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驻地,魏冲与一众将官正在用早饭。军外候骑快马来报,一路入堂,道:“虞候,城外百里小村发现京驿快马,最迟今晚也到了。”
一人道:“是旨意来了。”
魏冲重重放下筷子,愁眉紧锁,道:“啧现在还不能走啊,可旨意也不能拖,难办要不,派人去先将传令的捆起,待我们搞清楚事后,再放了”
桌上一人闻言眼一瞪,立刻拍桌道:“你可别扯淡了绑传圣旨的人,你这不作死么”
魏冲道:“只要我们悄悄的”
“魏老扣,我看你听不懂人话再说一遍,不要作死”
见如此,魏冲恼得抿起了嘴,她也是没办法了才想这损招,道:“我难道不知么这不逼得没法儿了么唉殿下尸身至今未见到,那狗娘养的柳合还天天跑去一个地方撒网,咱们自己偏偏那晚又丢了十几个暗卫到现在没回来。你说,我叫你说,你会不会多想你难道不会觉得,或许人还在呢”
对面也吃不下饭了,放下碗道:“我们当然也盼着,不然,这几日也不会由你胡闹可不是我说你,你急着找人是对的,但也不能拿揍飞骑营的人撒气啊报上去不还是要挨罚吗闹大了还怎么找人”
魏冲道:“那混账不让我上山崖,我不踹她娘的,她凭什么拦我本来就一肚子火凭什么那破崖她们飞骑营上得,我就上不得”
对面道:“显然是有鬼,但你要明白件事,她们飞骑营本就不归我们管。现在情况复杂,稍有摩擦,就可能被她们拿去做文章,你也知道的,我们本来在朝里就说不上话闹大了,别说山崖,你哪都上不去了。我们还是要谨慎小心才能办事,尤其你,她们现在看你扎眼得很,我们总得先保住你啊。”
魏冲道:“这就是你在崖底踹老娘的理由”??
对面道:“不尽然,想揍你的心也是有的。”
“哼”魏冲气哼一声,良久,却也无奈垂下头,“真是难办若旨意到了,至多还能拖一两天,到时,也只能大部先撤,留些人悄悄寻了”
对面人也都心绪不高,道:“也只能如此了”
话说到这里,难免会想起那个少女,桌上有几个人不约而同看向魏冲右侧的主位,主位椅子空空荡荡。
她不在了,可她们还给她留着位子。
众人正伤怀之际,却又见外头奔来一个兵,奇怪的是,这兵并不是候骑,而是营地外的守兵。只见守兵焦急万分,扑进来摔了一个大跤,也顾不上爬起来,趴在地上便道:“不好了大人们那飞骑营的人刚刚从山崖返回,说殿下找到了”
魏冲摆桌而起:“什么”
大陈,乐玟城。
邻近繁街的一条小巷里,两个着粗布衣的女郎在一个面摊坐下,其中一个一笑一口大白牙,冲着老板招呼道:“来一碗肉面,两碗素面”
“好嘞两位客人稍坐。”
闻着飘来热腾腾的水雾,白青季坐在桌前兴奋地搓搓手,道:“从前怎没觉得面有这么香”
风临面色沉阴,目光冷淡扫了一圈,才低声问:“怎么不要三碗肉面”
白青季嘿嘿一笑:“钱不多了嘛,我又吃得多”
她身上的衣服不算厚,在南方冬天也难免冷,说话时一直搓手呵气。但风临和她穿得薄厚相差不多,却一脸默然,也没什么搓手捂手的取暖动作,似乎毫不觉得冷。
不过她的脸比雪还白两分,瞧上一眼,倒比这南冬还冻人,觉不出冷,似乎也不奇怪了。
二人坐在摊边等着,闲得无聊,白青季便悄悄问:“殿、额姑娘您为什么最近总在这里转悠啊这块有什么好的”
风临淡声道:“这里有个地方叫洗墨台,是陈国文人墨客聚集的风雅之地,不仅这里有,国都也有,旧年为陈国太祖为纪良臣所建,后渐兴雅风,愈发兴盛,现全陈共有十八座。”
“噢”白青季恍然道,“您是想来观览”
“”风临沉默了片刻,道,“我显然是觉得这地方有猫腻。”
白青季道:“噢噢原来如此。哈哈,面来了”
风临没再说话,坐在那不知在想什么,待老伯端上面时,她忽然问道:“最近可有什么大事么”
老伯道:“哎呀,不知客问的是什么最近哦明白了,我说与你,客不要外传啊县丞家的女婿春枝出墙了”
风临道:“不是这个是对面的武朝,有大事发生么死了死了什么人么”
老伯恍然,道:“嗨客问的这个啊。那边楠安前两天打起来了,哪能不死人呢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倒是听说她们那儿那个亲王死了,闹挺大呢,我们太女好像和她算姻亲吧,还写了悼文,就贴在前头洗墨台”
