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是无尽的夜,四下静悄悄,只隐约听得一阵粗重的呼吸声,不知是旁人还是自己的。
风临费劲的睁开眼,借点点星月光辉勉强视物,模糊辨得床前似坐了个人。那人身影绰绰,瞧不真切,面容也隐在月光中,模糊了五官,淡蓝的月光倾洒在她的发间,像是披了一层纱。??
风临躺在床上,对着那身影哽咽道:“长姐你来接我了吗”
那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她的叹息婉转,勾起了风临的泪花,风临伸手去够她的衣袖,边摸索边道:“长姐,带我一起走吧。这一次总该随我的心愿了吧”
淡黄色的身影摇了摇头,风临的泪顷刻间爬满了脸庞。她终于拽住了风继的衣袖,哀声道:“姐姐她们全都欺负我都欺负我母皇厌弃我,把我丢到一个空府关了一年,又把我像狗一样打发到边疆去那年我才多大啊就要在那鬼地方日夜拼命你知道那有多少人想杀我吗扮成士兵,扮成农妇有一次都摸到军营里了,若非那夜我吃多了睡不着,早被人割了喉自那以后我成宿成宿的睡不着啊姐我做梦都是有人站在我的床前”
风临躺在床上,双手死死抓着风继的衣袖,泣不成声:“这样的生活,我过了五年五年啊姐”
“我什么都毁在那了,拖着一身腥回来,以为看在当牛做马的面上,华京能容我。可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连母皇都要我死”
风临凄声道:“她们把我骗来这,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给我还要诛我的心”
她话音凄哀,双手牢牢抓着那一片衣袖,似抓着救命稻草,淡黄色的身影虚幻飘忽,如一片遥遥的云雾。云雾缥缈,远在天间,如何擦拭她凡尘的冷泪呢
风临睁着眼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哽住了,激烈的情绪随着泪一起蒸发,只剩下那股无法言喻的酸涩。
她的泪默默滑落,几滴流进口中:“长姐,我想你了我真的真的真的想你了”
那如泣如诉的叹息声又响起,带着一阵冷风,一只冰凉的手抚在风临的脸上。那身影只不住的摇头,叹息,始终没有给风临只言片语。
忽素手一推,风临身在床榻,却觉身子如坠深渊,带着一股下沉的惊悸,她猛然睁开了眼。
明晃晃的阳光毫不客气地钻进她的眼睛,在眩晕的刺痛中,风临眼角隐去了两滴泪。原来是梦。
蹲坐在榻前的白青季自然没有错过这一瞬,猛然从地上弹起,呆道:“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您醒了您终于睁开眼了您知不知道我我您干嘛要那样做”
白青季的神情由呆愣,激动,转变为一副又怒又悲的模样,她红着眼蹲回榻前,将风临扶起,手还没伸回去,眼泪就不争气地先下来了。
“殿下,您怎么能这样做您是是想自”白青季咬住了唇,眼泪吧嗒吧嗒掉,“您怎么可以要是真有个什么好歹,我要怎么办眼睁睁看着您离去,这对我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些再说,事情还没有糟到那地步,人活着总有转机,您是贵人,总会有峰回路转的那一天”
“青季。”风临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是我软弱,做出那上不得台面的蠢事,让你担惊受怕了这些日子,对不起。”
白青季红着眼望着她,抿嘴不语。
风临神色不佳,却仍对她保证道:“青季,既然没撞死我,就是我命不该绝,我不会再辜负这条命,也绝不会再做蠢事。”
这话安慰到点子上了,白青季情难自抑,心绪澎湃,鼻涕眼泪一起下来。
嗷嗷哭了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问了一句正经的:“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风临头痛欲裂,眩晕一阵接着一阵,她勉强靠在墙上,喘息着说:“北去。”
数日后,慕归雨于一酒楼接见了快马入京的裴怀南,二人相谈不多,饭毕便各自离去,似是一场寻常饭局。
此后裴怀南无归南之意,重回京中老宅打点,大有留京之象。慕归雨也一反常态,鲜有地在武皇面前极力反对沐月山之行,缙王一派缄口不言,朝中余下人则各执一词。僵持不下之时,闻人大人忽松动了态度,小将军裴怀南也极力支持。
武皇朝上没说什么,回去轻飘飘一笔,裴怀南便入了羽林军,名正言顺地留在了华京。
此举在群臣之间引起轩然大波,更间接表明了武皇的态度。沐月山一行板上钉钉,勉强算落下帷幕。另一件被众人心照不宣遗忘许久的事被推上了台面,那就是定安王风临的葬仪。
武皇不提,旁人不提,礼部却不能不提。这种事避无可避,不敢再拖下去,日后若武皇心思反复,那这事发作一番,自己的脑袋不得满地滚
故礼部你推我我推你,尚书大人终是没推过,战战兢兢在朝上小声说了几句。
武皇当场变了脸色,不发一言,拂袖而去。
礼部尚书自觉时日无多,回家连寿材都备好了,等死等了几天,却什么也没等来。
几日后上朝,太史令上奏,称星象不利,定安王又是横死,怕冲煞,不宜在此月行葬仪,这事便翻篇了。武皇命人寻了个地方,设了处排位先供奉着,也当了却了一桩心思。
尔后林林总总,也无甚大事,唯一可称得上受人曙目的便是缙王与丞相家的订婚宴。因着是亲王聘正夫,规矩颇多,讲究也多,早早开始筹备了起来,选了正月的好日子订婚下聘,次年夏时行婚仪。
武皇显然没心思在京中等,当真放权与缙王,自己在行完祭祀第二日便携宫人去往沐月山了,瞧这意思,腊月间是不打算回京了。
风恪而今真是春风得意,如此下去,登临太女之位已指日可待,心绪也不免飘然几分。
沐月山行宫,皇夫跟随武皇一同于园中赏玩,武皇心情舒畅,气色也好了许多,踱步于奇石之间侃侃而谈,面上笑意轻快。
至于温泉清池,更是荣光焕发。武皇与皇夫着薄衫于主宫池蒸浴,武皇笑道:“此处你以为如何”
皇夫垂眸,随口道:“沸玉跃流光,水镜含月天。身在暖风雾里,误以春日迟归,群仙洞府亦难相及。”
“哈哈哈好。真是兰心绣口。”武皇眼中难掩笑意,“自是知你有意吹捧,朕偏不觉恼,反而心甚喜。”
皇夫轻轻嗯了一声,抬手理了理湿发,余光瞥到不远处一垂首听候的宫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那宫人虽垂首着奴服,亦不能掩姿色。眉目温秀,气若南竹,不是那裴自清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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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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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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