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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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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交流会,附属医院总共去了两个主任医师,带去的学生倒是有六个,雨音刘桥他们都在。

    行程安排得并不算紧张,早上七点四十九的高铁,从润州南坐到北京南,入住的酒店就在南二环线上,往西,离首都医科大学挺近。

    早上进高铁站时,一群人都挺兴奋,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钱主任快五十了,嫌吵,皱着个眉说:“跟这辈子没出去过似的,到地方了都规矩点,别丢我们医院的人。”

    刘桥说:“钱主任,您经常去京城?"

    钱兴挺了挺胸:“我大姑娘上的大学可就在京城。”

    “哟,哪所啊?”

    钱兴提起姑娘很骄傲:“北航。”

    那确实厉害,刘桥说:“钱主任,这换我都够吹个好几年。”

    钱兴乐了,这回没让刘桥闭嘴,倒是跟他们一起说起话来。

    陈蝉衣站在队伍最末尾,这会儿等检票,她推着一个小尺寸的行李箱,肩上背着杏色双肩包。

    五月京城温度并不算高,早晚温差也大。收拾衣服的时候,李潇就给她选了几件长袖,外套也多带了两件。

    她身上灰色卫衣外套,里面一件杏色薄毛衣,料子软糯,衣襟上绣了朵二乔玉兰。

    穿在她身上,说不出的雅致婉约。

    陈蝉衣没插话,低眸看手机消息。

    李潇说:【我在后面。】

    他不好在她同事面前出现,只能远远隔着。

    陈蝉衣捏着手机笑了笑,往后面望,润州南站乌压压的人群,其实看不到他。

    她说:【人太多啦,没看到,我到时候去你车厢找你。】

    李潇:【等到了宾馆安定下来再说,在车上别乱跑。】

    那有什么关系,就是想去找他一下嘛。

    陈蝉衣回了个:【哦哦。】

    她偷偷去找。

    她的车厢在三号,几个人座位连在一起,就在前面两排,陈蝉衣原本的座位是B,她坐高铁容易头晕,想找个人换座。

    刘桥说:“我是F,我跟你换吧。”

    瞿雨音想和她坐一起,就问:“那有没有E,我也想换。”

    余樊举手:“我,我跟刘桥坐,你去跟她坐去。”

    “行。”

    G次的列车从润州南出发,到达京城只需要五个小时不到。车速快,窗外风景不断变化,很快驶出了一马平川的长江中下游平原。

    列车行驶不久,陈蝉衣靠在座位上,没精打采地看手机:【我好难受。】

    李潇:【头晕吗?】

    陈蝉衣:【嗯】

    李潇:【有和同事换位置吗?换到A或者F试试。】

    陈蝉衣窝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敲字:【换了,换的F,但还是晕,难受难受】

    李潇:【你背包里有风油精,难受可以抹一抹。】

    陈蝉衣:【那个味道好大呀,会熏着我同事的。】

    李潇:【前面的小隔层,拉链拉开来,有晕车贴。】

    陈蝉衣:【没有】

    李潇:【有的,我早上放进去的。】

    陈蝉衣:【就是没有,找不到】

    她又发了张蔫蔫的表情包过去:【难受难受(捂心口)】

    那边沉默了会儿,大概终于妥协:【那你过来,我这边有。】

    陈蝉衣笑出声。

    旁边雨音在看美剧,戴着耳机,估计是觉得她肩膀抖动太厉害了,摘了耳机狐疑道:“干嘛呢你?”

    陈蝉衣掩着唇角:“没。”

    驶过原野,她明亮的茶瞳里透着一层日光,面颊也泛起粉色。

    程雨音说:“还没,你这表情跟那啥了一样。

    陈蝉衣没听懂,眨了眨眼:“嗯?”

    “思春。”

    “。”她才不是呢,她仓皇起身,低着眼睫小声说,“我有点头晕,去门那边站站。”

    瞿雨音歪过身子让她出去了。

    李潇的车厢在8号,离得还挺远,陈蝉衣一路穿行,走到七号车厢的过道门,正想进去。

    她手腕被攥住,一把扯进怀里。

    “还跑呢,我在这呢。”

    头顶传来磁沉的嗓音,陈蝉衣转过身,李潇站她身前,黑眸含笑望着她。

    他还是熟悉的一身黑,眉眼上映了晨光,挑眉时显得几分痞气。

    陈蝉衣弯唇笑:“李医生,我来啦。”

    她最近叫他的称呼有点儿怪,前两天收行李箱,她被卡扣划破了手。

    明明自己就是个医生,但还是泪汪汪举着手指,跑去厨房找他:“完蛋了,流血了。”