白青季暗暗握紧筷子。风临眼眸微暗,喉中艰涩,问:“别的呢还有别的么她们那儿的皇夫可可也没了么”
问出这句话时,风临手脚发寒,都没觉察自己声音微颤。
老伯道:“什么这个没听说啊难道他们皇夫也死了啊啊哟,不知道哇老婆子你听说没啊”
风临睁着眼瞪望,那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她面色终不再那般冰冷了。
“不必了老伯”风临僵硬挥了挥手,“我也是听小道消息,不准的不准的”
“哦好、好,那客慢用。哎呀有这事么,没听说哇”
白青季在一旁担心地看向她,眉头不觉紧锁。待人走后,风临却一时失神,呆望着眼前的面碗,白青季急道:“殿呃姑娘怎么了”
风临愣愣道:“如有国丧,天下皆知没有此地不闻的道理”
白青季瞪大眼:“啊”
风临抿起嘴,周身因为那一点希冀而酸麻,她红眼笑着,伸手去拿筷子吃面,却手指发软,三五次抓不起筷子。
白青季简直要难受死了,一把放下饭碗,抓起桌上筷子放进风临手里。在握到筷子的刹那,风临忽然掉下一滴泪来。
“太好了太好了是骗我的”
这话简直要让白青季疼死,这天下怎么会有人因为被骗而高兴
但风临却笑着抱起碗,将肉夹到白青季碗里,而后埋头,将面大股大股塞进嘴里,以掩饰激动颤抖的情绪。
太好了父亲,我这个扫把星,没有连累你。
她这样闷头吃着,竟未发觉有人走来,待白青季轻扯她衣袖时,一个货商打扮的女人已站在她桌边,抬手指敲了敲桌角,笑道:“哟,很巧啊,没想在这里碰见您。”
风临再抬脸已换改神情,黑黝黝地眼直视对方,弯唇笑道:“这天下无巧不成书啊。”
“呵呵,难得一见,不如女郎随我归家一聚,家中贵人听闻女郎到此,也欲宴请一番。不知女郎进来宿在何处,盘缠可够”
风临起身,与她对视笑道:“阁下盛情,却之不恭。既到此处,客随主便。至于旁的话,待一会儿回去,再说不迟。”
“哈哈哈,请。”
浩恩城府衙,烈日拥庭。一众人马密密麻麻,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从衣着来辨,勉强能分出三方人马,若有知内情的,便能轻易辨出这里站的大都是飞骑营、骁骑营、还有少部分顾家守备军,至于府衙诸官,反倒给挤在外头角落里了。
守备军不知怎地,都萎靡着,似乎并不关心眼下事,像是来点卯的。倒是骁骑营飞骑营似有龉龃,两方人剑拔弩张,气氛格外肃重。
烈日之下,魏冲低头打量了眼地上白布蒙着的尸首,她顶光而立,脸庞已完全没入阴影之中,显得尤为可怖。
她抬起头,盯着眼前的柳合,手里马鞭虚点了点地上尸首,声音里似乎压抑着怒气,“柳合,这就是你说的殿下”
阳光下,柳合神情有点不自然,却还是道:“正是,虽然面目被损,但这”
“放你妈的屁”
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各方手下,魏冲就这么骂了出来。她本不是粗鄙暴躁的人,可面对这拙劣的谎言,她彻底失去了忍耐的能力。
魏冲抬手指着柳合骂道:“姓柳的,你骗的了别人你骗不了我拿这么具尸首来诓你当我们这些人都不长眼珠子么”
她激动地拿马鞭指着尸首道:“便是坠水了、囊了腐了,人能泡肿了,还能泡矮了么”
“你个狗娘养的不知殿下长短,就敢顶个狗胆来糊弄我们你是找死”
后四字一出,她身后人马眼神凛然一变,齐手抚上兵器。对面见状神经骤然绷紧,有人大喝道:“魏冲你想干什么”
一只手伸来,挡住了这人的嘴巴,柳合上前一步,阴沉着脸望着魏冲,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想和气收场已不可能。怪只怪人不能事事料中,她自己也没想到,在经那一通打击后,定安王竟还不自杀,可见殿下的话也不都是准的既没料中,尸首没得到,自然要闹到如今境地的,这怨不得旁的。
思及此,柳合虽面上阴云沉沉,但终究没有发怒,反而以平稳语气对话:“魏冲,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具尸首,你知道不是,我也知道不是,但你我的想法没用。”
