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殿下”
千钧一发之际,江墨恒伏地疾来,抓起地上楠安兵的盾牌就是一挡,堪堪挡住了第一波箭。
箭又迅又猛,砸在盾上一阵闷响,冰雹似的,江墨恒两手撑着盾,只觉胳膊都有些发麻。见一波箭过,她呼了口气,扭头去看殿下,却见风临脸已惨白,那双黑亮的眼睛此刻半点光也没有,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江墨恒顺着风临的目光向前看去,看到了地上七七八八横着的北骑尸体,那是没有躲过箭雨的北骑。
她们躲过了漠庭的屠刀,躲过了楠安的利剑,躲过了数百次生死搏命,却最终没躲过同伴背叛的暗箭。
江墨恒从尸首上收回悲惊的目光,又看回风临,她本打算问问风临如何脱身,却见风临黑着眼睛,两手撑地站起,摇晃着从盾后走了出去。
江墨恒惊恐道:“殿下殿下别”
然而风临似听不见般,她直望着前方,缓慢地朝着对她持箭相向的武军迈步,那步伐虚浮颤抖,简直像给人抽去了骨头,难以支撑身躯。
“嗖嗖”两声,又有箭携风而来,风临却似无知无觉,仍直望着前,一支箭贴面而过,在她脸颊划出一道血痕,她浑不觉痛。
“等等”顾程看着那孩子凄惨的模样,几乎是下意识对手下喊出了这两个字,一旁的柳合等人暗暗瞧她。
风临就这么朝着武军迈了两步,望着马上的顾程,张开口,不过几息的功夫,她的声音已干哑到叫人识不出的程度:“老将军为什么”
顾程的心简直被这六个字揪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那孩子还在唤自己老将军,以凄哀迷茫的声音询问自己,站在一地同袍尸首中,无助地望着自己发问,为什么
为什么
顾程两眼瞬间通红,整个人都僵在了马上。
“说话啊别不说话”
风临望着她们,那眼神简直难以形容,她仍是没哭的,一滴泪也没有,可却叫人觉得,她已如哭了千百次那般悲戚。
她道:“为什么就算要人死,也该让人死个明白我们犯了什么罪,要你这样杀我们”
顾程捂着胸口看她,再受不住她的目光。
“回答我,别不说话说话啊说话”
“您自己猜猜为什么。”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替顾程回答了风临。
风临缓缓转头,顺声望去,见是柳合。
她正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风临,身后巨大的柳字旗在夜空下列列飘摇,如一双挥舞胜利的手。
“我自己想”风临望着她,眼里乌黑一片,“我想不通,说明白些说明白”
“呵呵”柳合看着她冷笑道,“殿下,还需说得更明白些么,已经很明白了”
“这天下,能让顾老将军动手杀你的,还能有谁”
风临瞳孔骤然一缩,惨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然而柳合却无意反驳她,只是摸着自己的坐骑,慢条斯理道:“您是聪明人,早该猜到了,何必追着顾老将军问呢。可不可能的看看这四周吧,殿下。”
“不我不信你”风临话音发颤,极力地否定,扭头去看顾程,目光几近哀求,“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她骗我,对不对”
无法回答,顾程捂着心口,避开了她的目光。风临整个人在一瞬间失了颜色。
她茫然地低下头,环顾四周,地上北骑的血还未凝固,明明刚刚才从一场厮杀中存活下来,明明就可以回家了,怎么可以死在这里,怎么可以死得这么屈辱要过年了啊她要怎么把她们的死讯送回家,她要怎么和她们的家人讲述孩子的死因为国持刀的将士,却死于武朝的暗箭吗
“哈哈哈哈”风临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发出了泣血般的笑,“这样杀我们哈哈哈”
“殿下”顾程嘴唇发青,痛着低唤了一声。柳合在一旁看了她一眼,沉声提醒道:“老将军,可以了。速速解决吧。”
顾程深吸一口气,深深望向风临,将欲张口,却见风临不知何时敛了笑,正抬眼看着自己,问:“圣旨何时下的”
顾程一默。
风临早已脸白如雪,嘴唇都无血色,却像恢复了冷静,面无表情,看着对方道:“这已是必死的局面,对一个死人,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顾程痛苦合目,嘶哑道:“动身后不久”
