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凌晨,天还是黑的。丞相府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动。
这样的敲门声是十分不和礼节的,说不好听的,只有报丧才敢这样敲丞相府的门。
待府门一开,又多了几声可怖的惨叫声。
子徽仪连忙同人一起出来查看,却看到了三五个士兵,围着两个血人,忙忙的跑进了丞相府。
一个蒙面人背着红衣风临,不要命的砸开了丞相府的门。
待子徽仪走近才发现,这不是红衣服,风临穿着的还是白日里那件紫袍,只是被血彻底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池塘的泥腥味混着血的浓烈,直接击垮了开门的小厮,没全昏过去已是她们胆子大了。
拔刀,撒药粉,缝合。
一切在诡异的安静中完成,连一声也没有。风临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任由那四五个医师对她又缝又刮,半点反应也无。
只有滴滴答答的血混着池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
子徽仪希望她能叫几声,或者骂街打人都好,就是不要像现在这样,软趴趴的瘫在床上。
事实证明砸开丞相府的门是对的,这里是离得最近的、可以信任的地方,还有医师。
回了那空荡荡的王府,再请医师过来,怕是风临都凉透了。
一通操作下,风临终于有了稳定的呼吸,体温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冰得吓人。
她不宜移动,丞相当机立断把她留在府里,再遣人通报。怕旁人照顾不放心,又把寒江也叫来了。
寒江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呕得昏天黑地,吐完了脸一抹,转头就来伺候风临了。
坚强的有些让人心疼。
子徽仪站在那看着床上的风临,手心被指甲戳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他站在角落,在一片慌乱中无人察觉,眼巴巴地看着看着针一针一针穿过风临的皮肤,他的脸白的像死人一样。
直到他后来走出屋子,想去打些热水,却一脚踩出“啪嗒”的声音,低头一看,这庭院每隔几步,就有一小洼血水,都是他的殿下流的。
心猛的一缩,他眼前挥不去的是风临那一身血衣,紫色的朝服被血浸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那颜色太浓烈,他几乎要忘了白日里她原本的模样。
他跪在小小的血洼前,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这样只能跪在这伤春悲秋的自己,他厌恶得发狂。
“叮叮当当”
“叮铃铃”“当当”
一位小女孩穿着一身重工金凤衣裙,在阳光下哒哒哒跑,头上的发髻梳得灵巧,饰着耀目的钗环发饰,腰间挂着一串小巧的粉玺玉佩,满身饰物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丁铃当啷。
每一步都是欢快的声响。
“殿下殿下您慢一点”白苏在后面着急地追着,身后寒江急忙忙跟着跑。
女孩转过头,额间画了一只小小的赤色凤纹,她笑道:“你俩快一些,今天长姐回宫,吾都半月没见到她了”
白苏笑道:“殿下听泰王殿下回来这么高兴啊”
风临道:“那当然啦也不知这次长姐带了什么好吃的回宫。”
三人一路赶回栖梧宫,正巧风继前脚进门,怀里抱着大包小卷,小心翼翼地走着。风临一个猛子从后面抱住风继,她怀里抱着的包裹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风继无奈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小家伙道:“临儿”
“长姐有没有想我”风临松开了手绕到前方笑个不停,风继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裹,笑道:“谁想你这丫头”
二人进了殿,皇夫正站在门边笑意盈盈,他伸手理好风临的发,道:“临儿你又顽皮。”
风临笑了笑,径直走到桌前,对风继道:“长姐,这次都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风继笑而不语,把东西一股脑放在桌上,身后的侍从帮忙打开,是一阵芬芳扑鼻。
