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江侯爷道，“你们接着是要……”
冬雪道：“夫人这会儿应该带着小小姐在书院外同二公子说话，稍候夫人会直接送二公子去雅沁斋。”
“奴婢扮作夫人来此，是为了让秦森有机会抓二老爷，依夫人的意思，侯爷最好避开。”
“同二公子一样，侯爷决定去何处，同奴婢说一声，奴婢会转告夫人。待侯府的事情结束，夫人会送信给侯爷和二公子，倒时候才是主子们回侯府的时机。”
江侯爷很快就明白江夫人的计划，“你扮作夫人的样子来我这里，夫人去了书院，应该还有一路人留在侯府附近，可对？”
“对。”
“夫人本意并不想弄得如此复杂，可无论是侯府还是兵部，都会有人盯着夫人，夫人不得不如此。”
“倒是二公子因为对府中之事一无所知，为了不引起二公子的怀疑，老夫人和二老爷不会派人跟着二公子。”
“毕竟他们只是想让二公子回侯府罢了。”
当然，就算江夫人没有提前通知江锦年，江锦年也不会同意老夫人的安排。
只是他一旦回府，就不是他说得算了。
有些事不需要证据的。
薛楼、韦芷和江锦程三个人之间的风流韵事，不就已经成为京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吗？
有谁追求真相？
没有。
百姓们就是单纯对勋贵世家内宅的事情好奇罢了。
老夫人敢如此大胆，不也是在利用此事？
江锦年但凡考虑大哥江锦程，都不敢把事情闹出去，否则定会有人怀疑江家的门风。
二房不要脸，他们长房还要。
脸这个东西，完全不要不行，可若是太珍视，也很吃亏。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们保护好夫人。”江侯爷透过此事，已经看出江夫人对惩治侯府的决心，这个哑巴亏，二房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如今江侯爷也看透了，他也不去指望什么家和万事兴，只要能让他们一家关起门来平平顺顺的过日子，他也不去求那些个有的没的。
不是一条心，何必非要绑在一起？
到时候两面不是人不说，还会闹腾个没完。
江夫人怎么做，他都没所谓，但有一条，就是不能冒险。
冬雪道：“侯爷您放心，夫人已经用您的腰牌，把秦森和陈山、李默等都叫了回来。”
江侯爷眉心陡然一跳，“陈山和李默不是跟在锦书身边，一起去了护国寺？”
冬雪眼神漂浮，“他们曾经在秦森手底下做事，他们自然有一套暗中联系的法子。夫人让秦森把他们叫回来，说是比府内的仆役用得顺手。”
她偷看江侯爷好几眼，“那个……奴婢还要去同夫人复命，请问侯爷，您决定好去何处了吗？”
自己的夫人，不宠着还能怎么办？
自己的儿子，受不了也不能丢了不是？
陈山和李默知道了，江锦书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到小儿子天马行空的想法和不走寻常路的性子，江侯爷就头疼不已，“去镇北侯府。”
冬雪一愣，镇北侯府？
他们永安侯府同镇北侯府虽都是武将，可为了不给御史们嚼舌头的机会，两家很少往来。
再说永安侯一家因战事平息而回京，镇北侯父子三代还在边关镇守。
便是想联系，他们也没机会。
不过冬雪很快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前几日镇北侯的小将军和七殿下救了江锦鱼一事。
不过他们登门时，侯爷和大公子都不在，是夫人招待了他们。
盛元凌和曲景明都是小辈，年岁还小，夫人招待也不算失礼。
只是侯爷若是携礼上门，也能更显郑重就是了。
好在夫人知道侯爷平日里随身带的银子不多，也为他准备了银票。
不过给江侯爷的自然比给江锦年的多，冬雪递出的荷包里，有一万两银票。
“夫人说，若是银钱不够，就先让店家记账，等明儿得空，会让人将银钱送去，让侯爷尽管用。”
江侯爷细细思索了江夫人的计划，没发现什么漏洞，“你回去同夫人说一声，让她记得安排人盯住韦家，别给他们可乘之机。”
“是。”
江老二果然有所准备，秦森没有抓到人。
不过江夫人又不是只派了他一个人来，还有陈山和李默黄雀在后，江老二怎么可能逃得了？
看着被打晕了蒙上眼睛滚成粽子的江老二，江侯爷长叹一声，低声道：“让夫人手下留情，别要了他的命。”
冬雪笑了笑：“夫人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老夫人有闲心关心二公子的婚事，不如多关心关心二老爷，毕竟二老爷还没有嫡子不是？”
“嗯。”
见不能从江侯爷面上看出喜怒，冬雪也不好多留，“侯爷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奴婢便送二老爷回府了。”
“小心些，别被人发现。”
“是。”
等冬雪要离开的时候，江侯爷把赶车的秦森叫了过来，“你盯着夫人，若是夫人心软，你记得补刀。”
“做都做了，就不要给老二一家留出翻身的余地。”
“是。”
谁也没想到，最先回到永安侯府的人竟然是江锦书。
他扮作扫洒的婆子，拿着扫帚在二门那里干活。
看着马车进来，猜测着马车中人的身份。
等江老夫人迎出来，同人说话的时候，江锦书忍不住笑了，“真是够贪心的，以为你会请谁来，结果最后竟还是挣脱不了乔氏。”
“蠢！”
“蠢死了！”
“若真让你们得了永安侯府，日后这里还不知道姓江还是姓乔！”
江老夫人请来的是她的嫡姐，想来老永安侯不在后，她作为永安侯府的老太君，找到机会就迫不及待地彰显存在感。
这是有多自卑，才能干出这种蠢事！
不过……
江锦书记得乔家小辈女少男多。
乔家这次带来的少女们，真是他们家的人？
左右是给二叔，便是从秦楼楚馆里买来的，也没所谓。
乌鸦别嫌猪黑。
娘也是，都知道给自己弄替身了，怎么不想着给二哥弄一个？
若是二哥一直不出现，他们怎么会上当？
想到这里，江锦书把扫帚一丢，回平安苑找李嬷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