    李潇翻出药箱,给她把血迹清理干净,创口贴裹好。他沉默做这一切,结束之后,她亲亲他唇角:“李医生真好。

    李潇有点儿无奈。

    心里的感触很异样。

    另一边门还有几个人站着,李潇扯唇:“精神那么好,真的头晕吗。”

    “头晕的,特别晕。”陈蝉衣脑袋抵着他胸膛,“看吧,已经动不了了。”

    她是晕,但远没有那么夸张。

    他笑起来,胸腔震颤:“我明明给你放了晕车贴,还说没有。

    “真的没有。”

    “一会儿我翻出来怎么办。”

    “哦。”陈蝉衣转移话题了,“你就惦记这个,你不想看到我吗?哼,那不见了。”

    她作势要走,被扯住:“气什么。”

    她扁扁嘴:“就气。

    他弯唇:“别气,给你贴晕车贴。”

    她高兴了,靠过去抱着他腰,侧过脸,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陈蝉衣指了指耳后:“喏,这里。”

    晕车贴贴上去,她好一点了,耳后又传来温热的触感。

    李潇笑:“香香的。”

    她衣领上有股子很淡的香,暖融融的。

    门边还有别人在看,陈蝉衣有点不好意思,小脸埋在他胸口。列车停靠,车厢里的人要下车,另一侧车门开了。

    李潇把人扯到里边。

    有个长卷发的女生走过来,眼睛亮亮说:“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我是坐你旁边那个。”

    李潇微愣,淡声道:“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他指了指侧后方。

    女生这才看到,他身后还站着个女生。脸一红,立刻窘迫地说:“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祝幸福!”

    女生好尴尬,急急忙忙下了高铁,两分钟后,列车重新发动。

    陈蝉衣一开始没说话,眨着眼睛看李潇。李潇低眸:“嗯,看我做什么。”

    她歪着个脑袋,打量他说:“哦。”

    “嗯?”

    “我说为什么不让我过来呢,原来有些人身边有别人啊。”

    李潇都听笑了:“故意找茬。”

    有个鬼啊,她在这撒娇呢。

    陈蝉衣捂着唇笑,李潇性格有些沉闷,得逗他讲讲话。两个人又黏黏糊糊一会儿。

    她过来的时间有点久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靠站,陈蝉衣跟他挥手,重新返回自己的车厢。

    他们到达京城时,才中午十二点多,研讨会派了专车接送,前往下榻的酒店,会议就在酒店会议大厅召开。

    京城南站人来人往,这里面除了陈蝉衣,其余全部是在南京念的大学,并没有到过京城。乍看这里的繁荣与威严,一个个都惊叹得不得了。

    包车的司机等在出站口,和秦继南确认后,一行人上了车都眨巴着眼睛往外望。

    师傅走南三环西路,十几分钟就到了酒店门口,医院订了标间,去前台扫过身份证后,钱兴把房卡发下去。

    “两个人一间房,房间没办法订到连着的,不过都在同一层,有事找我和秦主任就行。先进去放行李,中午带你们看一下会场,明早不要迟到。”

    陈蝉衣接过房卡,霍雨音说:“我俩一起呀?”

    她笑着点点头:“嗯。”

    刘桥和余樊一起,剩下两个男生一间。

    他们中午参观完会场,就没有其他安排了,不过晚六点还是要赶回酒店,参加学术交流欢迎晚宴。

    钱兴叮嘱他们注意安全,不要迟到。

    刘桥想出去玩,这地方离天坛公园还挺近的,走南二环线,打车就半小时。或者去陶然亭,就在线上。

    余樊挺赞成:“我听说里面那个吹台亭,是模仿扬州瘦西湖西麓的吹台亭建的,我想去看看真的假的。”

    “那就两个地方都去?”

    四个人站酒店走廊商量。

    瞿雨音刚收拾完箱子出来,有点诧异:“你们都不需要休整吗?坐五个小时车诶,不睡觉啊?”

    刘桥都服了:“哎呦,你晚上再睡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玩多可惜,说出去也算去过京城呢。你真不去?”

    瞿雨音有点犹豫,主要是她想去的地方不是天坛,她想去别的地方打卡。

    刘桥看出来了:“咋的,没去到你心里是吧?”

    瞿雨音扁了扁嘴。

    刘桥:“行,那您说,您想去哪?不就打个车的事?”

    “真假的。”

    “嗯啊,我们都很有奉献精神的。”

    瞿雨音就不跟他客气了:“我要去长安街。”

    刘桥怀疑地掏出手机搜了一下:“长安街,走西二环,西长安街......二十分钟,我靠原来故宫在这里啊。”

    “你才知道啊?”霍雨音把他手机拿过来,给他指:“何止啊,大会堂王府井新天地,都在这里好吧。”

    刘桥怂了:“您厉害,那就去这里呗?”

