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灿荣急忙后退,双手胡乱往脸上抹擦。
罗英才上前扶住他,扯了自己衣襟帮忙擦,连声问:“老朱,怎么样?”
“真特么的臭!”朱灿荣大骂,但中气实足,神智清醒,完全没有异样。
我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抓了供桌上小香炉里的香灰,抖手往空中一扬。
地上登时显出个趴着往神位后面爬的身形来,正是那中年道士。
他光着身子,体表灰一块黑一块,原本恰好与地面颜色近乎相同,被香灰一染,便露了形迹。
这是藏形蹑踪的江湖把戏。
用......
“这不都是你作的吧?”我轻嗨着眼看他,手握紧香灰,抖得香烟般挥舞。中年道士大声咳嗽,眼睛闪动着浑身汗水和满口唾液。 他瞪着我,手撑在腰杆上,背面黑糊糊的,他想掩盖身子上的痣,这个方法显然没用。他扔了香灰,转身跑去找自己打了个包,最后扔到后面的木屉上。 “老朱,你这怎么做得来?”他大声怒吼,双脚步下快如风,目光瞪着我,他看起来像是想要撞死我。我笑着把手放下,伸展出四肢,坐下坐在供桌旁的椅子上,睑肘抬高,翻开一条麻纺衣服,抖脱汗水,缓了呼吸。 “你不是在打架吗?你这么快就逃跑得了?”他问我,他的语气带着可怜和愤怒。 “打架?”我低哑着,嘴唇湿漓,手上擦干汗,翻起一张薄白的布片,抖开眼,视线落在中年道士身上。他身上的痣黑得像煤炭,像粪便一样混浊,他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伤害。 “打架?”他重复着,大声咳嗽,我翻开另一条麻纺衣服,不要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