风临道:“是么,原来这么早就开始骗我了。”
顾程像是给人刺了一刀,脸色隐隐发青,手捂着心口喘粗气。风临冷冷地看着她,眼中再无关切尊敬,只又问了一个问题:“陛下圣旨上如何写的,是杀我,还是杀北骑”
顾程道:“主要是您”
“那好。”
风临说完这两个字,回头望了一眼,她的眼已黯淡,然而当目光划过那尚幸存的北骑时,她还是有一丝波动。
江墨恒抱着盾半跪在地,脸色不比风临好多少,她耳中嗡嗡作响,张着嘴说不出话。风临的目光就在此时落在她的面上,那目光一片死气,却在与她对视的刹那,给了一点安抚,好像在说别怕。江墨恒登时便喘不上气。
风临转回了头,面朝那千百张弓,忽然大步向前,冲顾程等人高声道:“吾伏诛,放吾将士一条生路”
“什殿下”
“可笑”柳合立刻扭头对顾程道,“动手吧”
“顾将军”
不待回答,风临暴起的吼声强势打断了她们:“纵然你们合围之势已成,但北骑亦非怯懦之辈,若拼死一搏,汝军可堪承负
顾将军,你抬起你的眼看看吾身后看看她们身上的伤痕、看看她们脸上的血珠没有一处不是为了武朝她们都是为国抛颅洒血的好女郎,一道圣旨将她们调来楠安血战,现在楠安平了,你们却要杀了她们。
顾将军,你也是军人,这么对待她们,你于心何忍”
顾程瞪大双眼,只觉胸膛气血翻涌。
“我就在这,你们来杀别为难我的兵今后换个将领,她们仍是为武朝戍边报国的好军人放过她们,就当是为武朝存续军力,也当为你的子孙积点德”
“你”柳合脸红一阵白一阵,指着她要说什么,却被顾程抬臂止住,顾程嘴唇发紫,却仍应下了她的话道:“我答应您”
风临道:“起誓同我起誓”
顾程道:“我放过在场北骑,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柳合气急道:“老将军你糊涂了你答应她干什么我们现在胜券在握,杀她易如反掌,你何必答应她这不是给自己平添麻烦么”
顾程抓着心口猛地暴喝:“住口我已经下令了不得伤在场北骑”
柳合给她吼得脸色难看,眉宇阴云变换。
风临冷冷看着她们,待得到顾程许诺后,扭头对北骑下令:“退”
身后目光齐刷刷聚在风临身上,惊愕的、震愤的、悲戚的、难以接受的目光交错,复杂万千,却没有一个人动。
相反,在听到那声退后,不少北骑都暗暗握起了武器。
风临看着她们,刹那一股酸痛的洪流席卷胸膛,让她已麻木的心脏再次疼痛起来。
起码,她们是值得的。
风临忍住思绪,深吸一口气,再次下令:“没听清吾的话吗现在吾仍是你们的将,吾令便是你们的军令,北军何时会无视军令吾再说一遍,都退下”
一个北骑终于忍不住,她抓起地上的刀喊道:“殿下为何叫我们退,何不杀了她们纵使败了,死前痛痛快快一场,也不枉相识”
“胡闹”风临道,“你痛快了,家人呢纵使你的家人也觉得痛快,可她们的家人呢现在已是困局,死一个,好过一同葬送”
那人悲屈地合上嘴,戚戚望着她,见她低声说:“只我一个便好。快过年了,我回不去了,总要送你们回去。”
“都退下吧。”
北骑们终于动了起来,她们迈起沉重的步伐,铁甲混着血水,发出低沉的微鸣,却没有走远,只是退至道的两旁,这是她们最后的固执。
天上冰雨还在下,但风临已不觉得冷了。
她转过身,重新望向大军,湛着寒光的尖对准她的咽喉,只待取她的性命。她忽然觉得一切荒谬可笑,她甚至不知自己这些年究竟为了什么而拼命风媱的话浮现在耳边,惹得她心中冷笑,是啊,她的确没有好下场,这不就应验了吗
要她死的是她的母皇,她母皇要杀镇南王,也要杀定安王
借着这个局、借着这把刀,杀了她的旧敌,也杀了她的新患,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多么好的布局,多么好的谋算
风临忽然什么也不怕了,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可怕的死亡并不能击垮她,只因她在死前已受到了最残酷的伤害,与至亲至信的欺骗背叛相比,死又算什么
不就是死吗不就是个死吗
风临迎着箭锋,一拳狠捶在自己胸口,冲着她们大声嘶吼:“来啊要我的命不是吗我还给她”
凄厉的吼声如惊雷回荡于长街,仿佛头顶的夜空也给这吼声惊了一下,哗啦啦落下一大捧冰雨。江墨恒同北骑们站在道边,等候大军处刑她们年少的将军。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风临,发觉那人竟真的没有躲的意愿。那人就只站在那里,黑夜冷雨中,那身影实在太单薄。