    他想想又问陈蝉衣:“你去吗?”

    陈蝉衣一愣,点点头:“可以呀。”

    其实从前来京城,她去过很多次长安街了,只是现在陪他们再去一次也不错,她不太喜欢一个人,和朋友出去玩很热闹。

    从会场出来,几个人就去门口打车。

    陈蝉衣给李潇发消息:【我今天下午要和同事去长安街,你到酒店了吗?】

    李潇说:【嗯,到了。】

    陈蝉衣:【那我晚上来找你,我们晚上有个欢迎晚宴,大概八点能结束。】

    李潇:【好。】

    她收起手机。

    这时节京城气候还不错,长安街南起永定门,北到钟楼,是整座城市的中轴线,气派恢宏。

    陈蝉衣走了一会儿路,有点热了,就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臂弯。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就已经很美。

    她给李潇拍照片,长安街十条车道,是她熟悉的风景。

    正值暮春时候,春花已然谢了,树木开始葱笼,夏日便会长成荫蔽的盛景。

    雨音拉着她拍照,陈蝉衣配合拍了几张合照。

    她想了想,编辑了条朋友圈。

    还没有发出去,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陈蝉衣看到来电显示,手腕一顿,惊惶接了起来:“郑先生?”

    那头微微笑着磁哑的声音:“家月。”

    她没想到郑容微会给她打电话过来,陈蝉衣看看不远处的三个人,退避了几步,压低声音道:“您有什么事吗?”

    郑容微却问:“你现在在哪里。”

    她微愣。

    日头晒上红墙,她水瞳漾漾泛着光,很美,路过的游客多看了她两眼。

    陈蝉衣想了想,斟酌道:“在,在景山前街。”

    电话里笑了:“在故宫。

    她低眸:“嗯。”

    郑容微心里好笑,小姑娘对他还有些防备,并不想直接告诉行踪。不过性子使然,也骗不了人,最后只好不清不楚报了个街道名称。

    然而景山前街,还能有什么好去处呢。

    他眼尾垂落,笑意低哑。

    他还是早晨听说她来了京城,是唐勤说的。唐勤清晨跟着郑夫人和陈夫人用早饭,听她们聊起,说陈家的小女儿要到京城来了,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郑夫人平时性子娇柔,却心里门清。

    体悟过陈夫人的意思后,忙叫人送了件苏绣的旗袍料去陈家,第二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郑容微。

    彼时,郑容微正站在新华门里。

    他抬眸,眼前是影壁,往后几竿青竹,在风中飒飒摇曳。

    再旁侧,是新华门的玉兰。

    如今三月花期过去,玉兰已经开败了,倒是长出不少叶子,青翠碧绿,已经有初夏的痕迹。

    郑容微看着那几株玉兰,温声说:“和朋友吗?这时候,御花园的芍药应该开了,楸树花和紫藤也很漂亮。”

    陈蝉衣闻言愣了愣,看了眼头顶的紫藤。

    她这会儿正站在永和宫门口。

    她其实不知道郑容微怎么会和她讲这些,他应该还挺忙的,便顿了顿,小声说:“谢谢,我会提醒朋友去看的。”

    郑容微缓缓抿出个笑容,沉默片刻后,才道:“可惜不是三月,玉兰花败完了,否则你今年还能见一见。”

    陈蝉衣轻轻“嗯”一声。

    “我记得你挺喜欢玉兰,是不是?今年新华门玉兰开的时候,我倒是经常见,它不太懂事,谢得有些早,该等你五月来赏的。

    她抿唇,捏住手机的指尖紧了紧。

    有那么一瞬间,心里蓦地浮出些异样的感受。

    其实她今年是见过玉兰的。

    在扬州,何园。

    何园是典型园林景致,玉兰种得庞大而洁白,赛雪似的。

    陈蝉衣小时候倒是也见过新华门的玉兰,京城三月,她哪个地方的玉兰都赏过。

    然而经年过去,印象已经不深了。

    她并不想驳郑容微的话,只得低声道:“以后有机会吧。”

    姑娘的嗓音平和,像是南方小城缠绵的水,潺潺缓慢流过。

    透过电话的电音传出来,有些失真。

    郑容微却有几分失神。

    这时候一个穿工作装的年轻男人跑过来,看见他在通话,也不敢打搅,只点了点手腕。

    郑容微回神,眼睛看向对方,做了个手势。

    年轻男人领悟,点个头跑回去。

    “好了。”郑容微说,“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上有空吗,出来吃个饭。”

