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掐住她细白下颌,用手指分开她?抖的牙关,气定神闲的问她,要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他越是云淡风轻,季月舒的表情,就越是惊骇。
这一刻,尽管两人依旧如此紧密的连接在一起,生理上依旧在源源不断的产生着让人沉沦的荷尔蒙,但心理上,季月舒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无形的压迫感沉沉笼罩。
她了解他,因而更加害怕他。
和慵懒矜贵的长相不同,盛西庭这个人,骨子里就带着极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对胆敢觊觎他领地的人,可以说是睚眦必报。
过了好几年, 季月舒都还能记得,那几个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试图对她动手动脚的高年级学生的下场。
那天盛西庭单枪匹马,一人撂倒了对方五个,虽然大获全胜,却在其中一个打急眼后准备朝季月舒下手时,挡住了砸向她的那一砖头,因此在左侧的眉骨上,留下了一块留存至今的疤。
季月舒被他流血的样子吓得直哭,他却还游刃有余的一边反击,一边朝她笑。
他给她的第一印象,除了热心之外,就是凶残。
当年的季月舒惊魂未定的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却没想到后来有一天,盛西庭顶着纱布跑来找她,说要带她去亲手报仇。
那也是季月舒长到十五岁,第一次踏足城中村。
精致的小白鞋在尘土飞扬的破烂马路上走过,漂亮的衣服在偷偷摸摸的潜行中踏上了黑灰,高贵的小公主灰头土脸的跟在吊儿郎当的少年后头,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的埋伏。
后面就是一段混乱的记忆,拳头隔着麻袋砸在皮肉上沉闷的抨击声、被蒙头拳打脚踢的少年痛苦的求饶声、长长的巷子外小摊贩的争吵声,共同组成了季月舒人生中的第一次出格行为。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双价格不菲的小白鞋已经踩在了麻袋上,并且狠狠的踹了好几脚。
鞋底精细的花纹和少年廉价运动鞋的底纹交织,共同组成了一幅怪诞的画面。
等意犹未尽的被盛西庭拉着跑远,肾上腺素褪去后,季月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又慌又怕又觉得刺激,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的不行,眉毛却皱起,整个人看起来纠结的不得了。
于是不羁的少年桀骜的告诉她,“这就叫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天经地义。”
“伤害了你的人,必须要狠狠打回去,让对方知道痛,知道怕,他才不敢再欺负你。”
季月舒用力调整着因为奔跑而错乱的呼吸,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及至后来,那些会在短暂的课间来教室里堵着她告白示爱的人越来越少。
她还以为是自己坚定的拒绝产生了效果,却在某一次提前放学去找盛西庭补课的路上,看到在她面前一向笑眯眯的少年拧起眉头,凶残的把上午刚去骚扰过她的一个男孩摁在墙上,恶狠狠的威胁对方,离她远点。
“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像一只野性难驯的幼兽,还没彻底长成,就已经开始捍卫自己的领地。
面对她时的那些温柔,已经是他竭尽全力的全部伪装。
粗野凶悍,才是他真实的本性。
年少时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此时此刻了。
想起他曾经对付她那些追求者的手段,季月舒撑起上半身挣扎起来。
“盛西庭……”她双手抱住他掐着她下巴的手臂,恐惧含泪的眼里全是哀求,压住嗓音里的哽咽,抽泣着告诉他,“只是一束花而已...”
“不重要的……”
嘴里说着不重要,手却紧紧拽着他不放,好像生怕他冲出去,打外面的野男人一顿似的。
她在两人之间,选择了偏袒另一个。
作为被抛弃的那一个,盛西庭的脸色一寸寸的沉了下来,下颌角紧绷着,深黑的目光一点点扫过她那张动人脱俗的脸,最后慢慢的落在她落泪的清冷眉眼之上。
神女垂泪,仙子讨情。
却不是为他。
“你慌什么?”心里像是被轰出一个大洞,正在呼呼往外漏风,盛西庭顿了顿,咧开嘴笑了起来,低头幽幽的问她,“我问的是,外面的人是谁,不是花。”
“还是说,小公主你其实知道...”
“花是外面的人送的?”
他低着头,高挺眉骨将深邃眼窝隐藏,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扇形的阴影,遮挡住了他暗沉的眼神,教人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但仰头看着他的季月舒却本能的开始颤抖。
她完蛋了!
