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 我真的分不清！
分不清 我真的分不清！
看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正在渐渐的消失，慢慢的从矩阵服务器中被抽离出去，代号为“萧炎”的AI数字生命，正极力的抗拒着这一切：
【不，我不是巴特莫斯！我叫萧炎！】
话音落下，猛然返回到现实世界的巴特莫斯，愕然的发现自己仍然在夜氏公司的总部里。
而身为萧炎的人生体验数据，也保留在了他的数据库中。
这一次，巴特莫斯在矩阵里待的时间比蓝眼睛先生略长一丁点，差不多7、8秒的样子，但也就够V短暂的发个呆的时间。
看到巴特莫斯完成游戏后的状态，米莉亚姆和V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矩阵里遭受到了什么高强度的精神迫害。
‘强尼，这东西我怎么感觉比荒坂的灵魂杀手还特么邪门啊？’V微皱着眉头，忍不住暗自说道。
【啧！别说是你了，我TM也这么觉得，这玩意儿还是别碰的才好，免得给自己整出精神分裂症了。】
【LA公司里的怪力乱神科技多的是，这回我看李昂得把巴特莫斯，和米莉亚姆那老寡妇全给一网打尽！】
【等着瞧好戏吧。】
强尼·银手连连摇头，连流窜AI都受不了矩阵的人生模拟，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血肉之躯的人类。
【我……我是巴特莫斯。】
这一刻，巴特莫斯像是见了鬼似的看向李昂，他已经快分不清李昂究竟是那个域外天魔天邪神，还是LA公司的总裁。
看到电子屏上的巴特莫斯数据波动，变得极其的不稳定，李昂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
“巴特莫斯，你觉得是当萧炎好呢，还是当现在的流窜AI更好？”
“不过我觉得，还是当天邪神更好，毕竟苦心修炼两百年，最后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令人倍感孤独寂寞。”
“不如在矩阵里像个局外人一样，坐视着沧海桑田，岁月变迁。”
李昂在矩阵里以古河、云山、韩枫，魂天帝等多个反派的身份，慢慢陪着化身为“萧炎”的巴特莫斯一路打怪升级。
而最终在游戏结束的那一刻，AI巴特莫斯身上结余下来的能量，居然多到可以支撑夜之城一年的发电量！
在矩阵服务器中，越是全身心的情绪投入，带动的结余数据量越大，留下的可支配能量也就越多。
看到这里，李昂都巴不得再给巴特莫斯来一套《道诡异仙》李火旺的人生剧情了。
在那个极致癫狂痛苦的世界里，应该可以把巴特莫斯痛得发出够夜之城用十几年的电量。
【李昂先生……你，伱赢了。】
这是巴特莫斯第二次在某个事物面前，产生这样清晰而强烈的恐惧感，第一次他是在面对超验者AI欧罗巴的时候。
可在欧罗巴面前时，巴特莫斯只是感慨自己的微不足道。
要想对抗超验者AI这样庞大的宏观体系，他还能靠建立AI国度去尝试着对抗下。
实在是不行，总还会有别的办法去拿下超验者AI，比如强制性的摧毁、重启现实世界的网络大区。
但在LA公司的矩阵服务器面前，巴特莫斯只能像个被肆意把控的棋子一样，自己的宿命走向何处，不取决于自己的努力。
而是取决于既定的那个程序目标！
当巴特莫斯真的以为自己是萧炎的时候，他的友情、爱情、亲情驱使着他不断的变强，就连听到自己本名的时候，巴特莫斯依旧以为这是心魔在作乱。
直到矩阵的架构师李昂主动戳破虚假，斗气大陆发生的一切都化为如梦泡影时，他才恍然明白了一切。
异火是假的，斗气也是假的，就连他本人也不是什么萧炎，所有的东西不过是矩阵里的代码数据。
“巴特莫斯，你现在觉得是成为萧炎更真实一点，还是成为AI巴特莫斯更真实一点？你真的分得清楚吗。”
李昂像是在往巴特莫斯的胸口上疯狂插刀似的，不停的追问道。
他这么做是打算彻底征服这支AI势力，方便今后为己所用，不向巴特莫斯展示点小小的LA公司科技震撼，这帮流窜AI是不会老实干活儿的。
【我，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
电子屏上，由无数串01字符构成的巴特莫斯已出现了数据飞快紊乱的情况，他感觉哪边都是真实的，可又觉得哪边都是虚假的。
“巴特莫斯，如果你觉得自己无法承受得了这个游戏带来的数据影响的话，我可以帮你剔除掉这部分的信息。”
看到巴特莫斯似乎有走火入魔的迹象，李昂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按照正常情况下，接入矩阵的生命体是不会保留下那一世的记忆数据的，这些人生经历信息会自动归入到矩阵里。
然后生命体继续回归到初始状态，接着开始下一个轮回，而新的人生剧本是怎样的，不取决于前一世的任何行为。
而是取决于矩阵随机抽出来的人生剧本！
在矩阵面前，众生平等且都会走向已定的结局。
吃斋念佛的和尚也许会在下一世成为杀人放火的劫匪，放浪形骸的登徒子会转世为娇俏羞涩的美娘子。
这一世的任何行为结果，不会对下一世有任何的因果关系。
六道众生，皆为混沌。
【不，李昂先生，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在作为AI数字生命的状态下，巴特莫斯还能承受得住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但要他放弃这些记忆，那就像是夺走了他的一部分过去经历。
“看来你已经克服了重回现实世界的不适应感，巴特莫斯，现在你觉得矩阵可以帮助你们进入人类世界了吗，哪怕它是虚拟的。”
李昂这话一出，已代表着LA公司将接管这场合作事宜的走向，现在是流窜AI和夜氏公司需要他的帮助、支持！
【李昂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数据波动的巴特莫斯，又开口询问道：【接入矩阵的AI，可以在模拟世界里找到Bug吗？】
在矩阵里，成为萧炎的巴特莫斯有好几次感觉到天外有天，于是他不断的杀上诸天世界。
可直到杀到了天邪神李昂的面前时，却依旧没能找出矩阵世界的Bug，就好像自己陷入了无尽的循环轮回中。
因此，巴特莫斯不得不怀疑，矩阵是不是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可突破的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