风临两眼放光:“炙羊肉、雕花球、甘露饼、鲜鱼羹还有这是琼花露”
“临儿你小点声”
风继连忙捂住她的嘴,轻声道:“若不是你缠着我,我定然不会带琼花露的被母皇知道就惨了你只许喝一小杯,听见没”
“知道啦。”风临点点头,拉住风继的手说:“我绝对不出卖你,放心吧。”
吃饱喝足,风临一直缠着风继讲宫外的趣事,风继讲得高兴,又会犯老毛病,一把抱住风临,开始查问她近几日的功课。
风临自然是偷懒了,被风继喋喋不休地教育,苦瓜着脸。皇夫在一旁一边理账一边偷笑,对风临求救的眼神装作没看见。
殿中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她穿着一身血衣,手搭在腰间的双刀上,静静注视着殿中的欢声笑语。
那小女孩开始寻些旁的玩,香熏球叮叮当当掉在了地上,滚落到她的脚边。她低头注视着眼前的小女孩,没有说话。
那女孩停下脚步,仰头望向她:“你是谁在这做甚”
她不说话。
“你是哪宫的宫人”
“”
女孩歪起了头,头上钗环叮叮当当作响,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风临低头看着她,慢慢从腰间抽出了刀,猛然一刀砍断了女孩的脖颈。看着年幼的自己在面前倒下,风临终于开了口:“你好吵啊。”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心情,但耳边叮叮当当的声音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大。她忍不住低头对着年幼的自己又砍了一刀,道:“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到我的眼前你真的太吵了安静些”
随着刀疯狂地落下,耳边钗环之声越来越大,她开始怒道:“安静些安静些安静些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无能所以才落得这步田地我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清楚吗你真的不清楚吗”
到最后她连自己的话都听不真切,耳边如雷声轰鸣。
忽然风继站在她的面前,平静地开口:“临儿,你在干什么”
风临停下了手中的刀,呆呆看向风继。耳边的声音在顷刻间消散。
她突然绽出一个笑容,右手抬起长刀,道:“长姐受了那么重的伤,是说不出话的。我在做梦。”
话音未落,她猛然将刀架在脖前,干净利落地抹了自己的脖子。
一阵号声响起,风临悠悠睁开眼,一旁的同袍早已起身开始穿戴衣服,对她道:“殿下快起来今日要去墨镇演练,迟了将军该骂了。”
“好”风临一骨碌爬起来,麻利地穿戴好军服,白苏急忙忙帮她佩上长剑。风临系上抹额,跟着同袍们一起走了出来。
柳老将军健步如风走来,路过风临时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今晚老地方。”
风临偷笑,心中了然。众人整装待发,一路向墨镇行进。
这次的演练在众人眼中就是一次寻常的训练,只不过去的地方不一样罢了。近几年边关没有大的战事,是而众人心情都很轻松舒畅,队伍之中大半都是新兵,安静没保持多久,便叽叽喳喳起来。风临同众人一样穿着红衣黑甲,走在队伍前方,吹着三月的风,神清气爽。
也不知谁起了头,哼起了那支无名的,每位新兵都会唱的小歌。声音由小渐大,最后连柳老将军也参与其中,放声高歌起来。
“今儿我年满一十八;
背上行囊赴北荒;
郎君莫要独垂泪呀;
待我锦衣故乡还。
白云青草绿油油哟,
烈马铁甲绕疆游;
我踏石阶饮热酒,
少年酣狂拒平庸
日带吴钩夜揽弓,
战号悠悠开胆胸,
剑出寒鞘胡夷乱,
复我边关十九州”
嘹亮的歌声回荡在流云间,激起几只鸟雀鸣和。
风临挺直了胸膛,仰头望去,行在歌声中,随众人一同踏在尘土飞扬的乡路上。
一旁的同袍与她年岁相仿,笑得脸红扑扑:“殿下一同唱呀”
许是被阳光晃得,风临的眼也同她一样亮晶晶,她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学着她们的样子张开了嘴,跟着磕磕巴巴唱起了这支小歌。
她越唱越大声,最后也同周围人一样,嚎得脸红扑扑的。胸腔随着歌声轰鸣,带起一阵高昂的快意。
少年嘛,对天高歌图的是个自在,难听些又何妨
一路高歌在墨镇近前渐渐散去,老将军寻了个高地扯嗓子喊道:“开始拉练”
一阵惊天尘土飞扬,一大群士兵们开始了预定的演练。墨镇中时不时有百姓探头来望,其中也有不少小孩子那根木棍学着嘿嘿哈哈地比划。