??脑子里被这个念头充斥着,慌乱让她完全无法思考。
面对他平静表象下扑面而来的汹涌暗火,季月全身上下全都僵直着,唯有上上下下的眼泪是自由的,还在持续的往外淌。
她的紧张,让他闷哼了一声,晦暗不清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我...我不知道....”像是弱小的猎物面对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长期相处锻炼而来的生物本能让她下意识抓住了他的破绽,本能的收缩起来。
内里软弱的含.裹,热情的吮吸,缠绵的吞吐,是她明晃晃的讨好。
她在寄希望于通过这种方式取悦他,用乖顺来消解他的怒气。
在意识到她在做什么之前,盛西庭就已经开始受不了的喘息,他压抑的闷哼声被堵在喉咙里,因为胸口莫名燃起的怒火,而越发的难熬。
他闭上眼慢慢仰起头,整个人脱力般往后倒,全身紧绷着靠在椅背上,好半天没出声。
唯有凸起的喉结在激烈的上下滚动,另一个被她缠住不放的地方,也在欢欣的弹跳不休。
他的弱点,轻而易举的就被她拿捏到了。
盛西庭克制的反应无疑鼓励了季月舒。
她抬眼觑着他静默的表情,小心翼翼伸出双手撑在他起伏的胸膛上,开始试探着主动轻吞慢吐。
第一次这么做,她根本毫无经验,前几下还掌握不好节奏,总是逆着他的呼吸来,将他本就激烈的喘息带的更加错乱。
因为紧张,总是深一下浅一下,轻一下重一下的,一点章法都没有。
没几下,自己就受不了的软了腰,抖抖索索的趴在盛西庭怀里,吸着气跟他一起喘。
雪白的脊沟在细细的抖,看着又可怜,又可爱。
盛西庭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不知道面对这样的她,自己究竟该生气还是该夸奖。
她究竟哪里学来的磨人手段!
简直让人受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猛的睁开眼直起身子,自暴自弃的伸出双手掐住她塌陷的软腰,控制着力道带着她用正确的节奏快速的往下坐。
一遍一遍又一遍后,才在她泪水涟涟的眼神中,咬牙切齿的教她,“要像这样!”
“记住了吗?!”
最后几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透着一股子气急败坏的味道。
季月舒自然察觉到了他态度的软化,她绷到极限的神经悄无声息的放松了下来,忍不住露出一个带泪的笑,撑着他的肩凑过去吻他的下颌角,一边亲,一边软绵绵的答应,“...记住了。
盛西庭被她逼的想缴械投降。
但门外等待已久的人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月舒?”敲门声再次响起,伴随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发现门被反锁,一向温和的男声里带上了一丝焦急,敲门变成了拍门,“月舒你还好吗?”
“在里面的话,回答一声!”
他的声音隔着门,其实传到两人耳边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但无疑清晰的提醒了盛西庭
??方才她那么卖力的讨好,究竟是为了谁。
他掐着掌心僵硬的腰肢,用力的带着她上上下下,和暴风骤雨般的动作不同,他转头吻住她饱满红唇时甚至算得上轻柔。
等长长的一吻结束,他在变得更加明显的拍门声中,慢悠悠的问她,“他让你回答,你怎么不开口?”
“小公主这么不礼貌,嗯?”
季月舒唇上还残留着湿润的水光,被他搅弄的混沌不.堪的大脑艰难的运转着,慢半拍的回答,“我...因为...因为你...你在这里...”
因为他在这里,不方便他们叙旧情是吧?
盛西庭差点被她气笑了。
他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托住她颤巍巍的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起身往外走。
季月舒被刺激的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又飞快的捂住自己的唇,生怕屋里的动静被门外的人听到般,心虚又紧张的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
此刻,完全悬空带来的恐惧,被可能被宁言熙发现的慌乱完全覆盖。
“盛西庭!你想做什么?”她抖着声线,紧紧抱着盛西庭的脖子,凑在他耳边用气音急急的求,“你放我下来,我害怕!”
“小公主,你在害怕什么?”
盛西庭猛的将她抵在门后,在门板发出一声闷响的同时,慢条斯理的问她
“他就在门外,你要不要出去见见?”
“叙叙旧?”