    这回陈蝉衣是真的没有时间。

    “我晚上有欢迎晚宴,可能去不了。”

    郑容微笑了:“真的吗,不会是不想赏脸吧。”

    她没有骗他,因此嗓音也并不惊慌:“真的,郑先生可以去查。”

    郑容微笑了笑,话语里有几分无奈:“你这样乖,说话我自然是信的。

    他语调里几分调侃,几分亲昵。

    陈蝉衣皱了皱眉,又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了。

    所幸郑容微或许真的要事缠身,并没有时间和她拉扯,很快便挂断了电话。

    陈蝉衣握着手机,在原地站立片刻。

    瞿雨音发现她不见了,找出来才看见。

    她站在红墙边,头顶紫藤蓝紫色,清灵地垂下来,风吹过,花瓣落在她肩上。

    “你在这干什么呢,差点找不到你,我们准备去乾隆花园了,走呀。

    她亲热地过来挽着陈蝉衣手臂。

    陈蝉衣慢慢回过神,弯唇笑了笑:“好。”

    他们没有时间逛很久,晚上六点,晚宴开始。

    先是开幕致辞,许多熟面孔,全部是教科书编纂里见过的,名字也是编委组里常见的那几个,如雷贯耳。

    行业的大牛云集于此,整个晚宴的气氛极其热烈。

    他们这一桌有些偏,八个人一桌,在角落的地方,靠近门口。

    陈蝉衣低眸发着消息,告诉李潇自己已经吃晚饭了,问他吃过了没有。

    他回:【嗯,吃过了,下午的时候也去外面逛了逛。】

    陈蝉衣:【去哪里玩啦,我空闲的时候可以带你去,我可熟了。】

    李潇:【沿着南二环线走了走,发现能走到陶然亭,这里气候还不错,没有想象中干燥。】

    紧接着发了个“乖巧”表情,回复她后面半句:【好。】

    春季确实还好,南方人也能适应,不过秋冬就全然不一样了。京城的秋冬很干,而长江以南是湿冷。

    陈蝉衣盯着“陶然亭”那三个字,心里有点闷闷的不高兴,要是当时去陶然亭,说不定还能碰上呢。

    尽管按李潇的性格,怕她尴尬,肯定不会过来打招呼。

    可是只要一想想,能在人群里见到他,她心里丝丝缕缕裹着蜜糖的甜蜜。

    她垂着眼睫,给他发:【呜呜,本来下午要去陶然亭的,后来去长安街了。】

    他发个摸摸脑袋的表情包:【长安街好玩吗。】

    陈蝉衣:【还行,很多景点在这里,你想去嘛,我后天空着,有时间。】

    李潇:【好。】

    酒店的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给每一桌上菜。

    瞿雨音他们刚才都在认真听开幕致辞,眼睛亮亮的,全是满溢的崇拜和尊敬。

    “真的好厉害,听得我心潮澎湃的,京城这地方,还是大佬多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牛人。他们提到的几个前沿项目,我只在论文里见过。”

    樊也说:“对啊,一想想这居然是人家研究的东西,我就自愧弗如。”

    余

    他们一桌都笑。

    钱

    他说得很对,在这块地界,无论是谁,即便曾经是某个地方的显贵人物。

    兴资历老,有些感叹道:“京城就是这样,最不缺的就是大人物。从前说一板砖下来,砸死十个,九个都是王侯将相。现在你再扔一板砖,十个里面,九个都是这辈子追不上的人才,只能叹气咯。”

    踏上长安街的中轴线,荣耀被天光遮一半,被灯光遮一半,便就只剩下几丝几缕,堪堪泯然众人。

    几个人叹息几声,又说了会儿别的。

    宴会厅的侧门被打开,一阵风吹进来,陈蝉衣起初没注意,还在回消息。

    “请问,您是陈小姐吗?”

