长沙。阿莫不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既然是主动走的,必然是觉得有把握。而我的怀疑和不信任必然是她能预料到的,这是她想要我坚持的东西。
我拍了拍闷油瓶,示意我明白了。
等新月饭店的事情稍微平息下来,整件事情的眉目更加清晰之后,我们三个可以和解清清合作,带着痋蛊去找她。
人心啊吴邪和解清清同时想道。
你的视角
睡在飞机上我就浑浑噩噩开始做梦。
之前坐飞机频率最高的一段时间就是和吴邪往北京和格尔木去,或者长沙的事情非常急坐火车来不及。
说起来吴老板明明算是个二世祖,结果意料之外地很会照顾人。我晕船晕的厉害,连带着坐飞机也不踏实,所以总要提前吃点药,然后睡一路。不管每次我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身上总有盖着衣服或者毯子,而且居然没有一次睡到脖子酸痛至今还没想清楚吴邪是用什么姿势让我能靠着他还不歪了脖子的。
我梦到一些已经开始模糊的往事,梦到阳光明媚的下午,梦到漆黑的洞穴,梦到雷峰塔尖上晃动的铃铛,梦到执笔一纸瘦金体的手。
吴邪就在我身边,远处胖子和云彩笑着喊小哥。
你过来点,我带着鼻音和他嘀咕。
吴邪让我靠在他身上,我们坐在树荫里打盹。
渐渐地我就觉得有些冷,下意识要往热源处挪,可是我贴着吴邪的肩膀,竟然只感觉到一片冰凉。
梦里没有那么多来龙去脉,我混沌之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就是只有死人才会这么冷。
那种惶恐和悲伤猝不及防,我只想着不要不要啊一下子就在梦里号啕大哭起来,拼命的想要抱住他,把所有的热量传递给他。
说来也很奇怪,以前面对未知的生离死别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失控的情绪,就连我到汪家来时都很冷静,这个根本算不上真实的梦却直接戳中了我心里最脆弱的那一点。
接着我醒了。
不是把自己哭醒的那么有诗意,是被人一拳捣在软肋上疼醒的。
“”汪渭城慢慢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嗓音低沉,“你睡觉的时候都是这样吗”
我哭得直打嗝,一时间根本停不下来,又疼的龇牙咧嘴。但我不想这个神经病看到我的样子,于是就转向另一边用手背擦眼泪。
梦里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但回想起那种不加任何修饰的悲伤还是有种后怕的感觉。
吴邪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强迫自己冷静些。有胖子和小哥在他身边,不会出什么事的。我只需要应付好自己这边,不要分心。
汪渭城从后面递给我一张湿纸巾,换了一个温和的语气,“梦到什么了”
我接过来狠狠擦了两下,心说梦到你炸了我感动的声泪俱下。
这个喜怒无常又善于伪装的暴力狂如果听到这个回答,我可能得被抬着落地香港。
“你打我”我一开口就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虽然不打嗝了,但我的声音明显还有哭腔,而且一开口就完全收不住。
破罐子破摔,我干脆又哭起来,“你,你又打我呜你梦里打我醒了还是打我呜呜呜”
“”汪渭城沉默了。
对你就该这样好好反省一下,上一秒还能做出拥抱的样子说欢迎下一秒就拳打脚踢,你这头脑有问题你看看你教出来的黑课第一,脖子上顶着的也是痰盂。
“小尘,”汪渭城不带任何感情的笑了笑,“你的梦很真实如果我再听到你哭,一秒钟换一拳。”
“”我再坚持哭会儿你是不是就能打死我。我生生又把眼泪憋了回去,这么一折腾那股子悲伤也已消磨殆尽。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哈哈,哈。”
汪渭城满意的点了一下头,重新靠回去闭目养神。
我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闭了闭眼睛,打算找毯子把自己裹好。我忽然皱了皱眉。我的身上横着一张毯子,虽然皱巴巴的,但并不影响保暖的效果。而我并没有自己盖了毯子的记忆。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汪渭城,心道我靠不能吧难道他最开始的想法是用毯子勒死我而且不管到底是不是他,刚才是什么让我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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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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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为你提供最快的盗墓笔记沙海 吴邪bg替更新,第 72 章 正文7山海免费阅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