冰粒打在顾程身上的铠甲上,噼里啪啦作响,令她千疮百孔,她颤巍巍举起自己的手,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老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前半辈子都正直的过了,临到老,却要做这样的事么
忠君爱国,忠君爱国她一辈子都是这样做的,此刻也不可以更改。
忠君思及此,顾程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头,狠命一挥,沙哑道:“放箭”
箭搭弓而向,风临缓缓合上眼,她逼着自己什么也不去想,不去想那些怨恨,不去想那些遗憾,只想想那些好的事,不要带着恨离去,起码自己死前还可以护住部下,起码自己还可以死得有尊严她将自己的意识淹没于空旷的夜,紧闭双眼,却在黑暗之中,听到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
“殿下”
面前传来呼啸的风,风临只觉眼前一晃,下一瞬猛地被人扑倒,有人以肉身为盾,死死抱住她。
她听见上方传来咚咚咚的闷响,如铁斧劈肉,等回神时,风临睁眼,只能望见头上方那张熟悉的脸,正紧皱眉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墨恒”
以肉躯为盾,江墨恒护住了身下的人,那个小亲王脸已白无血色,简直如一具雪尸,躺在地上睁大眼睛,颤抖地叫她的名字,凄惨的模样,简直叫江墨恒疑心有没有护好她。
江墨恒想张口唤声殿下,却在启唇的刹那喷出血来,淋淋漓漓,散在了风临脸庞。血是热的,可风临身体却在一瞬间冷透了。
十几只箭插在江墨恒身上,杂乱地立着,有一支箭力道甚大,竟穿透了右肩轻甲,面朝着风临,小小地露出一截箭尖。
这箭应该是插在她身上的。
这所有的箭都应该是插在她身上的。
风临躺在地上,颤抖地向江墨恒伸出双手,两手抖得简直如狂风中的树枝,她一边抖着去捧江墨恒的脸庞,一边唤道:“墨恒墨恒”
在她的双手间,江墨恒脸上的血色,以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褪去。
风临慌张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哀求着唤道:“墨恒别墨恒”
不过眨眼的功夫,江墨恒的脸已是灰白的了。
深红的血从江墨恒的嘴唇中流出,她眼中的光点随之流逝。风临慌乱地去用手擦她嘴上的血,可怎么也擦不尽,越抹,下巴上的红便越多。
“墨恒墨恒别别”
“殿下”
一只沾满血与土的手握住了风临的左手,力道不大,却很坚定地稳住了风临的颤抖。
在漆黑夜下,江墨恒握着风临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滴着血说:“小伤无事”
风临右手仍在擦她流出的血,话音越来越颤:“为什么为什么你、你为什么你才来我身边多久,你就扑上来你为什么要扑上来你要跑的啊,为什么扑到我身上你跑啊”
她两眼乌黑地盯着那溢出的血,在滴答声的间隙,头顶飘来阵微弱的声音。
“我是您的亲卫护着您,不是应当的么何况”
江墨恒吐着血,望着风临,扯出个沾血的笑,她做这个表情时,眉毛微微扬起,就好像她平时笑起来那样。
“何况您给我的俸银,比别处多二十两我不能让您的钱白花不是”
“不,别说了,别说了好多血,别说了”风临早已见惯了血,可此刻她却像恐惧鲜血一般,慌乱无措地擦江墨恒的脸。
杀意并不留喘息之机,第二波箭雨紧接着呼啸而来,江墨恒俯身死死抱住她,企图再以身躯护她,却不想街边爆发出一阵惊心的哀吼
那群幸存的北骑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般,再不能够置身事外,抓起武器和地上楠安兵的盾牌,嘶吼着冲上来,顶着利箭,成群扑向风临。
顾程大惊失色,连忙道:“快停手”
却不想一旁的柳合早已忍耐多时,此时大喝道:“不许停继续放”
顾程连忙转身,一把揪住柳合,二人险从马上坠下来,她愤道:“你做什么刚刚怎么说的,你聋了吗”
哪想柳合从怀中扯出一块金牌,毫不示弱喊了回去:“北军可留,但她的心腹本必须诛杀不然后患无穷,你担得起吗我有云龙令牌在手,谁敢不从继续放箭”
飞骑营利箭分毫不减,残酷地射向前方。
风临大惊,眼睁睁看着部下一个个倒在利箭之下,身上的江墨恒仍抱护着她,身躯直接被这波箭雨钉倒在她身上。