    耳边响起服务生的声音。

    陈蝉衣蓦然抬眸,有些不确定地望向他:“您好,是的,我姓陈。”

    桌上几双眼睛也都盯过来。

    服务生笑着鞠躬道:“那就没错了,郑先生傍晚才遣人过来和我们叮嘱,时间仓促了点,上菜也慢了,是我们照顾不周。”

    他一挥手,身后几个服务生就上前,将餐车里的菜摆上来。

    原先晚宴的菜品是固定的,每一桌都一样,并不特别,只是酒店套餐,很常见。

    然而那男人却把菜撤到一边,新添了几道:“清炖蟹粉狮子头,黄泥煜鸡,肉酿生,三套鸭......考虑到各位先生小姐都是南方人,我们特地准备了苏菜与淮扬菜,厨师籍贯也在当地,请各位吃得放心。”

    陈蝉衣还没说话。

    他一招手,身后的服务生重新拿上一套餐盘。

    是夏荷缠枝纹的薄玉瓷碗,每一盘的左侧,都摆了一朵新鲜荷花。

    他们原本的餐盘被撤下,餐桌上,新鲜的荷花、莲子点缀其间。冷拼上的也是淮扬特色,水晶肴肉,清炒虾仁,每人还上了一道荷花盅,里头揭开,是松茸菊花盅。

    桌上几个年轻的已经傻了,刘桥呆呆来了句:“我靠。”

    这荷花也太仙了吧,这什么待遇啊?

    “这是茶,明前东山碧螺春,酒有洋河大曲,秦淮春,双沟。”男人恭敬道,“如果您有别的需要,我们也提供红酒,特级园康帝,还有一瓶勒桦酒庄慕西......当然,白葡萄酒我们有霞多丽。”

    刘桥听完,手都抖了,小声和余樊说:“我靠,一瓶一辆豪车。”

    服务员点上干冰,一桌荷花,呈在烟雾缭绕中,如瑶池飞仙,如梦似幻。

    这边动静不大,却已经有好几桌朝这里张望,各个神情变幻莫测。

    看到名酒一瓶瓶摆上桌挑选,他们脸上简直精彩飞扬。

    陈蝉衣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这一餐很显然花销不少,可她并不想承郑容微的人情,难免有些骑虎难下。

    一桌的视线扫过来,陈蝉衣也不好驳郑容微颜面。

    只得淡声询问:“大家喝酒吗?”

    都

    沉默了。

    那些酒是碰都不敢碰,唯一够得上的,估计只有碧螺春。

    然而茶叶这种东西,最难估值。

    并不是明码定价的。

    看他们都不敢吭声,陈蝉衣抿抿唇,只好对服务生道:“茶我们留下,酒要双沟,红酒留下康帝吧,其余的不需要。”

    服务生收起菜品单,躬身说:“好的,明白了。需要替您醒酒吗?”

    “麻烦,也替我谢过郑先生。”

    男

    人将红酒慢慢倒入醒酒器,微笑道:“郑先生说,请您亲自去谢,我们不便转达。”

    陈蝉衣手心发紧,最后淡淡“嗯”一声:“我明白了。”

    红酒的醇香渐渐散发出来,服务生全部退出去,角落恢复平静。

    陈蝉衣抓着筷子,停顿片刻,看没有人动筷,她心里涌出一丝滞闷与难堪。

    从前她在医院,其实向来低调,从没有过出风头的时候。

    大概没有人想过她会是这个背景。

    可这些都是郑容微带给她的东西,她受之不起。

    陈蝉衣缓了会儿,勉强笑笑:“干嘛,吃呀,就当我请大家吃了。”

    众人见她这么说,这才愉快动了筷子。

    那顿晚宴,她吃得心不在焉,直到散场时,心中还有闷闷不安的感觉。

    郑容微已经将价钱结算清,他们住房就在楼上。

    上楼的时候,刘桥在那跟余樊感慨:“我靠,兄弟,你能想象我今晚上喝了康帝?把我卖了我都买不起这玩意。”

    他们叽里咕噜讲话。

    身后也有其他医院代表,神色不明往陈蝉衣身上看。

    陈蝉衣脑袋很空,那时候几乎想不起任何事情。

    回了房间,陈蝉衣沉默在床沿坐了会儿。

    雨音说:“那我先洗澡咯?”

    她回过神:“嗯。”

    瞿

    雨

    音有些担忧:“你咋了,从刚才回来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她笑笑:“没什么。”

    瞿雨音洗得快,十分钟就出来了:“你去洗吧。”

    陈蝉衣忽然站起来:“我不洗了,我出去一趟。”

    霍

    雨音“啊”了一声:“你去干嘛呀?"

    陈蝉衣这会儿,脸倒是慢慢红了:“我在这边有朋友要见,晚上不回来睡了。

    瞿雨音不疑有他:“那你早上记得早点去会场,别迟到啊。

    “嗯。”

    陈蝉衣带好门下楼。

    电梯停在五楼,她对着房间号一间间找过去,她停在一扇门前,敲了敲门。

    门打开,男人深邃的眉眼便露出来,房间只开了盏壁灯,光影打得很暗,也得他一双眼瞳漆黑如夜。他刚洗过澡,额发湿漉漉覆在额头上。

    李潇望着她,笑了:“晚饭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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