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恋爱脑（十七）
其实，云笙发完那条信息，自己就很快意识到不对了——</P>
即便是在202x年，即便是有人工降雨，也是需要条件的。</P>
云层啊，湿度啊，唯有达到了降水的标准，才有可能降下雨来。</P>
如果晴空万里，如果暴晒干燥，即便是黑科技，也是做不到的。</P>
除非有玄学。</P>
或者是那种古通今的神奇开局，比如什么花瓶、宝鼎的，现代位面插上水管，古代位面就哗哗哗的下雨。</P>
云笙：……醒醒吧，我这是古早的位面交易器，而不是新世纪的古通今神器。</P>
“我大概是真的急的晕了头。好不容易遇到了同时代的老乡，就开始异想天开！”</P>
云笙暗自自省着。</P>
就在她准备给龙大小姐发个消息，纠正自己的无礼要求时，就见对方给了回复：“有！”</P>
云笙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有”字。</P>
有什么？</P>
有水？</P>
202x年，当然有水啊。</P>
或许会有干旱，或许也有局部缺水的地方，但大城市，还真不缺水资源。</P>
还是有人工降雨的炮弹？</P>
呃，这玩意儿，私人能够搞到？</P>
还是说这位龙大小姐已经牛逼到了这种地步？</P>
云笙的大脑里，疯狂涌现出各种猜测。</P>
她小心翼翼的回了一个：？</P>
龙大小姐，您有啥啊。</P>
能说得详细些吗？</P>
隔着时空，龙岁岁根本就看不到云笙的表情，却还是能够从她这个问号里，猜到她此刻的心情与想法。</P>
她没有回答，而是反过来问云笙：“姐妹，你手里有炮吗？”</P>
其实，龙岁岁可以直接给个“降雨符”。</P>
她不会画符，但她是龙，可以用分出一丝龙力，灌注到某个载体上面。</P>
如此，就成了“降雨符”。</P>
只要拿着灌注了龙力的载体，随手一抛，就能行云布雨。</P>
但，龙岁岁所处的这个时空，是个没有灵气、没有修炼的普通现代时空。</P>
龙岁岁除非不通过位面交易器，否则，就必须遵守时空规则——没有灵气的普通位面，又如何能够出现符箓等超自然存在？</P>
即便是同样的东西，也需要有个伪装。</P>
比如，龙岁岁把降雨符改成“人雨弹”，就符合时空规则，就能够通过位面交易器进行交易了。</P>
“……有！”</P>
云笙不知道龙岁岁要干什么，回答起来，更加的小心翼翼。</P>
“有炮就行。我给你弄几发人雨弹，就是人工增雨防雹炮弹。你用大炮，直接把人雨弹打出去就可以。”</P>
龙岁岁说得那叫一个轻松随意。</P>
身处民国位面的云笙，忍不住的嘴角抽啊抽：……姐妹，我虽然人在民国，可也是在现代受过高等教育的。</P>
我读过书，你不能这么骗我。</P>
能够发射人工增雨防雹炮弹的炮，不是普通炮，而是专业的高射炮啊。</P>
而在民国，我能够搞到的，撑破天就是意大利炮。</P>
那玩意儿能够发射人雨弹？</P>
云笙忍着吐槽的冲动，还是决定问清楚，“龙大小姐，那个，我手里的炮，都是比较‘复古’的，都是军阀弄来的国外淘汰货。”</P>
云笙没有夸张，当初她摆脱狗血剧情，逃离那个小城的时候，搬空了假少爷军阀的军火库。</P>
枪支若干，炮也有十几门。</P>
但，即便是都是比较老旧的款式。</P>
连意大利炮都没有！</P>
“没关系，就算是虎门销烟式的土炮，只要能够把炮弹打上天，就能用！”</P>
龙岁岁看到“复古”两字，就知道云笙是懂些人工降雨的常识的。</P>
专业的人工增雨防雹炮弹，专业的高射炮，足够的云层和湿度，才能炮弹和自然的化学反应，将雨降下来。</P>
但，姐妹，别忘了，你都穿越了，我们还有了位面交易器，这都已经非常不科学了，你就别纠结合不合理、科不科学咯！</P>
果然，另一边的云笙，也不是个死脑筋。</P>
她收到龙岁岁的回复，看到“都能用”三个字，便放下心来。</P>
“好！龙大小姐，我这里有些西幻魔法世界的魔法水，还有一些金银珠宝，我都用来换人雨弹。”</P>
“……魔法水吧！”</P>
龙岁岁忍着源自血脉的对于金银珠宝的渴望，还是只要了一种交易物——</P>
女主姐在民国，民国的硬通货币是金银珠宝。</P>
女主姐还遇到了天灾，她需要硬通货买来粮食、药品等赈灾物资。</P>
唉，龙岁岁倒是可以继续像个奸商一般“奇货可居”的要高价，多要钱，但，为数不多的良心，还是有些不安啊。</P>
“我可不是想要当个圣母，而是这次的任务，我要做‘恋爱脑’——”</P>
没人规定恋爱脑就一定是爱男人，龙岁岁这个恋爱脑，就是要爱自己、爱国家。</P>
国，她所处的天朝，是她的国。</P>
而另一个位面的民国，亦是她的国啊。</P>
算了算了！</P>
女主姐的那点儿金银珠宝，还是用来救国救民吧。</P>