“这具尸首,陛下不认,那就不是。陛下认了,那她就是定安王。现在陛下决定认,你呢,你认不认”
像是当头一盆凉水,魏冲心里的火给浇得不上不下,烧得都犯恶心,她指着眼前人道:“好啊你给我来这一招,你厉害。可你堵得了我一人的嘴,你堵得了天下人的嘴吗”
“天下”柳合闻言,发出讥讽的嗤笑,“定安王是在哪里长大的,那皇城的血亲都认下了,满朝百官,举国百姓,又有谁不会认天下只怕这天下都不会有异议。那时只有你不认,你又是何居心”
魏冲怒目滚圆,咬牙切齿道:“你够歹毒”
柳合深深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气恼,反似叹道:“何苦来哉”
“人终究已经死了。”
摄政王别苑,一辆车疾驶而出,一辆车疾驰而入。
相似的车,相似的马,两扇冬日里都开着的车窗。许多巧合的相似,却背道而驰。
在两车擦身的瞬间,劲风微微吹起车窗帘布,自那片刻的空隙中,隐隐窥见寸尺光景,一处隐现裹布沾血的手,一处闪过冷白如雪的嘴唇。
若此时此刻,有一方掀开帘布,向对面望一眼,那之后的许多纠葛乱事,都将于此刻终结。
可惜相遇只有一瞬,短到不待眨眼便结束了,在两车相错的瞬间,或许她们其中也有一瞬的感应,可这点感应太模糊,太不切,终究还是错过了。
这一错过,就是数年的仇海纠葛。
别苑内,后殿内宫。
风德宜正于寝殿对镜梳妆,桌上钗饰琳琅,他却兴致缺缺,满目愁绪,仆人挽好半髻,候了半日,他也没选出个簪钗上头,只坐在那呆看。
不知什么时候殿静了下来,连窗外的风都停了,风德宜回神时已听不见任何声音,没来由心慌,抬头刚想唤人,却在看到镜子那刻陡然变了脸色。
圆澄镜上,清晰映出身后景象,一个人正站在殿门处,笑着看向自己。
风宝珠
他一瞬间寒毛倒立,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知道这人究竟在背后看了多久,他简直要吐了
见青年已经发现自己,风宝珠不再沉默,轻飘飘抛出话来:“表哥,那枚杏花簪更衬你今日衣裳。”
“你什么时候来的”风德宜赶忙站起,忍着咚咚心跳瞪她,却发现殿中仆从纷纷垂首而去,简直像得了授意一样。
风德宜脸白了下来,僵硬看着走来的风宝珠。果然,风宝珠站定在他面前,笑着捻起那枚杏花簪,轻轻插在他头上,道:“我已同她说了。现在你是我的了。”
“你、你说什么”风德宜手脚冰冷道。
“嗯我说的不明白么”风宝珠撇了下嘴,弯眼笑道,“表哥,你得跟我走了。”
“不”风德宜脱口拒绝,慌忙想后退,满脸惊恐道,“我从前怎么不知你有这个心思你、你简直有病我嫁人了啊”
风宝珠不以为意:“我不也娶过人么这算什么大事。”
风德宜道:“就算你不在意这个,也不能不在意身份我是你表哥”
风宝珠笑道:“我知道啊,我不一直叫你表哥么。”
风德宜道:“你说什么”
风宝珠笑着伸手,牵起他一缕发丝,玩味道:“亲缘算个什么倒不如说,是表哥,更好。”
风德宜脸煞白,抖唇道:“你你有病你简直有病”
“哈哈。”风宝珠听完反而笑了起来,抬起左手想触碰他,“表亲本来就可以娶的,怎么说是我有病呢表哥你吓昏头了。”
不想风德宜看见她断指的左手,脸色巨变,吓得两眼发颤,道:“你的手”
“哦”风宝珠转眼看了下手,云淡风轻道,“砍了个手指。”
风德宜从她的表情里意识到什么,战栗问:“谁谁”
风宝珠道:“我砍的。算是惩罚。”
风德宜一把推开她,慌乱后逃,惊慌道:“疯子是疯子我绝不会和你走的,你滚开”
风宝珠脸色微变,这种抗拒令她感到烦躁,眼中隐有不悦,抬手想去抓他。
“啊”风德宜望见她那只断指的手,被吓得惊叫一声,慌忙后退,却不想风宝珠偏偏用这只手去抓她。
四指一把扼住风德宜下巴,断指处渗出血来,可她却似不知疼般,发狠地使劲,强将风德宜的脸扳正对着自己。
血滴顺着手指流到风德宜脸颊上,他双目因惊恐瞪得滚圆,又惧又恨地战栗道:“滚开别碰我”
风宝珠眉眼俱弯,噙着笑,用右手扳住他的脸,左手迫近风德宜面庞,将血用拇指重重碾蹭在他嘴唇上。