午间休息,风临解下抹额,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汗,众人围坐生起了火,烤着带来的干粮,粗着嗓子大声说笑。
北方三月的天还是有些冷,风临坐在火边对身旁的人道:“瞧这风,今夜当值的人可要有的冻了。”
一旁的人点头道:“可不么晚上大风呼呼的,没两碗热酒怎么撑得下来。”
几人正聊着,一旁忽然钻出几个小孩,一人道:“小娃娃,这里暂且不能玩闹,回家去罢”
一小孩道:“你怎知我玩闹我认真的哩”
风临也笑道:“你拿着根木棍,认真做什么”
小孩正经道:“我要从军哩”
“哈哈哈哈哈哈”
“小娃娃,你太小了,大些再说罢”
小孩道:“等我大些,也穿这甲,到时候拿把真家伙,找你们比试,把你们牙都打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
风临笑道:“好呀,有志气快点长大,等你来把我们牙打下来。”
小孩扬起了脖子正欲再讲,远处传来一声怒喝:“狗娃子还不滚回来”
几人望着小孩慌忙跑回的身影大声笑着,忽一只长剑擦过火苗,呼啸着朝那位小孩袭去。它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小孩的身躯,借着惯性将孩子钉在了地上。
笑声戛然而止,风临目光惊愕,呆呆张着口。
一声曲折的长角声响起,伴随着几声漠庭语的嘶吼,四面八方涌来黑压压的骑兵。她们手持弯刀,呼啸着直奔武军而来。
“敌袭”
远处一位同袍破音哀嚎,拔刀迎敌,消失在了敌人的弯刀之下。
来不及思考,风临飞速从地上爬起拔出长剑。一边与人交锋,一边往老将军处杀去。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四万漠庭人骑着骏马踏过正在午休的镇北军的躯体,弯刀轻而易举挑开了她们的喉管。有性格恶劣的漠庭人杀了人还不算,还要割下苦苦求饶的新兵头颅,攥着她的头发拎在手中展示,大笑着与同伴交谈。
“怎么会打起来怎么会不是和亲了吗”一位年轻的士兵双手持剑不住地颤抖,风临应付狼狈,正欲转头与她合作,却见她被人一刀削去了胳膊,踉跄着摔倒在地,数十只马匹平踏而过。
年轻的女子如同一摊烂泥粘在地上,没了声息。
一阵极为强烈的干呕涌了上来,风临咬牙克制,手持君子冠狼狈地应付攻势凶猛的漠庭人。
只防住要害已然耗去了她大半精力,胳膊与小腿被刮出无数伤口,她暗暗吃痛。
“殿下”柳老将军带着一队人马杀来,对风临道:“殿下,情况不妙,合围之势已成老臣命人冲出一个缺口,您跟着冲出去,能逃多少是多少”
好熟悉的话,风临眼前忽然闪过一只高举的手,没来由地心惊,她一边抵挡攻击一边道:“一起走”
柳老将军振臂一挥,招来人马开始突围。
风临也趁乱抢了匹马,跟着一起向外厮杀。
在众人不要命地突破中,终于撕开了一个缺口,风临与老将军一前一后跑出包围圈。
她松了口气,刚想同老将军说马上就冲出去了。一道马鞭扯去了她嘴边的话。
那道长长的马鞭卷上老将军的脖子,直接将她从马上扯了下来。风临听见老将军触地那一刹那响起的清脆的骨裂之声。
一队漠庭人追了上来,将风临也打下了马。她们骑着马绕着老将军转来转去,低声说这些什么,时不时嬉笑几句。一个漠庭人拽着鞭子的另一头,生生把老将军拖回了墨镇。
风临没空为老将军哀嚎,她也抓着剑被漠庭人像赶小鸡一般戏弄地驱赶回原地。
墨镇已是血流成河。
漠庭人似乎看出老将军与风临身份尊贵,把她们拖到正中间,打倒在地。
风临的头被人狠狠踩在脚下,动弹不得。她的眼睛正对着前面的屠宰场,漠庭人正捉弄她余下的同袍,把她们像猪狗一样砍下四肢,听她们惨声哀嚎。
一个漠庭人抓住一个士兵来到风临面前,用生涩的中原话说:“她是你们的贵人她能救你吗”而后一脚把那人踹跪在地。那女孩满脸恐惧,脸上长长的刀伤狰狞,血与泪一同流了下来:“殿下我不想死救救我殿下救救”
话音戛然而止,女孩的头颅随刀落地,滚烫的鲜血溅了风临一脸。
风临的脸摩擦地面,嘶吼道:“住手”
然而没人理会她,下一位同袍已然被拖了上来,她两条腿软绵绵的瘫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河。
风临双目血红:“老何”
那人费力地抬起头,口鼻皆是喷涌而出的鲜血。漠庭人抓着头发将她提起,生生割断了她的头颅。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到最后风临已然数不清了。
她看着朝夕相处的同伴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以惨烈的死法告别人世,她们的鲜血不停地溅在风临的脸上,她右手抓着君子冠,凄惨地吼道:“畜生你们这群畜生艹你们祖宗”