只是不要，又不是反向捐赠，龙岁岁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崩了“龙”设。</P>
“好！谢谢你，龙大小姐。”</P>
云笙不知道龙大小姐的纠结，但这位大小姐，没有多要金银珠宝，而是只要了魔法水，云笙还是感受到了她的“视金钱如粪土”。</P>
不知道对方是真的天生高洁，还是出于家国天下的情怀与悲悯。</P>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云笙觉得，自己都该感谢。</P>
“不客气！我们是公平交易。”</P>
龙岁岁看到云笙的感谢，就知道，这位女主姐是个三观正的明白人。</P>
她知道了她龙岁岁的“取舍”。</P>
敲定了交易物品，龙岁岁就开始去准备。</P>
呃，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她只需要抽取出一缕一缕的龙力，将之灌输到“炮弹”上即可。</P>
现实中，买卖炮弹是违法的。即便是废弃的弹壳等，也属于违法的。</P>
龙岁岁也就没有找李敏，让这位代理人受到为难与惊吓。</P>
龙岁岁还是通过位面交易器，先从云笙那儿弄来炮弹，然后再“加工”。</P>
云笙：……我好像明白些什么了。</P>
“难道这位龙大小姐链接到了修仙位面，弄到了降雨符之类的东西？”</P>
“她要炮弹，只是一个载体？一个挡箭牌？”</P>
云笙暗自忖度着。</P>
不过，她也不只是在兀自胡思乱想。</P>
将炮弹交易给龙岁岁，云笙也开始了忙碌。</P>
经过这次在灾区的经历，云笙算是明白了许多事。</P>
一来，民国虽然已经接受了西方的新思想、新科学，然而国内依然是愚昧的。</P>
不只是普通百姓，就连许多军阀、官员等，其思想、言行等，也都十分荒唐、离谱。</P>
二来，魔都第一女富商，拥有数个国际友人……这些身份，还是不能让她云笙无往不利。</P>
在魔都、京城等大城市还好，若是去到小城市、偏远地方，有了这些身份，她非但不会受到优待与尊重，反而会成为某些人的肥羊。</P>
比如这一次，她掏自己的腰包，费尽心力的弄来粮食，却一路坎坷，处处难关。</P>
若不是还有人相护，若不是还有交易器这个最后的底牌，云笙作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灾区，还不定有怎样悲惨的遭遇呢。</P>
云笙觉得，自己还需要更多、更厉害的身份。</P>
比如“神棍”。</P>
不说在普遍文盲的民国了，就是几十年后的现代，也有大批迷信的人。</P>
202x年，网络高度发达，信息疯狂爆炸。</P>
可还是有奶奶给孙女喂“灵府”，导致孙女铅中毒的炸裂新闻。</P>
“我若是成了神婆，以后再赈灾，只需在赈灾物资上，贴个黄符，沿途的军阀、土匪们，估计都不敢乱伸手！”</P>
那些人，哪怕拿着枪炮，也迷信刀枪不入、天降神兵。</P>
黄表纸的符箓，也绝对比什么公告、文书等更管用！</P>
“这次的‘降雨’，就是个机会。”</P>
“虽然采用的是人工降雨这种科学的方法，但炮弹什么的，并不科学！”</P>
“且，民国的人，并不知道人工可以降雨。即便是对着天空射炮弹，用的是工业热武器，但，这种行为，也可以归咎为求雨的某个仪式啊。”</P>
“就像是古代，求雨不成，就把神像从庙里、道观里抬出来，暴晒、鞭打……”</P>
打炮而已，就跟鞭打神像一样，属于是求雨过程中“利诱不成、威逼来凑”！</P>
云笙的大脑快速运转。</P>
她想出了一个把自己送上神坛，给自己增添一道金色光环的计划。</P>
“设祭台！求雨！”</P>
云笙带着追随自己的妇孺，找到了另一个小城的军阀。</P>
刚一见面，云笙拿出自己的多项身份证明后，又表示，她学过些道家手段，想要为灾区举行求雨仪式。</P>
军阀：……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虽然没有读过书，可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大老粗。</P>
求雨，不都是江湖神棍的把戏……呃，好吧，要敬畏神明。</P>
万一呢。</P>
这个女人，可是有些邪门的。</P>
听说她就预测到了m国的什么股灾，在国外都被当成了女巫呢。</P>
女巫？巫师？</P>
设坛作法，求天降甘霖，似乎很合理啊。</P>
军阀自我攻略了，竟真的答应了云笙的要求，答应帮忙搭建高台，进行郑重的求雨仪式。</P>
当天，烈阳高照，万里无云。</P>
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云笙傲然站立。</P>
而她的两侧，则是两排锃光瓦亮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