湿黏血的触感传来,令风德宜头皮发麻,他唇齿发抖,含糊不清地说着“滚”,但他越拒绝,风宝珠却强横,愣是用血似口脂一般,仔仔细细,一处不落地涂满他的嘴唇。
涂完后风宝珠头稍移远了些,似是端详,露出满意的笑来,“表哥以后擦口脂吧。”
“你”风德宜浑身战栗,惊恐地瞪着她,眼里渗出泪珠来,不待眨便滴落下来。
风宝珠却像很喜欢他这模样似的,笑着拍了拍他脸颊,抓着他衣襟将人扯起来,道:“走吧。”
“不”风德宜像是惊醒般,剧烈挣扎起来,“我不你松手我不去为什么是我我、我可是你的表哥你疯了松手”
风宝珠却笑着狠扯了他一下,“别闹。”
风德宜哪里肯听,更加使劲推拒,挣扎间摔在地上,惹得风宝珠皱了下眉,她蹲在他面前,打量着看他。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风德宜心脏惊颤,那双眼睛越平静,越理所当然,他就越恐惧,越憎恶。
她为什么这样对自己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风德宜根本想不明白,泪眼看她,绝望恨道:“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自来了南地,何时得罪过你嗯我到底我哪里招惹了你你要这样对我”
“啊”风宝珠注视着他,歪了下头,左手还流着血,滴答滴答落在地砖上,“我不太明白表哥的意思,是非要你招惹了我,我才能找你么”
风德宜脸色瞬间如土,颤抖道:“你你说的这是人话么”
但显然风宝珠没有与他在这废话纠缠的意思,伸手要去扶他,“走吧。”
“不”风德宜惊叫着打开她的手,泪水涟涟道,“算我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好不好你、你是世女,你富有尊贵,你能有更好的人,你去寻别人好不好求你了你想一想,我是你的表哥,又嫁给过别人,配不上你的我的母皇和你的母亲又是不和,传出去要怎么是好你就放过我吧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就让我留在这”
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风宝珠眼神微冷,打断了他的话:“表哥真是越说越不像样了。让你留在这呵呵”
她笑着伸手,一把抓住风德宜脑后头发,扣着他的头迫近自己,冷笑道:“我想要的东西,就必须是我的,无论是物是人。”
“从我看上你的那一刻起,你的每一根手指,每一根头发丝都属于我。就算你死了,烧成灰,那灰也得在我的手里攥着。”
“从生到死,一、刻、也、别、想、离。”
“你听懂了么,”她凑近风德宜,故意放缓了声调,刻意加重了最后的语气,“表哥。”
风德宜通体生寒,惊惧呆在原地,战栗道:“你疯了你疯了”
似乎是很满意他的惊慌,风宝珠开心地勾起嘴角,慢悠悠给他最后一击:“何况定安王都死了,谁还会来接你表哥,认命吧。”
风德宜的眼睛在刹那失尽了光,他再也没能说出来话,像是给人抽去骨头的猫,慢慢瘫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缓缓流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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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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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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