风临接搂住江墨恒,发红的眼睛望向部下们,凄厉喊道:“回都回去不要过来”
可她们是如此固执,就如她们的将领一般,哪怕前方等着的是无情的利箭,也依旧前仆后继的奔上来。
“回啊回去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
一个又一个北骑倒在地上,在漫天冰雨下,砸出一道道血花。
血色长街之上,仍有中箭未死之人。
有个北骑身中数箭,两腿都已血淋淋,却仍用手扒着地,越过同伴的尸体,一寸一寸往风临的方向爬去,嘶吼着回她:
“我等与殿下出生入死多年,当此危难之时,怎可弃殿下于不顾”
“当年您带我出死城,今天,我带您走”
她大吼着撑起身,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抓着盾牌冲了过来,箭簇簇射在她背上,把她变成移动的活靶子,毫不留情地摧残。
可她终究还是到了风临身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像江墨恒一样,扑在风临身上,在咽气前的最后一刻,将盾盖在了风临和江墨恒的头顶。
血,一滴一滴落下来。
“啊啊”风临眼睛彻底乌黑,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方才强行维持出的坦然和冷静在刹那崩塌,她再不能够抑制内心翻涌的浓烈情绪,恨痛悔怨悲顷席卷胸膛,此刻她彻底丧失了话语的能力,只能自唇齿间溢出痛苦的音节。
江墨恒双臂瘫在地面,已连支撑的力气也没有,她的眼仁已开始涣散,近在咫尺的脸也模糊不清,费力地睁着眼皮,无神地看着风临,头缓缓垂下来,额轻轻抵在风临额前,气息微弱地轻语:“妈的这老李压死老子了”
风临像是被什么提醒了,抬眼猛地盯住江墨恒,紧紧抓着她,发出哀求的哽咽。
可江墨恒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已细若游丝,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头如断线的风筝,缓缓落在风临的脸侧,下巴轻碰风临的肩膀,一边脸颊抵着冰凉的地面,呢喃着,不多时便淌出一滩血洼。
风临听见她在自己耳边吐血呢喃。
“好疼殿下的亲卫真的不好当啊”
“我,本来想跟殿下立个功回去时,和乐柏显摆一下不行了,不行了”
“殿下,照顾照顾我的妹妹们吧她们没爹妈又死了姐姐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疼好疼好疼”
“爹好疼我是又摔了么”
“疼”
随着最后一字散在空中,风临耳边再没有了声音。
四下空茫,她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到了。
“不不”她僵在地上,伸出手去搂那具已瘫软的身躯,当她的手触及那还温热的血时,风临的眼前嗡地现出数张脸,那一张张带血的、熟悉的,最终都死于她面前的脸庞,混着夜色,一张张变幻,最终格于眼前已灰白的江墨恒。
风临再也抑制不住,她搂着江墨恒,爆发出了难以言喻的凄惨哀嚎。
悲鸣传遍长街,凄似泣血,令不少持弓人心中一滞。
楠安城西城门处,正等候的白青季等人正在交谈,忽惊闻这声惨鸣,霎时都怔在原地。
“怎么回事这声音”一北骑怔道。
白青季脸色陡然一变:“是殿下出事了”说罢,她立刻上马,扬鞭便要入内,却为顾家军所拦。
“你们什么意思凭什么不让进”白青季握紧缰绳,下颌因怒绷紧。
“将军有令,命尔等城门处等候。”
“哪个将军”
“”
白青季面已阴云密布,她锵一声拔出剑,咬牙低吼道:“王朔,你去通知魏虞侯,其余人跟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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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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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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