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手撑地企图爬起,身后的漠庭人哈哈大笑,抬手一刀刺在她的腿上。
“啊”
风临惨叫着被她们一脚踩回地,剧烈的疼痛使她呼吸不畅,她以手抓地,双腿止不住地战栗。
身旁的老将军肋骨断裂,口中涌出鲜血,也被人踩在脚下。
开口的似是漠庭这支队伍的将领:“柳老将军,久闻大名,你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可惜你的能力也只能给我们挠挠痒痒,最终还给自己招来了祸端。地上的家畜妄想拉下九天翱翔的雄鹰,何其可笑”
她给了身旁手下一个眼神,身边人立刻把老将军的手扯了出来,用脚踩住,一把弯刀悠悠停在老将军手指前。
“柳将军,你若求饶,说你们武朝军人皆是废物,我便让你死的轻松一些。”
柳老将军嘶嘶呼气:“去去你妈的”
一旁人手起刀落,立时割断了她的小指。
“今儿我年满一十八”
“背上行囊赴北荒”
柳将军脸上青筋暴起,汗如雨下,两只眼因断指之痛而瞪得巨大。她没有求饶,近乎是嘶吼着嚎出了来时她们唱过的那首小歌。
风临在一旁闻声心裂,血与泪一起流下。
刀没有停,又是两指断下。
“郎君莫要独垂泪呀
待我锦衣故乡还”
“白云青草绿油油
烈马铁甲绕疆游”
“我踏石阶饮热酒
少年酣狂拒平庸啊”
风临留着血泪,张开了嘴,跟着老将军一同唱起那首北疆新兵都会唱的歌,唱的撕心裂肺。
“日带吴钩夜揽弓
战号悠悠开胆胸”
遍地尸海中,似是被灌入了一股人气,也传来了三四个极为微弱的声音,气若游丝,一字一字念着这首略微俗气的歌。
有两声甚至是跟着唱了几个字就断了气。可她们还是用最后一口血气附和了这首歌。
“剑出寒鞘胡夷乱
复我边关十九州”
一曲歌完,老将军两手空空,一地狼藉。
她疼到最后只能发出气音,对风临道:“小崽子伙房那兔子便宜你了我撑不住了你别笑话要是你还能出去别和她们说我是自戕遭人笑话”
说完老将军猛然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大口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老将军没能立时就走,她痛苦了好一会,最终是窒息而死。
她的自戕激怒了漠庭人,她们将怒火尽数发泄到老将军身上,将她的尸首割得破烂不堪。
风临没能阻止。她被人踩在脚下,徒劳地挥动着右手中的剑。
一人道:“把剑丢掉。”
风临充耳不闻。
对方没有多废话,一脚踩住风临的手腕,和围观人一起嬉笑着,将弯刀笔直地插入风临的右掌,直钉到地上。
“啊”
疼好疼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几人从她的手旁拿起那把秀雅的长剑,在地上划来划去。
风临眼前发黑,浑身不住颤抖,她小口小口吸气,哑着嗓子道:“住手别碰它”文網
那几人不以为然,一位漠庭人看到剑身的花纹,表情极为嘲讽:“她们不配用凤纹。”说罢,将君子冠斜举在地上,另一人高高举起一块巨石。
不详的预感使风临浑身发冷,她伸出还能动弹的左手,无力地想要抓住自己的配剑:“别不要”
“铮”
随着一声巨响,那把细长的君子冠在她面前断成了两节,被随手一丢,啐了两口。
她的剑,折了。
这把剑,是长姐赠她的生辰礼。君子正衣冠,长姐起将其名为君子冠,意在提醒她正品性,端言行,时刻常省,如君子常正衣冠。
断剑静静躺在血泊之中,折射出周围人的笑脸,风临看着周身满地同袍的头颅,老将军残破的尸首,她想起了和亲之盟,看到了今日遍地横尸。
耳边忽然响起嘹亮的歌声,同袍们那杂乱高亢的歌声回荡在血腥气中,激起千层浪。
她忽然顿悟了什么。
几个人向她走来,举起了手中的弯刀。
在失去意识前,风临一字一口血,挤出了最后一段话。
“我风临发誓若能苟活定生啖汝肉饮汝血以汝头颅祭今日血海此恨死生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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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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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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